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奴,”他稱呼自己雄父的雌蟲:“怎麼不繼續了?”
雌蟲蒼白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小亞雌卻已經奄奄一息。他花瓣兒一樣的面容蒼白如紙,沾滿自己飛濺的血,傷口幾乎見骨,神志已然不太清醒了,他迷迷糊糊抱住身邊雌蟲的腿,用因尖叫而沙啞的聲音讨饒道:
“雌父,我好疼啊......我知道錯了,我不會再叫少雄主”哥哥”了,我錯了......不要再打我了雌父......”
雄蟲幼崽發出一聲短促的嗤笑,聲音中充滿厭憎。幾個形态各異的機器人緩緩靠近,他們手中拿着各種令人匪夷所思的恐怖刑具,高熱的電流在不滿尖刺的棍棒上流動,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脆響。
雌蟲眼角微微抽動,他再次擡起拿着鞭子的手,狠狠揮向已經因為失血而神智不清的亞雌,他自己的幼崽。可是那也不足夠,緊緊是那一瞬的猶豫和不順從已經讓施虐者不滿,他身後的機器人舉起了帶着明亮電流的棍子,狠狠打在了他的背上......】
......
雄蟲崽圓乎乎粉嫩嫩的蘋果臉變得慘白,他伸出一隻長着肉窩窩的爪子捂住嘴,強忍了許久才沒有因為這段突如其來的“記憶”嘔吐出來。
他終于知道這些機器人的用途是什麼了。作為剛剛穿越過來的人類,他理所當然地以為,這些機器人是協助蟲族生活的輔助型家庭機器人,用來做家務解放其他蟲族勞動力的。
可是他還是太天真了。在變态滿地走的蟲族,機器人真正的作用是用來輔助手無縛雞之力的雄蟲體罰雌蟲和亞雌的。當雄蟲太過疲懶,不想揮鞭時,機器人便能毫無猶豫的執行雄蟲的每一項命令,懲罰這些“低賤”的雌蟲和亞雌,讓他們血肉橫飛,供雄蟲取樂。
也難怪這個叫小安的機器人張口就是“懲罰低賤的雌蟲”。科技并不一定是有利于生命的,在惡人手中,科技隻會成為文明進程中的荊棘。塞拉到此刻才充分意識到這一點,這讓他感到無比惡心和難受。
他怎麼會穿越成這樣的渣滓?好惡心!塞拉虛弱地趴在埃德溫寬廣起伏的胸懷裡,白皙的肉臉兒被胸肌壓扁,肉乎乎的粉鼻頭發出狗崽般哼哼唧唧的小奶音。他抱着埃德溫男媽媽似的慷慨大胸肌哼唧了一會兒,才厭煩地對機器人小安說:
“快滾去拿我要的東西。所有機器人清空今日之前所有的命令記錄,修改執行模式為‘禁止傷害任何雌蟲和亞雌’,覆蓋之前的指令。”
“是,主人,請求确認覆蓋指令。小安不建議主人這樣做,教廷光輝p型号機器人是最為先進的家庭用娛樂機器人,為陪伴雄蟲,懲罰雌蟲和亞雌所設計,若主人用新指令覆蓋初始代碼,可能導緻小安功能效用降低,請問主人是否堅持覆蓋指令?”
“确、定。”塞拉幾乎從牙縫兒裡擠出這兩個字,而後皺着一張包子似的臉逃避地埋進埃德溫的胸大肌。
兄弟你的胸懷好寬廣借我靠一下。他在心裡說,把自己的小胖臉壓成一張小餅。埃德溫靜靜聽着機器人和雄蟲崽之間匪夷所思的對話,長眼睫之下的淡藍色眼睛輕輕閃過一絲困惑的光。
但他什麼都沒說,質疑是不對的。他靜靜躺回了醫療艙。四周柔和的治療射線如同海浪一般此起彼伏的包裹着他和他胸口趴成一隻小狗餅的棕毛幼崽,他身體的暗傷正在飛快痊愈。
雌蟲修複力是極強的,強大的雌蟲幾乎瞬間就能修複不緻死的傷口,可那同樣要消耗體内的能量。越是體能強大的雌蟲,越早會引發信息素匮乏導緻的崩潰症,而ss級的埃德溫其實從23歲起就一直飽受崩潰症的侵襲引發的衰弱。
隻有他知道,在沒有雄蟲信息素的情況下,他的身體早就是強弩之末,身體内積壓的頑疾越來越多。當他回答雄蟲崽“沒受傷”時,他并不算說謊,因為他為了避免惹來雄主不快,勉強動用身體内的能量修複了表層的傷口。
但是他身體内的器官,不止一處在流血。
醫療射線緩慢而溫和地穿透表層,修複着他的傷口。雖然沒有雄蟲的信息素,治标不治本,但是瘡口愈合這件事本身就足夠好了,讓埃德溫幾乎沉溺進去。而他的胸口,白嫩肥軟的幼崽蹬了蹬胖腿兒,從機器人小安手裡接過它取來的營養劑和能量液,用胖乎乎的白爪子捧着,送到雌蟲嘴邊兒。
“雌父,請用。”
小胖崽笑吟吟的,胖軟的臉上擠出兩顆肉窩窩。重複着埃德溫侍奉他的時候說過的話,讓埃德溫維持不住冷淡,露出震驚到失語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