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融:?
正疑惑着,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融轉頭向被拍的方向看去。
這不是剛才那兩個女生讨論的男生嗎?
确實,很帥,能帥到人心尖發麻。
江融被對方的顔值沖擊了一下,賀斯銘是一個帥氣的濃顔系男生,五官深邃,下颚線分明,眼角有一顆很小的淚痣,很好辨認,隻不過他臉上沒什麼笑容,表情淡淡的。
賀斯銘對他說:“走吧。”
江融愣了一下:“好。”
顯然,賀斯銘認識他。
對方和他同在一個班級群,說明他們是同班同學。
剛沒認出來,他應該不知道吧。
賀斯銘手指修長,右手食指上戴着一枚黑色的裝飾戒,他撐開一把三折傘,傘不大,堪堪夠兩人的上半身不至于被大雨澆透。
江融鑽進對方的傘下。
從圖書館到八棟樓下也就幾分鐘,傘下也全是雨水落下的啪啪聲。
因為不熟,兩人全程都沒怎麼說話,肩膀和肩膀之間也隔着一條縫隙。
江融靠近才發現,賀斯銘身高要比他高出大半個頭,對方起碼有一米九,而江融其實還不到一米八,他骨架也比賀斯銘小很多。
這是他來這個世界後第一次跟男生走這麼近。
賀斯銘應該會是很多Omega喜歡的類型。
在他們世界,第一性别是男女,第二性别是ABO,喜歡什麼性别的人都有,喜歡的第一性别是男性在社會上是很常見的事,畢竟他們有男Omega,更不覺得喜歡男的有什麼不同。
很關鍵的一個點是這個世界的人沒有信息素,也就沒有發情期這個東西。
十六歲至十八歲是他們那個世界第二性别的區分時間段,江融一直沒有分化,家裡人帶他去檢查過,最終給出的定論是他就是Beta。
幸好他是Beta,在原來的世界或許有些格格不入,性别不起眼,婚事也不被看好,但在這裡,他再正常不過了。
性别少了,很多東西也就簡化了下來。這個世界異性戀是主流,喜歡同性是一件比較隐晦的事情,比如在娛樂圈裡,明星幾乎很少公開自己的真實性向,因為公開後他們可能不會再接到通告,演員接不到戲,甚至會被社會上反對同性戀的人歧視。
而江融喜歡的第一性别是男性。
在他左思右想間,兩人回到了九棟宿舍,鞋子襪子褲腳全濕了。
江融道了聲:“謝謝。”
賀斯銘點了點頭,也沒出聲,他收起了傘,甩掉上面的水後,和江融一前一後上了樓。
江融先走是為了少跟對方接觸,誰知,當他回到寝室時,賀斯銘也跟着進來。
江融愣了一下。
賀斯銘不會是跟他同一個寝室吧?
另外兩位室友都在,姚書樂躺在床上翹着腿抱着手機在屏幕上嗒嗒地狂按,李一洲抱着手機坐在書桌前五排開黑,手機裡傳來“Defeat”音效。
兩人發現賀斯銘回來後都愣了一下。
李一洲罵了一句傻逼隊友,擡頭看到賀斯銘,臉上一喜:“賀神,你今天住寝室?”
賀斯銘回答得很簡潔:“外面下大雨,今晚住這兒。”
姚書樂戴着耳塞聽歌并沒有聽到外面的大雨聲,往窗外看:“外面下很大雨?”
李一洲:“你現在才知道?下了半個小時了,不過這次下完後估計後面都不會有這麼大的雨了。”
姚書樂:“你們北方就是幹啊。”
李一洲:“知道了,你們南方很濕。”
姚書樂:“我們南方就是濕,在北方像是上了岸的魚,要把我渴死。”
李一洲:“你搞南北對立。”
兩人就着南北方雨多雨少的問題杠了起來,什麼甜豆腐腦和鹹豆腐腦等問題。
江融聽得一愣一愣的,不過,和他們住了一個月,倒也習慣了兩人的相處方式,姚書樂和李一洲關系其實還不錯,就是愛相互擡杠,倒也增加對新世界的見識。
賀斯銘換下了鞋子,對站在櫃子旁發着愣的江融說:“你先去洗吧。”
江融擡頭,這才意識到對方在跟自己說話。
江融剛換下被淋濕的鞋子,身上濕嗒嗒地,也不客氣:“哦,好。”
他撩了下額前過長的頭發,迅速從衣櫃裡拿了衣服進了浴室洗澡。
賀斯銘看了看他的背影,然後低頭開始收拾自己的床鋪。
他平時不住這兒,但床都是拿防塵布蓋着,平時也會回寝室拿書之類的,隻是這三周參加一個競賽沒怎麼回寝室,以至于他最近沒有碰上江融。
江融洗了個澡,又學習了一天,收拾了一下就犯困了。
一夜無話。
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回來腳濕了,江融早上起來的時候打了噴嚏,頸後酸酸脹脹,像是落了枕。
江融起得早,他眯着眼輕手輕腳爬下床,臉上盡是倦意。
他剛要去洗手間,直接撞到額前發上沾了水的賀斯銘,對方扶了下他的肩膀,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賀斯銘:“小心點。”
他聲音低沉,聽不出情緒,但和溫柔沾不上邊。
江融腦子還不是很清醒,還沒反應過來昨晚寝室多了一個人。
他腦子木木地,本應說不好意思,卻說成了:“早。”
賀斯銘頓了兩秒才應道:“早。”
等江融進了洗手間,賀斯銘收回了目光,他吸了吸鼻子,眼中閃過一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