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于黑暗大陸來說,是損失最大的一次,不是來自人類的探索、開采,而是來自兩隊‘外星人’的交戰。
梅路艾姆率領着他僅剩的三護衛,就那樣看着天空之上的光彩,湛藍的飛星一閃即逝,命定死因從不落空,純美的光輝随之而來,泛着烈火的騎槍也轟然落下,烈焰焚燒了一大片的綠植,這些被豐饒力量波及到的活化植物一瞬間蜷縮,随後化為灰燼,點點消散。
他沒有吭聲,一人獨擋了所有的沖擊餘波,護住了身後的人類,巴藍、瑟忒斯等人全都見着這自強者的交鋒。
“多美啊,對麼強大啊,那就是銀枝大人,純美教會的信仰,純美女神所眷顧的騎士。”
瑟忒斯似乎已經瘋了神,比起星神,唯有銀枝才是她真正的信仰,也是為了他,她才會傳下純美的事迹。
若要有人問起她,為什麼要這樣,她卻能很平淡地說出:
“救我的人是銀枝,是銀枝的信念,帶給了我無邊無垠的震撼。”
這一次黑暗大陸的記錄,她才會不懼曾經心中的陰影,請求再次前來,果然,這一次她沒有來錯。
這一群步離人的結局可以預見,若非他們遇見了天敵,倘若讓他們在這個星球上休養生息,未來何嘗不是一大禍患,幸虧,幸虧銀枝的存在與星穹列車的緊急救援,否則很難說這顆星球的未來能如何。
在奮盡全力抵抗了奇美拉蟻的入侵之後,還要再迎接瘋狂的步離人的掠奪,文明起于初始,便走向毀滅,何嘗不悲壯?
灰發的兄妹落在地上,他們左瞧瞧又看看,摸一摸樹又撈一把草,似乎是對一切都感到好奇。
銀枝這時候也走到了他們眼前。
“好久不見啊,我的摯友們。”
“銀枝——”
穹一把抛下自己的妹妹,然後一把跳上銀枝的身上,像是小袋鼠一樣熊抱住了他,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叫聲。
“我差點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的摯友啊,嗚嗚嗚嗚,對不起——”
雖然嚎聲震天,但是其實連一點眼淚都沒留,星捂着臉,實在是看不太下去了,她走過去給了穹一巴掌,拎着他的衣領子将其拽回了自己的身後。
“真是給星穹列車丢臉,笨蛋!”
随即,星将視線看向銀枝,她挺起了自己的胸膛,裝作非常成熟、非常懂事的模樣,清了清嗓子,看向眼前的銀枝。
“我的摯友銀枝!非常抱歉,都是我這個不成器的弟弟幹的好事……”
“你是妹妹,我是哥哥!”
話還沒說完呢,穹已經和她吵起來了,像是兩隻小浣熊舉着手互相大叫,還時不時推攘一下,像是小孩子打架,誰也說服不了誰,銀枝笑起來,他看向自己的朋友和弟子,順便向他們介紹:
“這便是我時常念叨的摯友,星穹列車的一員,開拓星神的追随者,星和穹。”
看見别人向他們望過來了,兩個開拓者一下子全都收束了先前的幼稚,兩張相似的臉都擺出了如出一轍的冷漠不屑的神情,一擡臉,學着傳說中的‘歪嘴龍王’,驕傲地自我介紹。
“沒錯!我們就是傳說中的開拓者、銀河球棒雙俠、冰雪的救世主、仙舟聯盟的恩人、匹諾康尼的大股東……你們叫我星/穹便好!前頭那些名号,就不用記了,低調、低調——”
“噗嗤——抱歉,我沒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有點高興……”
酷拉皮卡還是很嚴肅的,但是他終歸是沒忍住,星和穹卻沒有任何感到尴尬的地方,相反,他們對銀枝的弟子酷拉皮卡那可是十足的好奇,他們一下子圍了過來,對着金發少年這裡瞧瞧那裡看看,讓酷拉皮卡一張臉憋得通紅。
“你們好,我是銀枝老師的弟子酷拉皮卡。”
“我知道我知道,你怎麼是存護啊?”
星大大的眼睛大大的問号,究竟是純美出了軌,還是存護劈了腿?酷拉皮卡隻能笑一笑。
“我認為存護更能幫助我踐行純美的道路,幫助到我認為需要幫助的人,我仍舊還是個見習純美騎士啦。”
星長長地哦了一聲,随後她又開始撒了歡,這個星球是她第一次和穹兩人單獨開拓的诶,她要将這個極具紀念意義的事情拍照留念,還要在這個地方插上有她獨特标記的開拓錨點。
“快點快點,銀枝、星,快來。”這麼說着,穹将手裡的照相機遞給了酷拉皮卡,“銀枝的徒弟就是我的徒弟!給,徒弟要拍好看一點哦。”
“好啊,老師們,笑一笑。”
穹在不正經的時候是很不正經的,實際上也不過是個十歲不到的寶寶,又能有多正經呢?看着他清澈睿智的眼睛,酷拉皮卡卻沒有多反駁,而是很溫和地笑着應下了。
而這感覺,對于穹來說,那可不是一般的稀奇,他也有弟子啦!
“星,你聽見了嗎?我也是老師诶。”
這話隻能讓星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她在演武儀典上面指點江山的時候,穹還在星穹列車上呲着大牙傻樂呢,現在在這裡稀奇什麼?
銀枝看着他們打打鬧鬧,比起拘束地互相了解,這樣明顯更加能增進感情,并且能夠迅速地打成一片,就目前來看,雲騎已經收拾好了戰場,這支隊伍露出了笑容,再度剿滅一支步離人的殘部讓他們感到了十足的成就感。
“多謝你們的幫助了,我們是曜青仙舟的遠征隊伍,這次若非你們幫助,很有可能我們還沒解決星震的問題,就讓這群豐饒孽物逃走了。”
負責交涉的雲騎士兵隊長在連日的勞累後,也是松了口氣,和獵人們交流起來也是和顔悅色,帶着這群步離人的戰功回去,他們便又能更進一步,更何況仙舟聯盟素來與人為善,對于這個意外發現的新星球上的人們,他們亦沒有什麼趾高氣昂的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