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九月了，還這麼熱。”

“是啊，這會太陽不烈還好，要中午那會兒才真是受不了。”

前面兩個女孩子談論着熱烈的天氣。

楊帆和闵書婷已經到了體育館，露天的，中間搭好了舞台，一些人在舞台前面拍照。

不知是累了還是保留實力，闵書婷也不吵了，隻呆呆地坐着，手裡搖晃的扇子證明她還有知覺。

張智予在另一個區，招手和她們打招呼，許岚清沒在。

楊帆往他左右都尋了一圈，确實是不在。

夜幕降臨，舞台上的燈光亮起，闵書婷像是突然間打了雞血，眼睛裡的星光與周圍的熒光棒相互輝映。

不知道以往的陽城是什麼樣，楊帆第一次來，她記住的樣子是熱烈。

時間一到，熱身歌手就來了個勁爆的開場，現場的氣氛瞬間被點燃，闵書婷一路跟着唱差點岔氣。

到後面她喜歡樂隊上場，更是拉都拉不住，楊帆被她感染，碰到會的歌也跟着哼起來。闵書婷激動的時候拉着楊帆一起搖擺，她也不至于顯得太另類。

到中場的時候，樂隊主唱介紹助唱嘉賓，“朋友們，接下來呢，我們來一首溫柔一點的歌，好不好。”

“好！” 聽聲音就知道剛才的熱情并未退卻。

楊帆一直盯着舞台的後方，她就要親眼見到喜歡的歌手唱歌了，雖然也不是完全見到。

不知什麼原因，“老樹”從未露過面，最開始是在網上發布自己的歌曲，總體來說走的是溫柔深情風，詞曲都是自創，遣詞造句有明顯的個人風格，收獲了不少粉絲。

至于為什麼不露面，有人說是因為臉上有傷，有人說因為還是學生不想影響學業，還有人說是某個劣迹藝人換種方式複出。

太離譜的猜測楊帆不太相信，她也不是很在意他露不露面，好聽就行。

一陣輕緩的前奏，舞台上出現一襲白衣，和樂隊主唱的通身的黑色對比鮮明，西裝上閃亮的胸針和若隐若現的銀色絲線，與主場皮衣上的鑽相映成趣。

歌曲算是“老樹”的成名曲，主唱很有想法，唱的時候加入了一點樂隊的風格，現場的歌迷大部分是為了樂隊來的，大家也都聽得開心。

身邊好幾個人都說要去聽聽原唱。

高潮部分由“老樹”單獨演唱，溫柔獨特的聲線，是和耳機裡聽不一樣的感覺。

“啊啊啊啊，楊帆，是你的白馬王子”，闵書婷激動，楊帆覺得自己的手臂不是紅了就是青了。

一首歌還沒聽完，楊帆就已經很滿足，她們就在舞台的正前方。舞台上的人面對着她們，楊帆一直看着，歌手穿過上空穿到她的耳膜。

她突然轉過去看張智予那邊，許岚清還是不在。

又看看舞台上的人，像嗎？

他更瘦一些。

一晚上的放縱和嘶吼，闵書婷實在沒勁兒了，回酒店的時候一直挂在楊帆身上。

“闵書婷！”

張智予從後面跑來，“你們住哪裡？”

闵書婷擺擺手，不是很想說話。

“春蘭酒店”，楊帆接過話頭。

“我們也是！一起打車吧。”

楊帆扶着闵書婷，不太方便，也不是客氣的時候，由張智予打了車。

“許岚清呢？” 楊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闵書婷神情閃過一絲驚訝。

“在酒店，身體不太舒服。”

張智予的回答很自然，沒有任何猶豫。楊帆也覺得自己唐突了。

到了酒店，楊帆依次給闵阿姨和老楊報平安。

張智予送她們到房間門口就準備回房間，同樓層，不過他們在走廊盡頭。

“等等”，楊帆叫住他。

張智予面露不解。

“都是同學，他不舒服，我們也去看看他。”

聽到楊帆的話，闵書婷立刻清醒，也不累了，迅速思考了一下，“對啊，我們去看看，我包裡還有藥呢。”

說着把包裡的感冒藥翻出來，就要往那邊走。

這酒店看着不大，楊帆卻感覺走了很久。幾人站在房間面前，張智予沒有用房卡開門，而是先按了門鈴。

按了兩次都沒開門。

“他不會不在吧？” 闵書婷小聲問道。

“對啊，會不會背着你去哪兒玩兒了？” 楊帆漫不經心附和。

“絕對不會，他去哪兒都得帶上我”，雖然現在裡面都沒人回應，張智予還是很自信。

“算了，我們回去……”，楊帆話還沒說完，啪塔一聲，門開了。

門半開半掩，看姿勢，他的右手應該還搭在裡面的門把手上。

楊帆看到他的左手，他确實很瘦，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見，一直往手臂向上延伸，小臂上還有一顆痣，手臂隐沒在黑暗中，看不到。

再往上，楊帆看到他穿的白色短袖，有些地方是透明的白，是打濕了嗎？

仰頭，楊帆才看到他的臉，面前的頭發還在滴水，表情微微疑惑，總體還算平靜。

“她們聽說你不舒服，來看看你”，張智予解釋。

“剛剛在洗澡，吃過藥好多了。”

聽他的說話，還真帶點兒鼻音，真感冒了？楊帆一時開始懊悔，為了莫名其妙的想法，跑來看一個不熟的同學。

“嗷嗷，我這裡有點感冒藥，都是常見的，看看能不能用上”，闵書婷把藥塞到張智予手裡，拉着她往回走。

一進門，闵書婷把楊帆按在沙發上，抱着手臂，“說，你和許岚清什麼關系？”

“啊……啊？” 闵書婷八卦的眼神讓楊帆摸不着頭腦，“你同學，我校友啊。”

“楊帆，你不真誠”，闵書婷開始撒嬌，“你有秘密不跟我說”，說着說着難受起來，“你是不是沒把我當最好的朋友？”

楊帆徹底懵了，“婷婷你說什麼呀，你肯定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那你不告訴我，你上次說你見過他，我以為就是普通的見過，沒問你，人家感冒你還關心，這是校友的關系嗎？平時沒見你關心哪個同學”，闵書婷開始細數楊帆的異常，這些都是她的“罪證”。

本來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隻是太湊巧了，以為許岚清有什麼隐藏的身份，才想去打探一番，沒想到被闵書婷誤會了。

“沒有，婷婷，真的隻是見過”，楊帆直視闵書婷的眼睛，告訴她自己沒有隐瞞。

想了一下，決定還是把那一面之緣也告訴她，“你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個方阿姨嗎？”

闵書婷點點頭。

“許岚清就是方阿姨的兒子，就是小時候見過一面，别的真沒有。”

“那你剛剛還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