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導嘿嘿一笑,“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也是聽内行人說的,說是在古代有個大戶人家的有錢少爺看上了這靈川山裡一位姑娘,擡着八十八箱聘禮來娶她,什麼金錠銀錠,珠寶玉器,絲綢錦緞啊,把箱子塞得滿滿的,合都合不上。”
“所以那些聘禮現在在這底下埋着?”林淺悠聽的津津有味,忍不住出聲問。
孫導點點頭,“是啊,就在這底下埋着,不僅如此,據說咱們陽城土地廟下埋着的禍淵劍被盜墓賊盜走後就丢在了這邊的某個盜洞裡。”孫導走到一個盜洞跟前,招呼攝像組在這邊架設攝像機,“不過這裡盜洞這麼多,還真不确定埋在了哪裡,也不确定那些盜墓賊後來有沒有把劍取走,不過那些金銀珠寶估計都被盜了個幹淨,能讓那些盜墓賊果斷把禍淵劍舍棄,想必這底下埋的東西肯定值不少錢。”
攝像組走到盜洞旁開始架設設備,幾位演員也趁開拍前的間隙低頭默念台詞。
可即将正式開拍時,幽靜的夜中突然傳來幾聲悶悶的男聲,似乎還是從地底下傳來的。
剛聽到這陣聲音時,衆人都狐疑地看看對方,林淺悠害怕這種陰森的氛圍,下意識往祁上瀾身邊靠了靠,甚至不顧周圍人的目光直接抓住他手臂。
祁上瀾低頭看她一眼,“害怕?放心,世界上沒有鬼。”
可他話音剛落,那陣聲音再次響起,而且比之前更清晰。
這一次所有人都聽清楚了,那聲音的确是從地下傳來的!
現場陷入一片死寂,衆人默契地屏住呼吸,誰也不敢出聲。
林淺悠瞪大了眼睛緊緊盯着祁上瀾,卻看到他緊鎖的眉頭和環繞在他周身的詭異的黑氣。
世界上當然是沒有鬼的,那麼,從地下傳來的聲音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人發出的,而且極有可能是盜墓賊。
真是巧了,在這兒遇上了。
“雷哥,這劍怎麼回事?怎麼自己還會動啊?”盜洞内,一個盜墓賊壓低聲音,語氣帶着幾分慌亂。他手中緊握着一把劍,劍身雖沾了些泥土,卻依舊寒光逼人,難掩鋒芒。
“别胡說八道!哪來的神神鬼鬼!幹完這單咱們就金盆洗手再也不碰這玩意兒,快快快!趕緊上去!”被稱作雷哥的男人不耐煩催促身邊兩個同伴——老四和鬼手。
老四抱着微微顫動的劍,雖有疑惑但沒多想,他們三個前些天剛從監獄裡放出來,打算幹了這一票賺夠錢就收手回老家養老,隻希望這次别再出什麼岔子。
夜色如墨,寂靜無聲,攝制組一行人躲在不遠處的土坡後屏息凝神觀望這邊的一舉一動。
可林淺悠的注意力卻不在那些盜墓賊身上,因為眼前祁上瀾周身籠罩的黑氣越發濃烈,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瘆人,她壓低聲音問他:“祁上瀾,你沒事吧?”
祁上瀾的腦海幾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占據,隻剩下兩個字在瘋狂回蕩:殺人。
他竭力壓制内心的躁動,勉強擠出一絲平靜的語氣,“我沒事。”說完,他又轉頭叮囑其他人:“你們留在這裡,我過去開車跟上他們。”
“你跟上他們做什麼?你要抓他們?”林淺悠一把抓住他手腕,焦急擔憂看着他。
祁上瀾點了點頭,手臂上的青筋不受控制地暴起,他沉聲解釋說:“必須跟上,不能讓他們把文物帶走,他們這些人都有嚴密的接應組織,一旦文物轉手出境,再想追回就難上加難了。”他說完輕輕掙開林淺悠的手,轉身就要朝公路邊跑去。
“等等!”林淺悠再次抓住他衣角,“我跟你一起去。”
祁上瀾回頭看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一起。”
兩人動作迅速上了車,盜墓賊的車已經駛出一段距離,祁上瀾一腳踩下油門,車如離弦之箭沖了出去。
靈川山山勢複雜,路況崎岖,山溝遍布,一不小心連人帶車都會摔下山崖。
祁上瀾車速極快,林淺悠瞥了眼他,看到他周身黑氣愈發濃烈,仿佛随時會失控,她怕他又做出沖動的事,隻好小聲試探問他:“祁上瀾,你可以慢點開嗎?太危險了。”
“慢了就追不上了。”他聲音冷靜,車速絲毫未減。
林淺悠抿抿嘴,突然靈機一動,“那我們直接瞬移到他們車裡不就好了?”
祁上瀾聞言看了她一眼,“想什麼呢?他們有三個人,兩把手槍,還有一堆鋒利的盜墓工具,你覺得我們勝算多少?”怎麼可能帶你冒那個險。
“還有槍?!你怎麼知道?”林淺悠吓了一跳。
“剛看到了。”他簡短回答,手臂上的青筋越發猙獰吓人,無聲控訴着他的壓抑。
與此同時,前車盜墓賊的車内,那把利劍突然劇烈震動起來。
“快幫我按住它!真是見了鬼了!”副駕駛座上老四對坐在後座的鬼手喊道。
“這他.媽不會是鬼顯靈了吧?咱要不把它放回去吧,我可不想被鬼纏上。”鬼手一臉嫌棄,顯然不想沾這個晦氣。
“再說這些喪氣的話就給我滾下車!”雷哥轉頭朝他一吼,他瞥了眼那把劍,心中也不禁泛起一絲不安,真是邪門兒了,還真讓鬼附身了?
然而這轉身一瞥就看到了身後那輛黑車。
雷哥眉頭一皺,這深更半夜的,山裡怎麼會有車?
他迅速收回視線,大腦飛快思索,随即臉色一變低聲咒罵道:“糟了,有人跟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