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的工作人員見到蔣深倒是沒有露出鄙夷的神色,态度友好::“先生您好。”
“蔣深?”
蔣深回頭看過去,真是冤家路窄。
白倩和蔣大海也被邀請參加葉家的婚禮,今天特地來取之前定制的珍珠項鍊。
蔣英閑着無聊,就陪着白倩一起來了。
蔣英看到蔣深下意識想到葉未甯,條件反射地瑟縮了一下。
随後視線環顧一圈,發現葉未甯并不在,才放松一些。
白倩看到蔣深就恨得牙癢癢,原本以為蔣深跟他那短命爸媽一樣清高,沒想到表面上拒絕他們。
自己轉頭和葉未甯勾搭上了。
偏偏她就算有氣也不能撒,萬一這小子給葉未甯吹枕頭風,倒黴的還是蔣家!
白倩是個拎得清的人,蔣深和葉未甯結婚,就算葉家不給蔣家好處,多的是人能打聽到蔣深和蔣家的關系。
蔣家就算是狐假虎威,也能撈些好處。
可蔣英是被她慣壞了兒子,不敢在葉未甯那裡擺闊少的架子,他還不能欺負蔣深了?
“媽,你找的什麼珠寶店?一點檔次都沒有,連乞丐都能放進來!”蔣英一臉嫌棄地看着蔣深。
一旁的店員十分尴尬,又不敢貿然開口,多說多錯,少說少錯。
白倩倒是拽了拽兒子的手臂,示意他不要說話。
蔣英咽不下那天在葉家受的氣。
更何況,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放棄和葉家結親,蔣深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
他完全忘了是葉未甯沒看上他。
蔣英湊近白倩耳邊說:“媽,你怕什麼?就算蔣深和葉未甯結婚,葉未甯一個病秧子對葉氏集團也差不了手,更何況他蔣深?
“我看葉老爺子年紀不小了,也該退下了,以後葉氏還不是葉長藍說了算。
“我可是聽說了,葉未甯和葉長藍不對付。我前幾天還從朋友那裡,聽說葉未甯打了葉長藍兒子,兩人大吵了一架……”
蔣深站的位置距離兩人近,即便蔣英放低了聲音,他也隐約聽見一些。
那天葉家發生的事,傭人都不在場,他和蔣淺不會往外說,容管家更不會,唯一能往外說的人隻有葉長藍夫婦。
蔣深對那位伯母并不了解,這事十有八九是葉長藍向外人說的。
葉長藍想幹什麼?诋毀葉先生的名聲?
正如蔣英說的那樣,葉未甯又不插手葉氏集團的事務,葉長藍為什麼要敗壞葉先生的名聲?
難道……
白倩覺得自家兒子說的有幾分道理,瞧瞧她兒子真是聰明,哪裡是纨绔了?
而且從她知道葉未甯的結婚對象是蔣深的時候,心裡就壓着怒氣,早就想發洩了。
白倩上下打量着蔣深一身廉價的衣服,更确定葉家根本不把他當回事。
“啧,我那早死的弟弟弟妹,如果知道他們唯一的兒子,為了錢嫁進豪門不知道會怎麼想?
“小深呐,你真的缺錢,伯母和你大伯也不是不可以幫幫你,你這樣把自己嫁給一個病秧子,你爸媽在地下得多傷心啊。”
一旁的店員興奮的眼睛都睜圓了,好像有瓜?
白倩:“小深,你說你爸媽就你一個兒子,以後也沒個兒子,你們二房的可就絕後喽。”
蔣深強壓着怒氣,如果是蔣英說這些話,他拳頭早就砸蔣英臉上。
已經有不少人發現這邊的對峙,紛紛看了過來。
蔣深:“不用你假惺惺……”
“小深,你這伯母是不是活在大清?還是蔣家需要小深你生兒子去繼承财産?咳咳。”
蔣深尋着聲音看過去,一眼便看到走在最前面,身穿一襲墨色西裝,握着一柄手杖的葉未甯。
葉未甯另一隻手握着帕子抵在唇邊,輕咳着,随後才看向蔣深,目光微頓。
蔣深此時就像被人欺負的大型犬,一雙眼睛委屈地看着他。
葉未甯想,自己是不是應該摸摸他腦袋,安慰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