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無敵又閉嘴了。
“往哪走呢?”唐糖問:“假設我們現在面朝正北,那麼共有西北正北東北、西南正南東南... 共六個通道可以走。”
“你來找我們時路線是怎樣的?”年瑜沒說指定名字,但大家都知道他在問誰。
“我的出生點左走第二個路口,就是你們的出生點。”臧洋自覺回答道。
“往西南口走。”年瑜給出最終答案。
臧洋站在他旁邊稍靠後的位置,眉頭輕挑,忍不住看過去。
年瑜站得筆直,一手叉着腰。腰部線條流暢,連着胯骨勾勒出一個小山谷般的凹陷,背帶褲的帶子在他後腰這塊懸空,沒有貼着皮膚,讓人很想勾一下。
注意到他的視線,年瑜問:“怎麼了?”
“沒有,”他眨眨眼,“隻是覺得聰明人就是讨喜。”
“什... 什麼?”其他人都跟不上他們的思路。
年瑜解釋:“他拿千紙鶴的展開圖當礦洞地圖。”
“嗯,”臧洋輕笑,“對。先走吧,不然趕不上第三個空間紊亂了。”
什麼意思?還要趕空間紊亂?
他面朝拐口,攤手做了個恭敬的姿勢:“請,小鲶魚,我對聰明的人向來尊重。”
“... ... ”
既然臧洋發話了,衆人也是說走就走,一路走到了第一個拐口,臧洋不停,一直站在隊伍前面,最終在第二個拐口停住。
這個拐口亂極了,地面上到處都是碎石子,岩壁都是劃痕,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像是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打鬥。他們隻好踩在石子上,像踩了個指壓闆。
“感覺這裡像我們的出生點。”唐糖說。
林健撫摸着岩壁确認:“就是。”
能打成這樣的,除了臧洋的匕首和王無敵的劍,也沒有其他武器能做到了。
臧洋挑挑揀揀,最終撿起一塊石頭,狠力在地上磨了磨,磨出了一個小尖尖,聲音刺得人生理上感到難受。
接着他不磨了,改成刻,像在案發現場的警察為死者畫痕迹固定線一樣,給地上的一些小石子描了白圈。
完事後他拍拍手,恰巧年瑜出聲提醒道:“差不多了。”
現在是系統時[16:26]。
“好,”臧洋說道,“這次走西北口。”
到了礦道中間,他又停下,後背靠在岩壁上,雙手抱臂,一條腿屈膝撐着,踩了踩石頭。
“在這等會。”
系統時[16:35],他們原路返回。
唐糖駭怪:“亂套了... ”
所有被臧洋描了邊的石子,都好像被人挪了位置,七零八落。
原因其實已經很明顯了——這裡有空間紊亂,而西北向的礦道就沒有。
年瑜踱步至一個小角落,從兩塊岩石的夾縫中掏出了一個飛盤形的小玩意。
他按了按中心點,小玩意啟動,邊沿立刻變出了八條機械蜘蛛腿,影像浮空投射了出來。
開頭先是平安無事,幾分鐘後,畫面開始劇烈抖動眩暈,空間紊亂開始,石子騰空飛起,無規律地朝對面的岩壁上砸,30s後落地。
“系統時[16:33]開始的,”年瑜道,“每小時一次空間紊亂。”
“這是什麼?”林健指着他手上的玩意問。
“監控,剛做的。”機械師15級解鎖的圖紙。
所以說一味追求暴力輸出有什麼用,除非你足夠暴力下副本能無視地形一路劈到boss面前,不然也就隻能在原世界耍耍威風。
還是科技改變生活。
王無敵無由感覺臧洋斜睨了他一眼,表情好像在說“看見沒有,誰才是廢物”。
“那現在很明确了,”臧洋把地圖攤開在地,讓其他人圍成一圈靠過來,“建個坐标軸,以中心為原點,橫豎折設為x軸和y軸,我們大概就在(-3,-5)的點位。”他手指虛畫了一個三角形。
“在與x軸和y軸平行的線上,都會發生空間紊亂,”他手往上指,“千紙鶴是折紙,所以我猜紊亂的規律應該就是沿雙軸疊十字。這樣的話,上一次紊亂時,我們應該在(0,4)。”
“可現在(0,4)被堵了。”林健說。
“對,”臧洋點頭,“所以每一次空間紊亂,會堵一個點位,如果我們還走在橫豎軸上,搞不清楚方向,就會永遠走不到中心。”
boss探礦者阿童就在礦洞中心刷新,這是副本攻略上明擺寫着的。
“走象限内的斜路就好了。”年瑜說。
雖然可能會繞路,但不會經曆空間紊亂,一定能穩定走到中心點。
明白了地圖和變化規律,所有人豁然開朗,感覺副本一下變得簡單起來,回到了原先跑圖殺怪就能通關的熟悉模式。
林健摩拳擦掌,搞清楚點位和方向後就急着走,唐糖和王無敵默不作聲跟了上去。
“還有一點,”等他們走了幾步,年瑜靠近臧洋,低聲道,“打石蛆蟲的時候,沒人注意到等級。”
“也許根本沒有等級。”臧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