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過多解釋,大家已經知道了。
“他叫什麼?不用介紹一番嗎?”突然,芬尼安看向一直處在角落的布倫丹說道。
“他叫布倫丹。”塞琳娜抱歉笑了笑,“是我的貼身戰士。他不能開口。”
芬尼安一愣,馬上說:“抱歉。”
“先生,小姐,你們是來做什麼的?”
就在此時,有平和的聲音傳來,面前出現一位修士模樣的少女。她穿着一件長及腳踝的黑色長袍,覆蓋全身,頸部上環繞着白色的領巾,頭巾延伸至肩膀,十字架銀色項鍊挂于脖間,映射冷淡的光芒。
她在看到辛西娅和米蕾的一瞬不易察覺地停頓了一會兒,随後向陌生的衆人點頭緻意,臉上是模糊的微笑。
上次的身份已經給了,這次卻要自己捏造一番。
修女探尋的目光下,衆人隐蔽傳遞眼神。最終,艾斯特不慌不忙,手指觸碰額頭,從額頭劃至胸口,再從左肩到右肩,畫出一個十字架的形狀。
這是典型的劃十字手勢,可在十字教徒遇到困難或需要保護時使用,以求得上帝的庇護。
身後衆人也一一做出。
“我們自遠方而來,為的是靠近上帝。”艾斯特說。
“你們不必多說,一定是尊貴人物。”修女看了看衆人身上的服飾,繼續說道,“近些日子總有許多人來此處淨心,見他們未曾見的光景。”
“耶稣基督歡迎你們的到來。”修女對衆人微笑道。
于是,她便帶領他們遊覽整座教堂,這裡比他們所想的還要寬廣闊大。
教堂建築背後是研究所與學堂。這座城市人口不算太多,已經形成了社會共同撫養新生兒的機制。男女自由戀愛,隻需定期獻出卵子與精子,保證人口的發展即可。
而出生的嬰兒,會與其他夥伴一起,在社會所有人的撫養下共同成長。
落後的社區街道,卻有最為先進的醫療技術。
據說,這是神賜。
修女一邊介紹着城市背景,一邊帶領衆人感受教堂的神聖。
艾斯特習慣于獨自行走,在有引領人的時候,他會退到隊伍末尾。
而不知怎麼回事,塞琳娜也退到了角落。
“我認得你。”塞琳娜在艾斯特旁邊,輕聲說道,眼裡充滿複雜情緒。
艾斯特輕輕點了點頭,“我也認得您。”
在自我介紹之前。
雖然未曾見過,但從展現出來的氣質就能推測出一二。
“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拒絕了父王。”沒想到,塞琳娜這樣說道。艾斯特意外看了她一眼。
塞琳娜目視前方,邁出的步伐如此堅定,她邊走邊說:“我不需要别人虛假的力量,我隻需要自己的力量。”
“最後我也成功了,不是嗎?”
艾斯特明白她指代什麼,彎了彎眼,有些愉快笑道:“是。”
塞琳娜看了他一眼,久久無言。
她們沉默前進,其他人都自覺走在前面,為她們留下私密的談話空間。
“我認得你,你總是退居一角,冷冷地看着這人世間,像神明俯視螞蟻的掙紮。”
“你确實聰慧,但是……”
“你遠離的太多,不知道我們的憤怒。”她對艾斯特說。
“誰能拒絕擁有……更大的權力。”
她要争取的,不是一個人的權力,而是千千萬萬女性的權力。
“他們渴盼着,我們獲得一點權利就感動流涕。”
帝國已經和平很久了,但到處都有戰争。階級之間的戰争,性别之間的戰争,人種之間的戰争。
所有報道都說我們來到一個最和平的時代,但是,真的和平了嗎?
鋪天蓋地的新聞宣傳着人人平等,但是,真的平等了嗎?
文學作品四處充滿着自由的字眼,但是,真的自由了嗎?
得不到的才愈加強調,已成事實的何需你強調。
“我說我要做帝王,他們不同意,甚至急着把我嫁出去。”
“但我說我隻要讓女性地位提高,去掉父權制,他們同意了。”
“他們同意了,我可沒同意。”塞琳娜眼裡淬着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