看着海正又回到房間的小小身影，青蓮鼻中一哼：“怎麼，發覺你兒子又長高了是吧？所以，你說你，是個好丈夫嗎？”

秦川手插進兜裡，輕輕的笑了。

“好了。”青蓮走近，拽了拽秦川：“樓下走走去吧，這高幹小區，景色還真是不錯，聽說，緒城人民的夜生活也是很豐富的。”

“你不嫌冷嗎？”

青蓮已經開始戴圍巾了：“不冷。”

夜色濃重，天空裡，幾顆殘星偷偷地睜着眼睛，窺視着這片雪白的世界。

青蓮向着掌心哈氣，又合在一起搓了搓：“昨天你去東萍，魏局給家裡來過兩個電話找你。”

秦川點頭：“是，估計我在車上的原因，信号不好，手機打不通。我回來後他找着我了，他的意思，不想讓我管東萍那案子，這邊案子太多。”

青蓮淡淡地瞥了秦川一眼：“那你指定是不答應啊。”

秦川豎了豎拇指：“要不說你聰明呗。”

“那不廢話麼，案子都到你手裡了，你不是那打退堂鼓的人。”青蓮側身：“有眉目嗎？”

就見秦川停下腳步，神色凝重地歎了口氣：“本是想找曹老師幫忙的，可是他現在是抽不開身了，師母病了，阿爾茲海默症，離不了人。”

“啥？”青蓮先是一驚，更多的，卻是難過：“師母幹了一輩子醫生，怎麼就得了這種病呢，醫者不自醫，還真不是假話。”

“是啊。”秦川心裡五味雜陳：“今天，送我和魏局出門的時候，曹老師感慨了老半天，一直在後悔，說自己不是一個好丈夫。”

聽秦川這麼一說，青蓮算是完全明白秦川今晚心裡的症結所在了：“這個病，早期确實難發現。”

秦川拍了拍青蓮後心，示意她繼續走：“不麻煩曹老師了，路子千千萬，我再想想其他辦法。”後又看見了青蓮懸在半空的手，于是他撐起一隻，與青蓮十指交叉，揣進了自己口袋：“這麼冷的天氣，出來也不說戴副手套。”

青蓮一邊走着，一邊攬住了秦川的手臂：“手套都落在河昌的家裡了，沒帶過來。”

秦川側頭看青蓮：“不早說。明兒就去買，給海正也備兩副。”

青蓮抿着唇，莞爾一笑，心下生出一個主意：“行啊，沒問題，正好明天是周末。不過，買手套之前，你先帶我去個地方。”

“啥地方？”

青蓮看着秦川，認真道：“去曹老師那裡，我要去看師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