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越看越熟,尤其是那雙眼睛,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涅生避開他的注視,再次掀開一點簾子。
隻見此時的香香被兩個拿着豁口劍的黑衣人夾擊,這兩人打不過許大他們,就來專攻小姑娘。
許香微跛的左腳忽然一個趔趄跌倒在地,兩把豁口劍朝她砍下來。她用力運氣,往那兩人隔空一推,兩個人飛出了兩丈遠,手中的劍也順勢落地。
許香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的灰塵,看看自己的手,有點得意:果然是越來越厲害,感覺很快就能超越上輩子了。
涅生看着她笑得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嘴角彎彎,收回了捏着石子兒的手。
此時大家夥将刺客收拾得差不多,二十幾個人橫七豎八倒在地上嗷嗷直叫,許大腰間的斧子還沒用上呢。
曹衛在車裡頭叫道:“把他們綁着,回了都護府就都是證據。”
于是許三掏出身上的繩子,将人綁成了一個人肉串,拴在馬車後面。
馬車再次啟動,兩匹馬馱着車在前面不急不慢行着,被綁成串兒的刺客們在後面疲于奔命跟着跑。
回到都護府時,已經是暮色降臨。副都護徐廣對自己排出的一隊刺客,很有信心。用完晚膳,就抱着曹衛的大胸美妾,去了那張睡了半個月的床榻。
一行人長驅直入,闖入曹衛房時,床上赤條條兩個人,正滾作一團。
曹衛大喝一聲,一口老血怄出來,拔過黃芪身上那把豁口劍,就朝床上兩人砍去。
徐廣裹着條床單,避開那長劍,從床上跳下來,被追得屁滾尿流。
床上的美人兒,捂着被子吓得瑟瑟發抖,一骨碌滾下來哭道:“都護饒命啊!奴婢是被徐廣那狗賊逼迫的……”
徐廣一聽不幹了,也不管還被曹衛追着,撲倒美人身上:“你這個賤人!慫恿我除掉都護,現在倒是賴到我身上了,老子跟你同歸于盡。”
曹衛也追累了,提着劍退到房門邊,看到兩個人扭到在一起,身上的床單被子都落在地上,赤條條的兩人,看過去又是一場肉搏。
許香還好奇地看着兩人,涅生卻趕緊将她的眼睛捂住。
狗男女最後打得頭破血流,一起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曹衛饒命。
曹衛想了想,覺得自己也不是個不講人情的人,于是大手一揮,饒了兩人小命,一個送去充當軍妓,一個丢到百越寨主洛雲處為奴。
洛雲差點被徐廣害了一遭,自是懷恨在心,将他發配去做開山工,每天被人用鞭子驅趕着搬石頭,沒過兩年就過勞而死,死的時候據說隻剩下皮包骨。
因着許家幾兄弟幫了自己大忙,曹衛十分感激,回到都護府的當晚就把賬單給結了,還派人快馬加鞭上報朝廷,說許氏兵器助都護府戍邊功不可沒,望朝廷補發兵器制造許可。
許家三兄弟自然不知大規模制造兵器在本朝不被允許,曹衛給他們說這事兒時,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一心隻在意收到了賬款,帶着一箱銀子樂呵呵回了烏龍村。
兩個月後,曹衛帶着一隊人馬,親自來到烏龍村,将朝廷兵器制造許可文書送達許家,還帶來了兵部尚書親筆寫的許氏兵器的牌匾。
曹衛特别搞了一個挂牌匾儀式,都護府的人敲鑼打鼓,将那牌匾挂在主屋中央。
許大本來正忙着呢,被曹都護叫來一起弄這個無聊的挂牌儀式,弄完之後,看着那占了小半面牆的牌匾,覺得十分礙眼,本來那地兒挂了許多兵器模子,現在還得重新找地方。
待曹衛走後,許大越看那牌匾越礙眼,幹脆拆下來,準備重新找個地方。想來想去,就茅房大門上方最空。
于是,兵部尚書親筆題的許氏兵器牌匾,便成了茅房的标志。偶爾有外來訂購兵器的人找茅房,大家指路時就會說:“茅房?看見沒,許氏兵器牌匾那就是。”
許家三兄弟搞不清楚都護帶來的文書和那塊牌匾有何之用,隻知兵器訂單越來越多,上到州府将軍府,下到縣衙,再到都護府和南部邊軍的武器,全由許氏兵器采購。
不過一年有餘,許氏兵器已經是除了皇家兵器之外最大的兵器制造商,許氏三兄弟斐名内外(當然他們自己并不知道),成為舉國上下知名農村青年企業家,但是仍舊窩在小山村裡勤勤懇懇勞作。
如今全村人的就業問題解決,在許氏兵器的帶動下,烏龍村成為州郡中脫貧緻富村莊典範,鄉親們生活蒸蒸日上,走出去特别有底氣,凡是到了城裡,說自己是烏龍村人,都會迎來一陣豔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