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ro想告訴他,他一直在他身邊。
降谷輕閉上眼,手沒有離開酒瓶。冰涼的瓶身被他手的溫度捂出了一層薄霧。
前面幾瓶蘇格蘭都已經被他喝掉了,這個是最後一瓶。
畢竟後面沒人再給他送,他想好好珍藏。
降谷睜開眼,輕輕摩挲着瓶身,想起那天和三個同期的聚會。
他已經很久沒有喝過蘇格蘭威士忌了。
蘇格蘭死後,波本厭惡這個公安的老鼠,從此對同酒名的酒深惡痛絕。
諸伏景光死後,降谷零自己一個人喝酒,同樣一瓶酒,入口的卻不再是單純的讓他喜愛的味道。
他從那時起就知道自己喝不了蘇格蘭威士忌了。
喝不了就喝不了了,降谷也沒覺得這是個需要克服的事情。
但他不想讓那幾個家夥知道,再為他擔心。
可惜還是失敗了。
那天他出了包間就去了衛生間,用冷水洗完臉才冷靜下來。
回去的時候他都做好了會被審問的準備,沒想到門一拉開,那三個人表現的像他就是去普通的上了個廁所,什麼都沒問他。
就連為他總是隐瞞和他打了一架的松田,都沒有提起。
之後上班也都很正常,像是集體得了失憶症。
這份體貼讓降谷零哭笑不得,也是真松了口氣。
收拾好亂飛的思緒,降谷起身準備午餐。
*
另一邊,被他想着的三個人中的兩個人正一人提一包東西慢悠悠地走在河堤旁。
“我還挺意外的。”雖然嘴上這麼說,但萩原研二的神情卻很笃定。
“什麼?”松田陣平瞥了幼馴染一眼,“覺得我會和上次一樣,對金發大老師刨根問底?”
他們剛才聊天說到了上次四人聚會的事,自然說到這,話題中心肯定也沒繞過那天最讓人不放心的某個金發同期。
“最近的話題怎麼都和那個金發混蛋有關?”卷發青年啧了一聲,吐槽道:“就沒有别的話題可聊了嗎?”
“沒辦法嘛,”半長發青年聳了聳肩,“誰叫小降谷就是那麼讓人擔心呢。”
“就是說啊。”松田擰着眉,惡聲惡氣的說:“比我還不讓省心。”
萩原聞言笑噴,手裡提了一堆東西不方便,隻好用手肘拄他的胳膊,“小陣平的自我認知還蠻準确的嘛。”
“哈?”松田佯怒地瞪了他一眼,過了會又歎氣,說道:“蘇格蘭威士忌,Zero對這個酒應該有心理陰影。”
“畢竟那是個喜歡用酒名做代号的組織。”萩原小聲說,“留下心理陰影很正常。”
畢竟都參與過聯合搜查,雖然不是核心成員,但他們還是有能探聽消息的渠道的。
“搞不好每次叫他出來都拒絕,是因為他正在公安那裡接受心理疏導也說不定。”
松田皺着眉說着,腦子裡回憶那天金發搭檔的不對勁,越想越擔心,越擔憂就越生氣。
“不然我們……”
“汪嗚——”
正要說什麼就被一聲汪叫打斷,松田隻來得及看見一個白影朝他們這裡奔來,然後褲腿就被一團東西扒拉住了。
低頭一看,一隻白色的小狗。
四目相對,小白狗眨巴眨巴眼睛,歡快的沖他汪了一聲,非常的自來熟。
松田:“……”
“哇!白柴!真是少見呢。”萩原研二蹲下身,朝小狗伸出手,笑着問:“你是哪來的呀?是想讓警察叔叔幫你找家人嗎?”
松田無語道:“Hagi,你這麼說話真的很像變态。”
“小陣平真讓人傷心。”萩原捂住心髒,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
早習慣了幼馴染時不時的戲精屬性,松田眼也不眨,彎腰想把抱着褲腿的小白狗揪下來。
本來以為小狗不會配合,沒想到這隻小柴犬的自來熟程度超乎想象,不僅接受萩原的摸頭順毛,松田把它抱起來也不反抗,還伸舌頭舔了兩人的手,鼻子在他們手上聞來聞去,越聞身後的尾巴就搖的越歡。
“不會是認識我們的人養的狗狗吧?”看它的樣子,萩原猜測道。
小白狗太可愛,他沒忍住從幼馴染懷裡抱過來摸頭
“不會吧?我們認識的人裡有養狗的嗎?”松田也有些遲疑。
“主人應該就在這不遠處……我看看它的項圈。”
萩原說着扒拉小狗的脖子,小狗也很配合的把頭仰起來,方便萩原查看。
“哈羅?”念出項圈上的名字,果然就聽小狗“汪!”一聲,像在回應。
“很有精神嘛。”松田揉了揉他的腦袋。
“哈羅君!”一個短寸發型,戴眼鏡的男人喊着小狗的樣子跑了過來。
“汪!”叫哈羅的狗狗回應他,從松田懷裡蹦到地上去蹭他的腿。
男人顯然吓壞了,氣都沒喘勻就把狗狗抱住,激動的說:“幸好你沒有出事!不然……”
後面聲音太小,萩原和松田都沒聽見。
懷裡的小狗非常有實感,抱着它的男人很快緩了過來,他輕咳一聲,臉上豐富的表情和情緒迅速褪去,變得冷靜又理智。
“很感謝你們幫我找到了它,給你們添麻煩了。”說着他微微欠身,是一個相當重的感謝意思了。
看來這隻小白狗對這個男人一定很重要。
松田和萩原對視一眼。
松田:“我們什麼都沒做,是它自己沖過來的。”
萩原:“狗狗找到就好。”
三人一狗簡單說了幾句話,就各自離開。
分開前,哈羅還頗為不舍,想和兩個人再多待一會,被男人哄了半天才哄走。
“這狗未免也太聰明了。”松田有點懷疑人生,“我竟然在一隻狗的眼睛裡看到了那麼多情緒。”
“說不定可以當警犬。”萩原開玩笑道。
“或者修煉一下,當犬妖也可以。”松田說着說着自己的忍不住笑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