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深去過杜原家中做過客,杜家在揚城算不得豪門,但也的确是有錢人家。
可容叔也說過,婚宴邀請的人都是商界有頭有臉的人。
按照葉家的标準,杜家似乎還排不上吧?
蔣深試探地問:杜原,你爺爺朋友姓什麼?
杜原:不知道啊,老頭子的朋友,我怎麼會知道?
杜原:真是煩死了,一點不想參加這什麼破婚宴。
杜原又發了幾個暴躁表情包。
蔣深看着手機,大概是自己想多了,或許隻是湊巧杜原爺爺朋友家也辦婚禮。
蔣深:早點回國也好,暑假作業寫完了嗎?
杜原:……
*
距離婚期越來越近,蔣淺發現她哥好像有點不對勁。
今天護工放假,他們兄妹留下來照顧蔣晨。
她哥剛去水房打了一壺熱水,這會又要提着水壺出去。
“哥,你幹什麼?”蔣淺疑惑地叫住蔣深。
蔣深:“去打熱水。”
蔣淺和蔣晨互相看了一眼,蔣淺才問:“哥,你不覺得水壺有點重?”
蔣深晃了晃,恍恍惚惚露出不解的神色:“是有點,它怎麼變重了?”
蔣淺從他手中奪過水壺:“因為它是滿的啊!”
蔣晨瞧着覺得有些好笑:“小深,後天婚禮,你是不是緊張?”
蔣深難得露出憨憨模樣,摸着後腦勺:“沒,我緊張什麼?”
蔣淺一點不給他留面子:“你不緊張,你給二十個蘋果削皮?”她指着桌子上還剩下的兩個沒吃完已經氧化的蘋果。
“在家裡也一樣,一上午拖了三遍地。地闆都被你拖的秃噜皮了!”
蔣深:……
蔣深張了張嘴,想反駁,但每一件事都是他做的。
他确實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不安。
從那天在書房吵架之後,他和葉先生相處,比剛認識的時候還不如。
他想,如果葉先生讨厭自己了,自己也可以答應不結婚。
這段時間受葉家的照顧,他可以努力賺錢還給葉家。
可他扪心自問,除了因為蔣大海的緣故,他也是真的願意和葉先生結婚。
誰能不被紳士又溫柔的葉未甯吸引?
或許談不上愛情,但和葉先生相處,很舒适。
他以為,葉先生和自己相處也一樣。
可葉先生的态度告訴他,一切不過是他的自以為是。
越是臨近婚期,他越是心亂,一方面覺得會接到取消婚禮的消息,一方面又希望葉先生取消婚禮。
蔣深怔神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
看了一眼,是容管家打來的電話。
“容叔……”
一個小時後,蔣深到容管家說的珠寶店。
容叔在電話中說,定制的戒指已經做好,他那邊走不開,讓蔣深幫忙去取戒指。
蔣深沒有多想,直接坐地鐵過來了。
珠寶店内高檔的裝修,燈光明亮,處處是質地光滑的玻璃、鏡子。
蔣深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白T恤海軍藍的五分褲,而店内的其他顧客無不是正裝。
蔣深倒不會因為廉價的着裝而感到羞赧,隻是慶幸來的隻有自己,如果是和葉先生一起來,大概是要丢葉先生的臉。
不過,如果真的是和葉先生一起來,葉先生一定會提前準備好合适的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