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洋愣愣看着他,下意識舔了排牙,鬼使神差道:“... 你這不是會笑嗎,多好看。”
年瑜的嘴角瞬間又耷拉下去,半垂着眼皮,好像下一秒就要翻個白眼。
臧洋:“再笑一下。”
年瑜:“不要。”
臧洋:“就一下!”
年瑜:“不要!”
“你們兩個!”門口的npc抓狂道:“快給我滾出去!今天真是倒了血黴!我讨厭你們!讨厭在鬼屋觸發煙霧報警器的所有人!”
他擡眼,扯着嘴角嫌棄着補一句道:“還有你倆能别保持這個姿勢嗎?很暧昧欸!”
臧洋才意識到手還固着年瑜的脖子,能感受到他肌肉和筋骨的牽扯,大拇指卡在喉結部位,連忙撤了手,隻留一圈還沒消下去的紅印子。
他乖乖站到一邊,視線時不時下移,去看那圈痕迹。
npc對上他正在恢複的眼睛,略微“咦”一聲:“你們遇上那護士了?”
年瑜從最角落抽身出來:“遇上了。”
“遇上了是怎麼走到病房的?!”npc朝着鬼屋出口的方向引領他們。長廊的燈亮起,恐怖的氛圍消失,但一片死寂。
“怎麼?”
npc:“按理說,被他抓傷了,應該幾秒就感染了啊!完全支撐不到你們走到這。而且他速度有130,一般人也跑不過他。”
年瑜看向臧洋,走出病房,他眼睛和臉的痕迹已然恢複,漂亮的瞳孔環視一圈,掃過他:“我效果抵抗疊了100%以上,速度也有130以上。”
npc:“你是人啊?”
臧洋:“還好吧,疊了100%以上不也隻能做到拖延的時間更久,沒能完全免疫嗎。”
npc:“那是因為護士的效果命中有超200%!”
臧洋:“你這才不是人啊!”
他悄悄把手繞過去,掐了掐年瑜的手指,讓年瑜擡頭看他一臉“我就說效果抵抗很重要吧”的表情。
年瑜傾身,去看他後背的傷有沒有恢複,等确認後才淡淡說:“運氣好。”
生死一線的時刻,如果不是陳圭給他們留了煙,如果不是鬼屋衛生間裡恰好裝了煙霧報警器,倆人估計真要敗北了。
“那是鬼屋給内部npc準備的應急衛生間,”npc說,“流出來的是幹淨水,不是紅顔料。像這種的,手術室外頭也有一個,上一批來鬼屋的那個盜賊,就是帶着小姑娘沖出了手術室,進了那裡頭觸發的煙霧報警器。”
臧洋:“他直接跟npc爆了?”
“對呀!”npc領他們到鬼屋出口前,亮光通過門縫滲進來,格泉和孫嵘都在等着,孫嵘的斷臂也完全恢複了。
“他很有血性。”npc說完,拱手讓他們出去。
格泉和孫嵘就在距離一尺的地方站着,始終沒有完全出去。見他們出來,格泉吸一口氣,笑道:“我就知道你們沒問題。”
年瑜點點頭,問孫嵘:“手怎麼樣?”
孫嵘屈屈臂:“很好。”
“門外又是一場血戰?”臧洋仰頭,用下巴指着大門。
“對,”格泉回,“都是很近的腳步聲。直接跑嗎?”
臧洋:“那不然呢。”
年瑜:“什... ”
大門刹那開啟,所有鬼屋預備役選手将出口團團圍住,蠢蠢欲動。埃德蒙拼死往最前面擠,快把自己擠成肉餅了都沒擠進去。
“說不說?”進去前罵過年瑜的那人站在最前頭。
臧洋:“閉眼。”
各種技能紛至沓來,年瑜的手被蠻扯,一股向上的作用力将他帶飛,像有人放了風筝,而他自己就是那個風筝——
幾個人,浩浩蕩蕩,用鈎索鈎樂園高高的路燈杆子和大樹,學着猿猴的姿勢蕩秋千蕩離鬼屋前。臧洋速度很快,技能基本上打不着他,而格泉和孫嵘則各憑本事躲轟炸。
年瑜一個走地雞,這方法對他來說簡直太冒昧了!被臧洋拖着飛,還要經受臧洋欠欠地在耳邊念叨“小飛魚來咯”。
滾啊!!!
風呼呼往臉上打,他的怒罵和崩潰一起被淹沒在了空中。
一路到樂園廣場,臧洋把落點定在了千層蛋糕的不知道第幾層上,直直站在上面像兩個小裝飾模型。他“哎呀”一聲,又把年瑜扛着跳了下去。
完美落地,姿勢滿分。
“哪來的雜技演員?”
“這是玩家吧... ”
臧洋欣喜謝幕:“謝謝。”
後來居上的孫嵘和格泉:“... ... ”
等他回頭,對上了年瑜鐵青的臉。
“我這是提前幫你适應,”臧洋正色,大手一揮,“你看,這麼多高空遊樂設施,你總要經曆的。”
他剛說完,從大擺錘的方向飛過來一個東西,連人帶座椅砸到了千層蛋糕上,血順着藍底垂直流下。
“卧槽!”在廣場的人傻眼了。
“沒有飛一排出來嗎?”臧洋淡定道:“比我想象中收斂,看來是随機挑選幸運兒。”
他戳戳年瑜:“你怎麼看?”
太好了,是拼運氣。
年瑜回想起他歪點歪了很多次的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