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用手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花,将報告單遞給了繪梨熏。
繪梨熏給了安室透一個你完蛋了的眼神,然後仔細翻了翻手裡的一沓紙,很好,隻是簡單地量了血壓拍了CT,并沒有進一步的檢查,替她省去了不少的麻煩。
繪梨熏的脖子上的傷口已經由醫護人員處理好了,大片大片的青紫瘢痕在安室透的見證下被繃帶覆蓋。
就在這個時候,繪梨熏和安室透的手機同時響起,都收到了一條簡訊。
[六号基地,一個小時。
兩人對視一眼,繪梨熏果斷從病床上爬起來,在安室透不贊同的眼神下穿外套,她現在就要去六号基地,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她的任務到了六号基地就可以完成。
自繪梨熏被醫生确認并沒有大礙後,安室透心中不知名的恐慌就消失了,就算是現在收到了琴酒的短信也隻是有一種終于要來了的想法。
琴酒找他無非是因為繪梨熏受傷,這确實是他的職責疏漏,無可辯解,但是被琴酒拿到錯處真的是讓人很不開心。
安室透看看已經穿戴整齊,用眼神示意他快走的繪梨熏,不爽的磨了磨牙。
将車鑰匙在食指上轉了轉,利落轉身,繪梨熏馬上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六号基地就是繪梨熏一開始和真酒們見面的地方,她不明白為什麼琴酒對那個地方情有獨鐘,就像她也不明白,為什麼一個犯罪組織的接頭地點要選在遊樂園一樣。
安室透在開車的同時也在思考,他該怎樣去應付琴酒?
怕就怕琴酒那條瘋狗都不聽他的解釋就直接動手。
正當安室透苦惱的時候,繪梨熏戳了戳他的胳膊。
轉頭一看,她纏滿繃帶的掌心向他攤開,一枚U盤靜靜的躺在手掌上。
安室透立馬意識到這是什麼東西,但是繪梨熏是怎麼拿到手的?他并沒有看到她的動作。
繪梨熏看出了安室透的疑惑,其實繪梨熏當時想起了這次參加演講的成員都會使用東大特殊設計的U盤,所以讓系統銷毀了她自己的U盤數據,在加藤靜撲過來的那一瞬間,将兩個U盤調換了。
沒錯,繪梨熏一開始揭穿加藤靜的真面目隻是為了讓安室透明白,學法救不了人渣,人渣就是人渣。
但當看到加藤靜口袋裡凸起的U盤的時候,她就覺決定要故意激怒她。
不過繪梨熏可不打算和安室透解釋這些
她低頭在手機上飛快打出一段話,舉給安室透看
〖把這個U盤給琴酒,他會滿意的
PS:當做你那頓飯的報答,如果良心過意不去歡迎多來幾次,給我做飯〗
安室透看着繪梨熏亮閃閃的綠眼睛,那雙眼睛似乎在說還不快快謝恩!
安室透不由得就笑了,是真心的笑,眼睛眯起來笑的彎彎的。
繪梨熏受傷的時候他害怕,他内心的害怕,一是來源于對繪梨熏傷勢的擔憂,另一種是因為他害怕他對繪梨熏産生的擔憂。
恐懼在不知不覺間繪梨熏已經在他心中占了些許分量。
恐懼他居然在擔心一個犯罪組織的成員,而且他前不久剛剛目睹了這個成員犯罪。
但是現在安室透坦然的接受了,接受了自己對繪梨熏産生的擔憂的情感……
這并不是一件可恥的事情,但如果繪梨熏無可救藥,最後的最後她将由他親手逮捕!
繪梨熏可不知道一瞬間的功夫,安室透已經在盤算着怎麼逮她了,她飛快的把U盤塞進來離她最近的,安室透胸前的口袋,然後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該死的,笑這麼好看幹什麼?
而且,笑什麼?看路啊!開車閉什麼眼睛!是不是想報複我!
可惜因為嗓子啞了,她的這些腹诽都沒辦法說出來。
車子很快就到了6号基地,基地門口除了琴酒的保時捷,還有一輛紅色的福特。
繪梨熏立馬意識到,她的猜測沒錯,任務馬上就可以完成了!
她和安室透一前一後走入工廠,琴酒早就恭候多時了,看到安室透,眼睛都沒擡,舉起□□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安室透反應很快,躲過了琴酒的襲擊,在踏進這個工廠的那一刻起,他就提高了警惕來面對琴酒的發難。
看到安室透躲過子彈,琴酒不滿的冷哼了一聲。
“你叫我們來,就是為了請波本吃槍子?”
繪梨熏說完,空氣安靜了一瞬
“你……嗓子怎麼回事?”
琴酒不帶感情的聲音穿來
繪梨熏才想起來自己現在這可笑的嗓音。
剛剛躲在琴酒身後陰影裡的兩個人,絕對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