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照安:“至少我能炸暈,而你隻能踩在劍上跑。”
“季照安!”杜興咬牙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給你扔下去喂蠍子!”
季照安沒理會他的氣憤,一邊炸一邊指揮:“東南方向有水聲,還不小,往那邊飛。”
杜興氣的直想現在就和他打一架,但身後巨蠍狂奔的轟鳴聲還是讓他耐着性子聽了片刻,禦劍折身往東南跑過去。
參天古木逐漸稀疏,水流聲漸近,隔着五丈遠,杜興被磅礴瀑布濺出的水花撲了一臉,寬逾三丈的河流奔湧向下,隔開兩邊的林木。
季照安興奮道:“飛過去!它們不會遊泳!”
杜興眉頭快要擰成麻花:“閉嘴!我知道。”
季照安最後丢出一沓爆破符,将追殺在最前方的幾個巨蠍炸進了河裡,烏泱泱一群巨蠍緊急刹住了腳步,焦躁不安地在河邊徘徊,緊緊盯着飛上河面的兩人。
季照安還沒來得及歡呼,腳下驟然一空,徑直栽向地面,他下意識抱住頭順勢滾了幾圈撞在一顆樹上,背後被撞得發麻。
季照安嚎叫一聲,卻被另一聲更為慘烈的嚎叫蓋了下去。
季照安嘶着氣爬起來揉着後腰,看向大字型趴在地面還沒起來的杜興:“你會不會禦劍?!”
杜興趴在坑裡一動不動。
季照安踢了踢他的大腿:“喂!”
杜興顫了一下,季照安皺着眉蹲下去将人翻過來:“沒死吧?”
杜興龇牙咧嘴又嚎一聲,那眼神恨不能當場殺了他:“骨頭斷了,别碰我。”
季照安挑眉:“求我我就給你接上。”
杜興聽着巨蠍遠離的動靜,精神放松了些許,呸了一聲:“死在這我都不求你。”
季照安哦一聲,掐着他下巴喂了一顆丹藥。
杜興頭一偏就要吐出來,季照安指腹順着他的喉嚨往下一滑一按,逼着他吞了進去。
杜興目眦欲裂:“你敢害我!”
季照安退開幾步,嫌棄地看他:“宗們不許殘害同門,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命,抵了。自己接好站起來,這地方可不安全。”
杜興後知後覺嘗到丹藥中濃郁清甜的靈力,丹藥入腹,充沛的靈力頓時湧向四肢百骸,他枯竭的丹田瞬間充盈起來,摔斷的腿骨也在緩慢恢複,就連大腿後被巨蠍叮到的地方毒素也在消退。
雖然很不情願,杜興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這什麼丹藥?”
季照安臭着一張臉:“師父給我的保命丹,攏共就三顆,第一顆居然用在了你身上。”
“什麼保命丹,聽都沒聽說過。”杜興抽着氣坐起來,嗷一聲給自己腿骨壓了回去,“反正我不欠你的。”
季照安沒理他,自己吞了一顆止血丹,心在滴血。要不是他不清楚杜興的情況,不知道什麼丹藥有效,他才不會給杜興吃保命丹!
他正拿着羊皮卷看周圍其他人的位置,那邊杜興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往瀑布那邊走。
季照安擡頭看了一圈,河流下遊的林木肉眼可見地蔥郁許多,看來那邊靈氣要充沛不少,下遊通往秘境深處。其他人大多都在上遊,師父不讓他往裡走,他也不敢再過河那邊去撿被炸暈的巨蠍,還是去外面看看能不能收一隻靈獸。
這麼想着,季照安扭頭也往瀑布那邊走。
杜興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扭頭道:“别跟着我!”
季照安莫名其妙:“誰要跟着一個瘸子?我去找靈獸。”
杜興往他身後一指:“你去那邊。”
季照安不理他,緊緊握着骨蒼自顧自往前走,身後的一輕一重的腳步聲不遠不近跟着,杜興罵罵咧咧吼他讓他去别的方向,他充耳不聞,一心隻想快點找個靈獸炸暈收了。
直到前方遠遠傳來熟悉的震動聲,季照安精神一凜,禦劍轉身就跑,經過杜興還吼了一句:“跑!”
那巨蠍群緊追不舍,不知道從上遊哪裡找到了地方繞過來,居然真有不死不休的架勢!
杜興禦劍跟上他,季照安飛過河,順手撿起兩隻暈過去的巨蠍丢進獸環,給杜興看的十分驚奇:“你怎麼收的?”
季照安挑眉:“我師父給的獸環。”
杜興收回視線撇嘴:“給你都不會用,這種臭東西也往裡放。”
季照安嗤道:“至少我撿兩隻不會被它們全族追殺。”
話是這麼說,但季照安一想到那烏漆嘛黑又臭又髒的巨蠍,還是決定再找一隻好看點的靈獸炸暈。
巨蠍很快沿着兩邊河岸追上來,季照安照着沿路的古樹根部炸過去,一路飛一路炸,倒下的古樹隻能延緩巨蠍追上來的腳步。
身後轟轟烈烈的殺氣讓季照安頭皮發麻,他丢給杜興兩沓爆破符:“你不把東西還給它們我們就分開跑!這些給你,仁至義盡了,别跟着我!”
“宗主說同門之間就該有難同當!”杜興厚着臉皮緊緊跟在他身邊,也往後丢爆破符。
蠍群明顯就是沖杜興來的,季照安清楚,杜興當然也清楚,他仗着季照安甩不開他,非要跟着——這種時候,他真自己跑了那才是自找死路,跟着季照安好歹有用不完的爆破符。
季照安忍無可忍:“杜興你有沒有良心!我救了你你居然想拉我一起死!”
杜興梗着脖子死活不走:“我也救了你!”
季照安體感周圍靈氣愈發濃郁,一顆心砰砰直跳:“再往前就是秘境深處了,我們兩個進去就是送死。”
“什麼死不死的,”杜興運起靈力猛地推了他一掌,“師父在裡面,看我去找師父炸死這群小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