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為覺得他現在的情況就像是宿醉之後好不容易把那些糗事給忘掉了,但還有一個旁觀者強行幫他複盤的窘迫感。
董政嶼讪笑了幾聲,過了好一會才說,“你這恢複記憶了,前段時間的記憶不也沒有忘記嗎?你真就這麼走了?是不是太渣了一些?”
“還需要你幫我複盤嗎?”陳竟為沒好氣地說,他現在隻想趕緊把這段不屬于自己的人生一鍵删除,最好每個人都不記得才好。他不懂為什麼現在恢複記憶之後,這段不屬于陳竟為的記憶還存在?
如果不存在就好了,那他就不用像現在這麼為難了。
董政嶼欠欠地笑了一聲,上下打量着陳竟為,“人家可是第一個陪你度過易感期的人呢?關鍵是...,那Beta長得那麼好看,你就一點都不心動?如果那樣的都入不了陳大少您的眼,我覺得你這輩子都找不到對象了。”
“别亂意.淫他,跟你沒有關系。”陳竟為皺眉打斷他的話,又說,“我隻是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辦而已,就這麼突然跟我說我有對象了,我一時接受不了。況且,跟他在一起的是初九,又不是我。雖然我們倆是同一個人,但性格完全不一樣,可以說就完全不是一個人。我不可能用以前初九的那個性子來對待他,我也能看出來他喜歡的是那種黏人的對象,不是我這種。”
董政嶼聽完他的話後笑了好一陣子才勉強停住,緊接着幸災樂禍道:“合着,你這不是不想跟人家繼續下去,而是怕人家不喜歡你啊!陳竟為,你也有這麼一天啊!”
“你想太多了,我就是想回到以前的生活而已。”陳竟為說完之後,就拒絕再聊下去了,他不想再說與餘初陽有關的事情,畢竟他以前的生活中是沒有餘初陽的。
董政嶼把陳竟為送回他市中心的公寓,到樓下後,他問,“要我陪你上去嗎?你現在還記得家裡的密碼嗎?”
“不用,你幫我把銀行卡之類的挂失一下,再幫我買個手機,當然還有手機号碼也找回來。”陳竟為手裡還捏着餘初陽給他的那個舊手機。
董政嶼笑了聲,爽快地說:“明天請我吃飯,我就把你需要的東西都給你。”
“嗯,不用跟别人說我回來了。該見面的時候自然會見到,不用大肆宣揚。”陳竟為走了幾步後,又轉過頭說。
“知道,我還不清楚你嗎?放心吧!”董政嶼又不怕死地添了句,“我比你對象了解你多了,是不是?”
陳竟為懶得搭理他這無意義的話,轉身就往小區裡走。
時隔将近三個月再次回到屬于自己的空間裡,陳竟為罕見地感覺到有些孤單。好像這個房子太大了,比餘初陽的房子至少大了三四倍。
他把衣服脫掉扔到一旁的沙發上,直接去了浴室。
餘初陽家的熱水器水溫不是太熱,就是太涼了,總也調不到一個适宜的溫度。哪像自己家的熱水器是智能記憶型的,永遠都能給自己提供最适宜的水溫。
洗完澡後,他随意拿了個浴袍穿在身上。
天已經快亮了,再過一兩個小時餘初陽就該叫他起床做早飯了。也不知道餘初陽知不知道他已經走了,應該不知道,畢竟他放在一旁的手機并沒有亮起來。
陳竟為一晚上都沒有好好休息,這會兒頭像是炸裂一般陣痛着。他躺到床上之後再次滿足地歎息了一聲,還是自己家的床品更舒服,餘初陽家裡的床太硬了,而且床單也有些糙了。
就在這樣一點點的對比中,陳竟為睡着了。
***
餘初陽一到單位就看到調解室裡坐着一對黏糊的AO夫妻,他有點想不明白這眼看都能把調解室當卧室的夫妻,坐在這裡要幹什麼。
他腦袋暈暈沉沉,坐到工位上時還感覺有點脹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早上沒有吃飯的緣故。
韓淮見他臉色不好,擔心地問,“小魚,你這是怎麼了?不舒服?”
“沒有,應該是早上沒吃飯,有點低血糖。”餘初陽拿起杯子準備去接杯咖啡喝,平時都是初九做早飯,要不然就是兩個人一起去外面吃飯,今天早上一直忙忙碌碌地去找人,他都把吃飯這件事給忘了。
韓淮從自己包裡拿出了個菠蘿包遞給他,“趕緊吃,一會還有工作呢。”
餘初陽接過咬了口,“謝了,你這整天跟帶了個百寶袋似的,什麼都能拿出來。”
“嘿嘿,那你看。”韓淮笑了聲,見他準備去接水,就拿過自己的杯子說,“我順便幫你接回來,你先吃。馬上就該上班了。”
“謝了。”餘初陽一邊吃,一邊拿手機繼續給初九打電話,但他感覺應該是不會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