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的屍體一樣,身體上完全沒有任何掙紮痕迹,神态安詳,沒有絲毫痛苦的表現,口中也沒有杏仁味。”服部平次心底一沉,開始懷疑這究竟是模仿作案,還是連環殺人案,但無論是哪一種情況,事态都比他們想象得嚴重。
“可以排除一氧化碳中毒,死者的男友剛才說他十多分鐘前還聽見女友在房間裡同他說話,而且這麼點時間,房間内的窗戶都是緊閉的,溫度流失不可能很大,我們進入房間後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熱氣和溫差。”江戶川柯南隔着手套摸了摸窗戶玻璃,上面沒有因為熱氣産生的霧氣或者水珠,顯然和之前的手法略有不同,并且現場也沒有其他的火爐等能夠造成一氧化碳中毒的物品。
安室透同樣在房間内轉了一圈,兩個不大的行李箱擺放在角落裡,女生的化妝品有序地放在桌子上,沒有被翻亂的痕迹,桌子的角落有一個電熱水壺,上面蓋着一塊手帕。
安室透輕柔地撚一下手帕的邊角,略帶濕氣。
正在此時,旅館外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我是群馬縣的山村操,請問剛才的報案人遠山和葉在嗎?”
……
“肯定是女鬼又來殺人了!沒想到她竟然返回了!”
對于山村操的說法,回應的是江戶川柯南與服部平次半月眼的呵呵,簡直佩服這位刑警在沒有探查現場就做出判斷的邏輯能力,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在群馬縣工作至今都沒有被淘汰,希望他今晚不要有什麼奇怪的想法,這裡可有一位公安頭子在呢。
“都說了不是女鬼殺人!死者應該是□□中毒!兇手利用具有揮發性的□□氫氰酸讓死者在不經意間吸入體内,從而毒發身亡!隻要進一步屍檢就能得到答案!”服部平次氣不打一處來,幾乎是用吼得繼續說道,“你都沒有等法醫和檢驗部門出結果,也沒有去問嫌疑人!現在!給我!去問!”
山村操摸了摸鼻子,歎了口氣,搞不懂面前頗負盛名的關西名偵探怎麼突然就發火了,拿出自己的記事本,無奈地說道,“行吧,畢竟你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不理解也是沒有辦法的。”
“???”服部平次。
“!!!”服部平次。
眼見服部平次真的要氣得打人,江戶川柯南機智地抱住了他的大腿,趕緊開口,“平次哥哥,調查出真相比較重要,忍一忍。”
死者名為木越幸子,大一新生,受好友中比良大輔的邀請,與男友重永武來伊香保溫泉旅行,三人一共訂了兩間房,小情侶一間位于二樓,中比良大輔單獨一間位于一樓。
第一個被提問的是重永武,作為死者的男友,又是和死者同一個房間,山村操點了點自己的筆記本,如同自言自語地說道,“怎麼看都是你的嫌疑比較大。”
遠山和葉之前遇到的都是相當負責任的警察,包括她的父親,所以面對山村操這一款時,心裡和服部平次一模一樣,非常不服,小聲同身旁的毛利蘭嘀咕,“真的是,這位山村警官太不負責了吧!”
對此,毛利蘭隻能尴尬地笑了笑。
“不是我殺的幸子!我剛才一直都在一樓的餐廳裡,老闆娘可以證明的!我還點了一些小吃!”重永武臉色慘白,臉上的流露的恐懼不知道是因為女友死亡,還是因為自己被指認成兇手。
“诶?這樣的嗎?”山村操顯然是相信了對方的說辭。
江戶川柯南立即打斷,甜甜的嗓音将他的思緒拉了回來,“但是其他人在死者木越幸子小姐回到房間後,并沒有見到過她本人,更沒有聽見她的聲音,沒辦法證實重永武先生的說法是真實的,而且假如兇手有設置延遲裝置的話……”
刻意的留白令人遐想,現在的衆人的目光紛紛重新落回了重永武的身上。
“我根本沒有殺死幸子的理由啊!對了!大輔!你能證明的吧!我很愛幸子的!我怎麼可能殺了她!”重永武像是找到了救星,急忙抓住中比良大輔的手臂,讓其證明自己的清白。
中比良大輔是先前江戶川柯南等人在伊香保溫泉遇到的金發少年,此時他面色猶豫,最終還是下定決心般地開口,“抱歉,阿武,我不能撒謊,你午飯後還和幸子鬧了矛盾,因為被她發現你在外面和其他學妹保持暧昧的關系吵了很久。”
“哼哼,原來如此,我知道了!”山村操拿着筆指向神色驟變的重永武,語氣笃定地說道,“你因為劈腿被女朋友發現,在她要和你分手後,你就幹脆殺了她!”
“很有意思的結論,請問山村警官是知道兇手的殺人手法,又或者掌握關鍵性證據才作出的推理嗎?可以告訴我們詳細的推理過程嗎?”
這次說話的是安室透,盡管臉上帶着笑容,卻莫名産生一股冷意。
山村操被這股壓迫性的氣勢吓得忘記了後面的話,雖然頭腦不怎麼靈活,好在直覺還算挺靈敏的,便向中比良大輔提問,“你和死者什麼關系?為什麼要邀請他們來這裡遊玩?事發時你又在哪裡?”
中比良大輔的心态十分不錯,他看了眼安室透等人,這才緩緩開口說道,“我和死者木越幸子以及重永武是同一所大學的同學,因為聊得來,且正好有這邊的優惠券,便邀請了他們一起過來玩。在案發前,我一直都在伊香保溫泉泡溫泉,前不久才回來,如果說要有時間證人的話,我相信這裡的很多人都能為我作證。”
“這裡的很多人?”山村操疑惑地重複着他的話,沒明白其中的意思。
解釋的人是毛利蘭,她與遠山和葉剛才就注意到在她們抵達溫泉旅館後,同樣晚一步回來的金發少年,“這位中比良大輔剛才和我們一起在伊香保溫泉,我們是聽到叫聲後進入的溫泉旅館,他比我們還要慢一兩分鐘的樣子。”
“這麼看起來似乎他沒有……”山村操話還沒有說完,一股冷意再度爬上他的背部,讓他将接下來“作案時間”四個字凍在喉嚨裡。
“小蘭小姐,這位中比良大輔并沒有全程都在我們的視線範圍内,他極有可能在與我們分開後便返回了溫泉旅館。”安室透的話是對着毛利蘭說的,但視線卻盯着中比良大輔,“畢竟有些兇手就是會故意吸引其他人注意力,以此來作為自己的不在場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