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大哥眼珠一轉,“莫非是野雞?”
“……”肖樂保微笑,“請問你是我的粉絲嗎?”
大哥把腰闆一挺,字正腔圓地說:“是!”
“那邊的保安過來一下,”肖牙保示意,“給我抓走。”
“開玩笑,開玩笑。”肖樂保按着人坐下,他重新回到台中,這一次整個人的神态正經,“既然猜不出來也不怪你們,其實,我這身的打扮是鳳,凰。”
“咦,沒看出來啊!”
“肖樂保你不要再說了,快開始!”
“就算是鳳凰,那也隻是一隻火雞!”
“……保安呢?麻煩再過來一下。”
“哈咯哈——”
“好了,玩笑歸玩笑,歌還是得唱的。”肖樂保比了個手勢,場館裡立馬安靜下來,仲奏聲與巨屏畫面同步着。
“這第一首歌,《非你不可》我想大家應該熟悉了。”
[有些人,消失在人群]
人是搞笑男,但這幅嗓子唱深情歌可太贊了,無數的熒光棒跟着節奏搖擺,成一片片紫色的麥浪。
[一回頭,那人已,找不到]
[可我,可我,情不得已,非你不可]
唱到高潮部分,很多人跟唱:[不要掙紮,不要迷茫,去做,去愛,去冒險]
[去找到幸福,追尋幸福……]
林在水和江瑾的臉處在淺淡灰暗的光線中,舞台的燈光偶而打過來照亮,他們的手臂碰着手臂,衣服上有一根白色的抽蠅。
她在震憾高亢的歌裡扭頭本意是看江瑾一眼,但沒想到直直地與江瑾眼睛撞上,她隻要像往常一樣裝作不在意移開就好了,可收回視線後,她的心跳不停地加速,她整個人像落入蒸拿艙,從腳底到頭皮都開始發熱。
“我們現在算熟了嗎?”男人已經看向舞台,聲音沒有淹沒在鬧聲裡。
“……算。”她的嗓子發緊,能硬着頭皮回複猶如抽起所有力量,耳根,誠實地發熱。
林在水覺得坐立難安,腦子很亂,在過了幾分鐘後,她拍手摸上自己幹澀的嘴唇,清冷的眼睛中盈着一抹紫亮色,歌也來到最後尾聲部分。
[愛你這場冒險,隻有一次]
演唱會結束後,他們在回家的車上沒有說幾句話,晚上坐上餐桌吃飯,林在水見江瑾給她夾他面前的豆芽,完了,那雙公筷又被放回旁邊的空碗上搭着。
其實有很多細節……
其實林在水想過……
其實挺明顯的……
但一是林在水不希望自己自作多情,所以她會飛快地略過那些心底被觸摸到的瞬間,二是因為他本人也沒确切表達過,所以林在水必須及時遏制住自己在某些瞬間下結論的心。
然而,然而,演唱會上的那個目光如此滾燙,如此熾熱,到現在,她的心髒還留有他看過來的餘溫。
所以,江瑾是喜歡她是嗎?
她好想問,但她此刻乃至以後在他面前都做不到從容了。
也許在心動的校園那天時間問出口,或者在他家過完端節回來,都還會有勇氣,唯獨現在不行了。
為什麼呢,因為林在水的小觸角搭上了江瑾的磁場,從此開始,她的身體将會放大一切感受:得到他的回應會開心,看不到他人會落寞,他随口而出的話将會更容易傷到她。
站在衣櫃前,看着那幾身單調的衣服,意識到自己在糾結穿搭,也在為等會兒下樓見到江瑾而緊張,“呼……”林在水往後坐到床沿。
怎麼辦啊,她變得好不像自己,最壞的結果還是發生了,現在的身體和大腦完全脫離掌控,她也不是沒有辦法,很簡單,就是遠離,和他分開,不要與他見面。
可是,怎麼開口,還有爺爺……對了,林在水坐直身體,終于開始關注到她爺爺這麼做的目的。
娃娃親什麼的,她和江瑾算不上,所謂口頭上的婚約自然可以不作數。她爺爺為何要留下這個遺願,他不像是會逼着她做事的人……江瑾是否從一開始就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