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你不屬于我們，為何要插手？”

嘗試了幾次，還是重啟失敗。加百列轉頭，對突然出現的達米安不虞問道。

他依舊保持着跪坐的姿勢，氣勢卻意外地不輸達米安分毫。

與艾斯特被迫分離一段時間，達米安已經冷靜下來，意識到對方可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但這不妨礙他想給造成分離的上帝增添幾分堵塞。

他把玩這手中的幾蔟火焰，面對加百列的質問沉默一瞬，随後撇撇嘴，“切”了一聲，似乎懶得和這位純白天使産生話語和肢體上的沖突。

加百列：……

加百列嫌惡地看了他一眼，繼續嘗試重啟伊甸園。

然後又被達米安斬斷。

“你要做什麼？！”加百列生氣怒吼，長發随着心情如洪水直升，又潑灑下來。

達米安不語，隻是沉默地揮着一顆顆火苗。一顆火苗燃燒，靜靜等待被加百列熄滅。又再次揮舞燃起一顆火苗。

不痛不癢，卻足以使人發惱。

加百列也想像他這樣玩，他本身就喜歡玩。

可是達米安沒有上司，他還有啊！

上司的目光還時不時停留在他身上，他怎麼敢渾水摸魚？

加百列不動了，冷眼看着達米安，猛地發起攻擊。

冷光化為刺刃，四面八方朝達米安襲來，在距離一米的地方卻又被迫堪堪停住了動作。

“唉。”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

加百列收回手，看到對面浮現出一個神祇的身影。如他一般的雪白長發，如他一般的冷冽氣息，瞳孔卻是一道汪洋，包容溫和得仿佛囊括整個世界。

“你又抛棄我了。”達米安靠在艾斯特身上，雙手小心翼翼貼近衣擺，悶悶說道。

“抱歉。”艾斯特自知理虧，沒有躲避。

達米安手中的動作又收緊了些。

“哈。”

加百列突然笑了一聲，語調有些詭異地上揚。

“噢，我想起來了。”

“原來你就是那人口中的艾斯特啊。”

達米安停頓了一下，目光在艾斯特短暫停留，随後認真投放至加百列身上。

“艾斯特，”加百列喃喃，勾起本不應出現在他身上的、惡劣的笑容，“你過于高傲了。”

他看到加百列這樣說。

* *

美好的晚霞漣漪，美妙的音樂響起。

斑斓的色彩融化了，莫測的形狀黏着悠長的曲調滾落天空之外。

菲尼身着雪白的西式禮服，輕松惬意地彈着鋼琴。

他恬靜的微笑仿佛盈滿幸福祥和，彈出來的曲目卻無比悲傷。

他明亮的異瞳裝滿世間美好之物，掉下的淚珠卻砸出了不和諧的音調。

緩慢的、低沉的音調萦繞在兩人周圍，菲尼不知疲倦地彈了一次又一次，彈到星星也為此墜落。

萊斯利夫人輕輕呼了一口氣。

她睜開眼，緩緩從沙發上坐直了些許。紫色的眼睛跟随窗外月色流動，她轉頭，看向依舊在彈琴的菲尼。

“菲尼。”

彈着鋼琴的手停下了。

“夫人。”

菲尼背對萊斯利夫人。他閉上雙眼，微笑着。

“你為什麼要穿這身衣服？這并不适合你。”

……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