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勢好全的林寒溪一骨碌爬起來,疑惑地問:“什麼其他組?”
陳修齊也愣了一下:“你沒看到老師的消息嗎?部裡面有個實驗組,他們的組長跟老師很不對付,那個組也應邀出席了周淙的宴會。”
林寒溪把眉頭擰了起來,火速翻開光腦翻信息列表,終于在一片諸如“F8層訓練室,速來”、“那到時候就這麼辦,你記得下手輕點”“槍械基礎知識科普”、“老闆說準備做好了具體什麼時候”的消息裡看到了陸老師埋在最底下的消息:
“除了你和小陳會去參加宴會以外,還有一個小組會以私人身份出席,保持謹慎,不要和他們糾纏,有事跟我說。”
消息發送時間是今天早上,大概就是她睡回籠覺那段時間。
陳修齊湊過來看了一眼:“哦你才看到。”
林寒溪腦子裡飛快地轉着,謹慎地發問:“隔壁組想幹什麼,老師那邊有頭緒嗎?”
她對隔壁組不熟,但既然互相之間很不對付,那想來陸因風應該很熟——完全不熟悉自己敵人的人在軍醫部應該活不到現在。
“老師那邊揣測和周淙背後的勢力有關。軍醫部看起來風平浪靜,底下的髒事兒其實不少,這個組想争取更多的支持,把老師擠下去。”陳修齊回答的有點隐晦。
“争取周淙背後勢力的支持?”林寒溪品了品這句話,平靜地吐出了刻薄的話:“他們當人也當膩了,想去給生林醫療當狗?”
陳修齊有點詫異:“你查過周淙?”
林寒溪哂笑一下:“查?根本不用查,異能管理部的小隊長,啊,當然了,僅限于現在,背後是生林醫療,賺着我這種人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數字的利潤,據說假以時日能取燕隊而代之...”
林寒溪把自己的光屏劃拉到陳修齊旁邊,對話框那側洋洋灑灑,周淙非常樂意跟他眼裡非常值得拉攏的S+治愈系宣傳自己的雄厚實力,稍微看一下他發癫的時間點,就能看出來此人多半是經常嗑藥嗑大發。
“這這這...”陳修齊前後兩個世界加起來二十大幾年,從未見過如此典型的作惡多端口出狂言而且至今還沒被鐵拳教育的二世祖,一時之間有點語塞。
“沒事師兄,我心裡有數。”林寒溪笑了笑,安撫面前的陳修齊。至于周淙,她冷眼看着對方在聊天框裡發癫這幾天,對于他的死早有安排。周淙曾經虛僞地表示非常期待林寒溪來參加自己的宴會,殊不知林寒溪比他要期待得多。
“那就好...”陳修齊點點頭,看上去還是有些擔憂。“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好像這次周淙的宴會會出什麼大事。”
林寒溪咯噔一下,心想那你可算是預料對了,表面上卻不露端倪:“沒事,到時候看情況不對我們兩個就跑路,周淙這種人要是死了,你不會還想要去救他吧。”
陳修齊笑着搖了搖頭,躊躇了一下,才問:“我是想問,你最近有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林寒溪在記憶裡搜尋一圈,遲疑地回答:“似乎沒什麼不對勁?”假如你昨天半夜突然走到我宿舍旁邊又走回去不算的話。
陳修齊皺着眉環視四周,看上去有點焦慮:“那可能是我身體出了什麼問題?”他深呼吸,吐出一口氣:“我總覺得好像有人在看着我。”
這個回答瞬間把氣氛從軍醫部内部派系權力鬥争你死我活拉向了神鬼靈異頻道,一陣冷風吹來,林寒溪感覺自己背上的汗毛都炸起來了。
“不是,師兄,大晚上的你别講鬼故事行嗎?什麼叫好像有人看着你啊?”林寒溪沒控制住,說話聲音有點大。
“是真的,這幾天出實驗室的時候,我總覺得背後有人在看着我,但是回頭看卻什麼都沒發現。”陳修齊還是皺着眉,看上去不像在說假話。
“我們先假設你的精神正常,再假設你确實感覺沒錯,”林寒溪頓了一下:“畢竟如果這兩個前提不存在的話,那麼我們接下來的探讨都沒有意義。鑒于你本人也是高等級的治愈系,我個人傾向于你确實在被人監視,你回頭看沒看到什麼也很好解釋,不是所有的攝像頭都能被一眼認出來的。”
陳修齊終于從那種莫名的焦躁中被拉了出來,他若有所思地問:“你是說...”
“對,很小的微型攝像頭...或者機械人的無線機械眼珠,都有可能。至于為什麼監視你我就不知道了,還有什麼别的異樣嗎?”
“還有未知發信人發過來的一段亂碼...”陳修齊撥拉着自己的光屏,試圖把那一屏的亂碼點出來,但是還沒等他點出來,就聽見旁邊的林寒溪“啊”了一下,陳修齊轉過頭去,看見林寒溪把她的光屏撥過來。
同樣的未知發件人。
同樣的微笑。
同樣的滿屏亂碼。
發送時間: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