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進門後便分散開來，向秋戴上棉線手套，在原材料箱裡翻找查看。少數箱子裡裝着混合添加劑，剩下的都是一個個方形的橡膠包。她用刀劃開橡膠包拿出橡膠片，黃色、黑黃色、灰色、橙灰色的橡膠片被抖了一地。橡膠本身的味道不大，淡淡的并不算難聞。

陸時小心翼翼地躲過這些橡膠，走到向秋身邊：“不是，向姐，你怎麼把這些都打開了，這滿地都是……也太危險了點吧。”

“沒事。”向秋擡起另一隻手，給他看手裡的樹葉讓他放心，“這些橡膠好像沒什麼問題。”

她抖了幾下手中的橡膠，除了正常的輕彈抖動，并沒有出現其他異常。難道污染源不是橡膠？向秋搖頭否定自己，就算不是橡膠，也肯定跟橡膠有關系。

“那個機器你現在會用嗎？”向秋指着不遠處的混煉機問陸時。

陸時愣了一下，然後帶着點不确定道：“好像還真會？”

機器通電，轟然作響，各種材料被投入混煉機中，經過高溫和強力的攪拌，逐漸融合成一種新的黏稠膠狀物。向秋在一旁仔細觀察着整個過程，試圖從中找出任何可能的異常。

“有變化了……”向秋隻覺眼前一花，淡灰色的煙直奔她是雙眼而來。

陸時不知道向秋在看什麼，聽見向秋的話後下意識看了向秋一眼，卻被向秋的變化吓了一跳，她的眼睛看起來已經不是渾濁不清了，那感覺，就像是娃娃臉上安裝的假眼珠，空洞又無神。

“向姐！你的眼睛！”

向秋感覺眼睛像是被蒙上了一層東西，越來越厚，眼前越來越黑。她想眨眨眼，發現根本眨不動。她明明什麼都沒做……

“我眼睛怎麼了？”眼前漆黑一片，恐懼漸漸彌漫。向秋抖着聲音，伸手摸上眼皮，觸手一片彈軟，卻沒有溫度，“這個污染區居然這麼霸道，隻看了一眼就被污染了。”

聽到動靜的伍懷等人連忙趕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向秋已經變質的雙眼：“這是怎麼了？你被污染了？”

“嗯，剛才那些東西混一起的時候我一直用異能盯着，沒想到直接被污染了。”向秋聳了聳肩，在自己面前擺了擺手，“居然什麼都看不到了。陸時，我包裡有水，把這個樹葉放水裡化開。”

“好。”陸時連忙打開向秋背後的背包，從裡面拿出水，把樹葉塞進瓶子。

“然後呢？然後怎麼辦？”

“瓶子給我就行，我自己來。”

向秋接過水瓶子，把水倒在手上往眼睛上拍。半晌，眼前終于出現了陸時關切的臉，卻始終隔着一層薄紗一樣，看不清楚。

“向姐，怎麼感覺看着還有一點呢？”

“可能是用的太少了，我再多拍點……不對，我知道了，是我大意了。”向秋看着陸時，用力眨眼，眼裡流出的眼淚都比平時粘稠。

“這個污染區身體感染和精神感染可以同步或各自感染，而且這次感染内外是分開的。”向秋說着，一口氣喝完了剩下的水。

“好了。”向秋再次眨眼，眼前一片清明。

她從包裡拿出樹枝灌注異能，異能在樹枝上流轉一圈，樹枝上的芽包鼓了鼓，沒鼓起來。幾人面面相觑，向秋的異能居然沒有奏效。

“這是怎麼回事，你的異能還會失效嗎？”伍懷問道。

向秋也不确定：“不可能……吧？”

“不是，向姐。”陸時的食指和拇指在額頭上摩挲幾下，“我記得你上次是知道聽聲和看屏幕，然後整出個耳塞子和眼鏡。那再前一次，我不知道那個呢？”

“那次污染源是個僞裝成太陽的眼睛，我當時就是嫌那玩意曬得身上陰冷黏膩，所以想要個能……”向秋一拍腦袋，“我知道了，之前都是已經想到了要什麼才能得到相應的道具。光知道污染源……不對，或許污染源也找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