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一次分别,或者用決裂來形容更為貼切之後,繪梨熏再也沒有見到過安室透,雙方都在可以的避免相遇。
依舊是哪個熟悉的酒吧和熟悉的酒保,看見是繪梨熏來,他熟練地到了一杯涼白開給她,還有情調的在杯口用兩顆車厘子做裝飾,盡管這隻是一杯白水。
繪梨熏看都不看這杯寡淡的水,上一次要是因為她需要保持一個;冷靜的頭腦,現在就沒有那麼多的顧慮了。
“不要這個,來杯莫吉托,讓我嘗嘗你的手藝。”
繪梨熏趴在櫃台上點了一杯度數并不高的雞尾酒,自己的酒量心中還是有點數的。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她幹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緻來,就像是馬上要陷入冬眠的熊一樣,哪怕是健壯肥美的兔子從它的面前跑過也生不起一點想要追捕的動力。
她現在就像是一隻軟體動物,側着臉趴在櫃台上,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桌面,靜靜的看着調酒師工作。
自從上次一别,調酒師特意打聽了女兒紅到底是誰,雖然得到的信息不多,但絕對是一個他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隻是不知道這位大人物今天到底怎麼了,一直用深沉的眼神盯着我,還怪不自在的,莫非這是她對我的考察?說不定将她哄高興,我就可以被她推薦獲得代号呢!
雖然幹勁滿滿,但在巨大的壓力下調酒師手一抖,多加了兩片青檸角進去。
“您點的莫吉托好了,請慢用。”
他說完就自覺地到角落整理吧台,幹他們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少聽少問,免得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薄荷的清香直沖天靈蓋,随即而來的是青檸汁的酸甜,蘇打水的小氣泡在咽喉處炸裂開來,讓白朗姆的味道充分的席卷口腔,調酒師将比例把控的非常好,讓品酒無數的繪梨熏眼前一亮。
唯一讓她有些不解的就是為什麼多加了青檸角?使整體的口感更偏酸調,繪梨熏有點懷疑是不是因為她心中的酸澀,所以才導緻喝這杯酒也覺得酸?
繪梨熏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喝着酒,酒保是一個華國迷,90年代正是華語樂壇最鼎盛的時候,店裡的CD機正大聲怒吼着:“今天隻有殘留的軀殼,迎接光輝歲月……”①
歌到高潮的時候,酒保還随着節奏哼唱着幾句蹩腳的日式粵語。
鬼知道他從那裡淘來的唱片,滋滋啦啦的時不時還會有卡殼,繪梨熏裡離得近,還得順手拍拍CD機,它才能繼續工作。
“喂,你聽得懂嗎?”
繪梨熏晃着杯子,好奇的詢問躲的遠遠的酒保。
酒保并沒有停下手上的活,“聽不懂啊,但是好聽。”
果然,聽不懂的才是最好的。
“一生彷徨的掙紮,自信可改變未來~”②
歌曲進入尾聲,大概是喝了一點酒的原因,繪梨熏也情不自禁的跟着哼唱,隻是她實在是沒有音樂天賦,曲不成曲,調不成調,即使有一口标準的粵語,酒保愣是沒有聽出她是在唱這首歌。
改變未來嗎?真正做起來可一點也不輕松啊。
一曲終了,重金屬音樂噴湧而出,好吵啊……
繪梨熏揉揉自己的耳朵,離CD機遠了一點。
今天琴酒他一大早通知大家到這裡進行會議,大概率是要說蘇格蘭的事情,繪梨熏對這種會議沒有興趣,就像是每學期必開的年及表彰大會一樣,隻有校領導對此樂此不疲,學生反而覺得毫無意義。
但是琴酒發來了boss的直屬命令,所以她不得不來。
酒吧裡陸陸續續的來人,有的友好的向繪梨熏打招呼,也有不屑一顧将她當空氣的人。
“來杯波本。”
赤井秀一同樣收到了邀請,一進門他就看到了趴在那裡的繪梨熏。
“你是故意的?”
繪梨熏嚴重赤井秀一是在給她找不痛快。
“抱歉,我隻是喜歡波本酒的口感,并沒有别的意思。”
赤井秀一沒想到,波本居然對繪梨熏能産生這麼大的影響,真是難以置信。
從明白過來天台圍堵是針對他們威士忌組的計謀後,赤井秀一就猜測安室透的身份,再加上繪梨熏的态度,他覺得很有可能安室透也是卧底。
赤井秀一由衷的佩服組織,居然把他們三個湊到了一起,外加繪梨熏這個立場比較模糊的混子
“知道你現在不想聽到那個人的名字,但是今天他絕對會來的。”
赤井秀一好心提醒繪梨熏。
繪梨熏煩躁的搖晃杯子,酒液已經被她喝的差不多了,隻有還未融化的冰塊碰撞杯壁的“叮當”聲,“我知道,不用你特意提醒。”
就在這時,安室透走進了酒吧,盡管他自己也早有準備,但是繪梨熏和黑麥在一起談笑風生的樣子還是異常的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