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興看到季照安時,這人臉都是烏紫的,杜興吓得連退十步攔在自己洞府門外:“你你你你要死别來我這兒死啊!”
季照安從獸環中拎出沉川丢過去:“死不了,被師父看着紮成這樣的。”
杜興接住沉川,依舊驚疑不定地攔在洞口:“什麼?”
季照安有氣無力的撥開他,進去趴在了桌子上:“我那天把淩鴻揍了一頓,第二天師父就沒讓淩鴻跟我打了,讓我把獸環裡的十隻巨蠍放出來追我,一群小心眼,我懷疑它們就是報複我上次引靈力的事!”
杜興看着他的臉色有好轉才定下心,在他對面坐下揉蛇頭:“你炸它們啊。”
“你以為我不想?”季照安了無生氣,“這次的幻境師父就沒讓我打開過儲物袋,所有空間法器也給我禁了,那幻境裡全是岩石枯木,我躲都沒地方躲。”
杜興代入了一下自己,登時抖了抖:“居然還能活下來……”
季照安眯眼。
杜興及時打住,回歸正題:“你給淩鴻揍一頓幹嘛?”
季照安哼一聲:“追着我打了幾天,看它不爽。”
杜興挑眉,意味深長地“噢”起來,在季照安察覺不對前誇道:“你還挺厲害,說揍就給它揍了,那可是淩鴻!”
季照安看他一眼,眉尾微挑:“也就那樣吧。”
杜興翻了個白眼:“找我幹嘛,幫忙别想,忘恩負義的混蛋。”
季照安沉默片刻,問:“你上次說師父沒有道侶是因為我?”
杜興探頭四處看看,捏了個隔音罩,神神秘秘道:“你也感覺到了吧?”
季照安癱在桌子上:“不是沒可能,師父看着那十隻巨蠍追了我兩天,沒死就還能跑,是我太笨了讓師父不得不下狠手,結果還敗壞了師父的名聲?”
杜興:“……”
季照安深以為然:“師父其實平時對我很好的,都是你們傳的太兇了,現在好了,師父威名在外,都沒有仙子敢來找師父。”
杜興:“…………”
季照安支起上半身,眉眼燦爛:“除去修煉時,師父很好說話的,你傳傳這個,平常人對道侶和徒弟肯定不一樣,師父要是有了道侶,肯定會對人家仙子很好的!”
杜興抽了抽嘴角:“……那要是無憂長老想要道侶也到他那個境界,然後逼着人家跟你一起進幻境咋辦?”
季照安看白癡一樣看他:“那是自然,境界相差太大,也配當師父的道侶?”
杜興垂頭,揉着沉川不鹹不淡道:“要這麼說,你也配給金丹的靈獸當主人?”
本來舒服享受的沉川猛地睜眼,找尊嚴似的從杜興手下鑽出來,躍躍欲試着想變大打一架,被季照安一巴掌拍下:“我憑本事打赢的。再說,靈獸和道侶怎麼能相提并論?”
“你也知道不能相提并論!”杜興從他手下撈出被拍得暈乎乎的沉川,心疼地揉了揉,“那你非要拿你和無憂長老那根本沒有影子的道侶對比什麼?”
季照安:“?”
他無法理解杜興為什麼要鑽這個牛角尖,他對比什麼了?他隻是在說事實!
杜興無法理解季照安要給江熠找道侶的想法:“你幹什麼要無憂長老找道侶?無憂長老想收個新徒弟你都擔心不管你了,那找個道侶你不得被放角落積灰?”
季照安皺眉:“徒弟是徒弟……還不是因為你!”
杜興睜大了眼:“你是不是真有病?跟我有什麼關系?”
季照安道:“要不是你那天說師父是因為我才沒有道侶,我會想這麼多?”
杜興不可置信:“我說的是這個意思麼?蠢貨!”
季照安:“那你什麼意思?!自己沒說清楚怪别人?”
杜興哈了一聲:“那還不夠清楚?!自己蠢别來怨我!”
季照安哼笑一聲:“我看就是那天沒抽到你讓你飄了,我今天就讓你看看究竟是誰蠢!沉川!”
杜興一掌拂開支棱起來的沉川,快氣懵了:“每次都這樣!你能不能換種方式?就會為難沉川!”
季照安獰笑:“兵不厭詐,它不願也得聽我的,我看你這張嘴除了逞口舌之快也沒什麼作用,還是閉上清淨。”
杜興深吸一口氣,沒壓下去:“我看你腦子是被狗吃了!我說的是無憂長老在養道侶!你想的是什麼?腦子但凡有核桃大也不能想這麼偏吧!”
季照安忍無可忍,一腳蹬開桌子就要召劍:“我看你才沒腦子!師父道侶都沒有一個養什麼——”
杜興險險撈起沉川閃開,桌子轟的一聲撞進山洞,争吵聲戛然而止,兩個少年的視線慢一拍地對上,大眼瞪小眼,沉川默默滑下縮去了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