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興莫名其妙:“不生氣為什麼要揍你?”
“……”季照安瞪着他,“師父開心,願意揍就揍了,你管得着嗎。”
杜興一言難盡地望着他:“……你……”
季照安:“我怎麼?”
“你太弱了。”杜興道。
季照安:“?”
杜興奪回沉川塞進自己衣襟裡,留了個蛇頭把玩:“你會怕無憂長老是因為無憂長老有氣場,有實力的人都有氣場,你都會怕,所以是因為你太弱了,不然你怎麼不怕我呢?”
季照安當即否認:“我連宗主都不怕。”
杜興:“那是因為宗主是你師伯。”
季照安:“那我也不怕無風長老。”
杜興:“那是因為我師父疼你。”
季照安:“我也不怕别的長老。”
杜興不耐煩:“是是是是是,是因為你師父最強,你用不着怕别人,行了吧。”
季照安一巴掌拍桌子上:“你什麼表情?我師父難道不是最強的?!”
杜興“哈”了一聲:“季照安!”
季照安眼皮一垂,從上往下看他,神色頗為不屑:“怎麼?”
杜興:“我和孟林他們找了你整整一個月!宗主都說你沒事了我們還是不放心,我們都快把八百峰翻遍了,你現在就這麼對我!還有孟林他們,你還沒去找他們報平安吧!”
季照安一梗:“你們找我找了一個月?”
杜興用鼻子重重哼了一聲:“狼心狗肺。”
季照安摸了摸鼻子,不自在地從懷裡掏出一本冊子滑給杜興:“還算你們有良心,不枉我畫幾個時辰。”
杜興狐疑地掃他一眼,翻開冊子:“什麼東西?”
季照安道:“師父讓我好好修煉,肯定沒有時間陪你們練陣法了,這可是我特意畫的,标注比師父教我時都清楚,怎麼樣?”
他的語氣還有些小得意,杜興撇撇嘴,将冊子妥帖收好:“行吧,原諒你了。”
季照安道:“所以,快給我想想辦法吧,我真的不能再這樣怕師父了。”
杜興歎氣:“我見到無憂長老比你慫的多,你問别的我還能給你打聽打聽,你問這個我真沒辦法。”
季照安:“我要你打聽别的幹什麼?我就想知道怎麼才能不怕師父。”
杜興眯起眼睛:“徒弟怕師父天經地義,你到底打的什麼心思?你不是說你知道該怎麼做麼?”
“……”季照安默默收回視線,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碾過桌角,“我覺得,師父說不定也是喜歡我的呢。”
他那麼喜歡師父,喜歡到靈力都知道,師父如果不喜歡他,為什麼偏偏掉一個元神碎片在他的識海,還切斷了和本體的聯系?肯定是因為看到他的靈力太喜歡了,留給他的靈力玩的!
杜興:“……?”
杜興一臉沒救了的表情:“你肯定是瘋了。”
季照安忿忿掃他一眼:“那還不是你先說的。”
“不是!”杜興趕忙撇清,“那些話是早就傳出來的,我隻是聽說,你别張冠李戴,那可不是我說的。”
季照安道:“那我不管,謠言自有出處,不是你也是别人,會這麼說肯定都是有緣由的!”
杜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吧?”
季照安:“之前是我被蒙了心,自欺欺人……”
“你等一下,”杜興伸手打斷他,“誰蒙了你的心?”
“我自己。”季照安把腦袋一揚,神色愈發堅定,“是我一葉障目,不願聽信他人之言,以至于如今才發現師父對我的好其實是不一樣的,這肯定不止是對徒弟的好。”
杜興不可置信地看着季照安,爪子無意識捏緊了蛇頭,沉川翻着白眼,尾巴尖不停地戳着那隻爪子。
它回去就要戒掉喜歡被人摸的這個壞習慣!
“你說的對,我怕師父是因為我太弱了,師父肯定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才讓我努力修煉,甚至想讓我五年突破元嬰,這意思不就是讓我早日追上他的腳步!這樣我就不會再怕師父了……”
杜興越聽越離譜,忍不住為自己辯解:“……那一句真是我瞎說的……”
“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季照安攔住他的話,義正辭嚴道,“師父對我寄予厚望,我肯定不能讓師父失望!師父若是喜歡我,那我更不能隻在築基徘徊了,想要當師父的道侶怎麼能像我現在這麼弱?我要努力修煉,早日達到師父的高度,這樣才對!”
杜興抽了抽嘴角,松開沉川,沉痛地捂住臉。
季照安戳他:“别裝死,你既然說你别的都能打聽到,那你跟我說說師父去通陽殿和項家說了什麼?”
杜興:“你别給我戴帽子,我說的隻是能幫你打聽,沒說一定能打聽到,不過……”
季照安:“不過什麼?”
杜興擡頭:“不過你又想知道這些幹什麼?”
季照安看傻子一樣看他:“了解師父啊,道侶之間不就應該這樣嗎?我什麼事情是師父不知道的?但是師父很多事都不和我說,我以前不知道就算了,如今清楚了總不能還裝傻,就算我幫不上什麼忙,我也該知道師父都去做了什麼。”
杜興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看你騙自己的能力不就挺有一手的,這一點無憂長老肯定不清楚。”
“……”季照安的目光逐漸冰冷。
杜興舒服多了:“雖然說你确實應該幫不上什麼,畢竟你不去添亂無憂長老應該都謝天謝地了……”
“杜興!”
“啊!又咬我!沉川!你個小沒良心的,我剛剛還偷偷給你丹藥吃——季照安,你到底想不想知道了!讓它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