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魚回到操場的時候杜鲸飛仍坐在原地玩遊戲。
他走過去,把礦泉水遞給杜鲸飛,故意趁他喝水時,湊到他耳邊輕飄飄地來了句:“告訴你個秘密,青衍科技是路枕家的公司。”
“噗——!”
果不其然,杜鲸飛被這話震驚得直接一口水噴出來。
喬慕魚看他慌亂擦着被打濕的衣領和手機屏幕的狼狽樣笑得歪倒一旁。
杜鲸飛見他這反應,忍不住狐疑:“你逗我玩呢?”
“沒,是真的。”喬慕魚說,“這是他剛剛親口告訴我的。”
“靠......原來路枕的路,是路氏集團的路。”杜鲸飛後知後覺着,“我知道他家有錢,但沒想到會有錢到這種地步,那可是路氏啊!市值少說也有幾百個億了吧!”
喬慕魚不解:“路氏集團?”
“對啊,你不知道嗎,他們集團的生意在好多領域都有涉獵,青衍科技就是他們旗下的一家遊戲公司。”
“這你都知道?”
“因為青衍是我最向往的遊戲公司啊,我早就把它的背景調查得一清二楚了。”
杜鲸飛伸了個懶腰,望着天空暢想起了未來。
“我都已經想好了,畢業以後一定要去青衍上班,近距離參與我喜歡的那些遊戲的制作過程。哎呀,這事光想想我就覺得興奮。”
喬慕魚有些意外地看向他:“你連以後工作的事都想好了?”
“早做打算早安心嘛。”
說到這裡,杜鲸飛忍不住感慨起來。
“唉,果然人的命運從娘胎起就注定好了的,像路枕這種人,大概一生下來就沒有過什麼煩惱吧?哪像我,這輩子隻有成為牛馬打工人的命,簡直是狗屎投胎運!”
喬慕魚喝了口水,自嘲着接了句:“急什麼,還有你小魚哥給你墊底呢。”
杜鲸飛聞言哽住,無法反駁。
因為要論這輩子的投胎運有多爛,他還真比不過喬慕魚。
他雖然家境普通,際遇平凡,但父母健在,家庭和諧,還是個獨生子,哪有立場來跟一個從小被人收養的孤兒比誰的命更慘呢?
杜鲸飛隻能拍了拍他的肩,寬慰:“沒事哥們,大不了咱下輩子再努力投胎得了。”
喬慕魚一笑而過,沒多說什麼。
但不得不承認,幾相對比之下,他心中的郁結又多了一分。
不過對于家世背景這一點,這些年喬慕魚早就用各種說辭把自己安慰好了。
起點不如人,那他就辛苦點多跑段路、跑得再快點,努力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方面不輸給誰。
可自從遇見路枕,他才發現老天爺還真是偏心眼。
投胎比不過就算了,難道成績也比不過嗎?沒天理啊......
正胡思亂想間,不遠處忽然有人叫他:“班長!”
喬慕魚擡頭一看,就見徐絨燦正氣喘籲籲地朝這邊跑來:“原來你在這啊!可算找到了!”
“怎麼了?”
“胡駿跟别班的同學打起來了!我沒找到體育老師在哪,你快去看看吧!”
喬慕魚一驚:“他們現在在哪兒?”
徐絨燦:“就在籃球場!”
“走!”
三人立馬一同前往籃球場查看情況。
-
胡駿這人喬慕魚是了解的。
他是一班的體育委員,性格耿直爽快,卻也容易被激怒。
但他本性不壞,還算遵守校規校紀的,就算跟人發生争執了也不至于真動手打架,頂多就是來段口頭上的罵戰。
打架的事還是第一次,再加上胡駿人高馬大的,萬一出手沒個輕重,不小心把對方打傷了可就更不好處理了。
喬慕魚一時間有些頭疼,步伐邁得更大了些,同時不忘向徐絨燦打探情況:“對方是哪個班的?怎麼會打起來?”
“六班的,他們班也是這節體育課!”
徐絨燦語速飛快地解釋着前情提要。
“他們原本就是在打籃球打着玩兒的,結果胡駿被六班的一個男生連蓋了好幾個帽,籃闆也搶不過他,胡駿就急了,說他犯規了,對方說沒有,誰也不服誰,哎呀反正就是最後吵起來了!”
喬慕魚幾人趕到籃球場的時候,一群人正圍在那裡,拉架的拉架,對罵的對罵,還有不少聽到動靜跑來看熱鬧的。
“别打了别打了!班長來了!”
杜鲸飛跟個管事太監一樣高聲通傳道。
原本嘈雜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不少,一班衆人齊齊回頭朝喬慕魚望來。
沒等喬慕魚開口,胡駿就甩開架着他胳膊拉架的兩個男生,委屈巴巴地指着對面告狀:“班長,就是他先動手的!我不過是說了他幾句,這瘋狗就差點把我鼻子都揍歪了!”
喬慕魚看他面上紅紫一片,略顯滑稽,看着都疼,可見對方這拳揮得力度有多大。
他沒想到打架中落于下風的人會是胡駿,頗有些意外:“誰打你的?”
立馬有人揚聲回答道:“我揍的。”
喬慕魚聞聲望去,隻見對面六班陣營裡被簇擁在中心的一個高挑少年正揚着下巴看過來。
他個頭很高,目測有一米八五,染着一頭與旁人格格不入的黃發,被汗微微浸濕的碎發下的一雙眼像條野犬,倔強中帶透着股狠勁,正死死盯着胡駿:“治治你這狗嘴犯賤的毛病!”
“靠!”胡駿再度惱了,“周晟元!我就罵你沒爹沒媽沒教養又怎麼了,你有種再揍一下試試!”
周晟元本就還在氣頭上,又聽到胡駿還敢這麼挑釁他,直接一把推開攔着他的幾人,氣勢洶洶地沖上來要揍人,卻被一人拽住胳膊攔下了。
周晟元扭頭一看攔他的人竟是路枕,臉色登時更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