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堯握緊韓亦澈的手,深呼吸,“我也隻是看過研究資料。”
原來韓剛還命人在人魚的逆鱗裡植入了名為“人魚之芯”的芯片,起初芯片隻有編号、定位等基礎功能。後來随着買家身份地位的提升,他又增加了基因編輯、控制、信号放大等高級功能,甚至還可以透過人魚的視網膜獲取監控視頻,并實時上傳到主芯片中。
主芯片在韓剛手裡,裡面存儲有各種買家的生活視頻,還有全部的商品清單和買家名單。
“控制?”楚世安敏銳的抓到重點。
“是的。”蘇堯點頭。
主芯片可以控制人魚的行為,這樣他們就可以控制人魚随時殺掉想殺的人了。而且使用主芯片裡的基因密碼,可以使與人魚□□過的人類染上基因毒素,或者引爆人魚後代的基因鍊,導緻人魚後代的集體性死亡。
這樣的話,隻要韓剛手裡握有主芯片,整個聯盟的高官政客的性命就都掌握在他手裡了。
“好計謀。”饒是宋柏璋都不得不為此鼓掌,他看着冷靜下來的韓亦澈,“所以就算你現在足可以殺死韓剛了,還是在他面前做低伏小,你在找主芯片。”
韓亦澈沉默着不肯回應。
“他身體裡也有這種芯片嗎?”楚世安更關心宋柏璋的安危。
蘇堯冷笑,“一代人魚和二代人魚都是殘次品,尤其是它。要不是連僅剩的生育價值和□□價值都沒有,這種品相怎麼可能會留在我們所裡。”
這間屋子裡沒有信号,宋柏璋推楚世安去叫人進來。與楚世安的憤怒不同,他嘴角始終噙着笑意,“合作嗎?”
“無論如何你都不會放過韓亦澈。”
“你知道他做過什麼嗎?”
“少在這裡假惺惺,如果你也像别的父母一樣護着他,他怎麼可能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你隻不過生下了他,與生殖機裡的人造子宮沒有區别。”
“啊?”宋柏璋靠到椅背上,抵着下巴斜睨“打抱不平”的蘇堯,搞不懂他到底是有什麼立場來指責肖子衿。
一個前途大好的青年,突遭變故被人拐到窮鄉僻壤的山溝裡,叫天天不應,像個人造子宮似的被迫一個又一個的生孩子。
買家怕Ta帶壞孩子,将Ta關到豬圈裡養着。
若是Ta沒有逃脫,孩子會因為豬圈裡的傻子感到丢人,希望Ta靜悄悄死在無人在意的角落;若是Ta自己逃脫了,孩子會覺得冷血的生母将他抛棄在窮鄉僻壤,從而生出無限怨怼;若是Ta帶着孩子逃脫了,孩子又要說要一個完整的家,山溝裡整天打他的酒鬼畢竟是他的爸爸,想要Ta主動回到魔窟裡。
而買家呢?賣家呢?所有助纣為虐或者對此視若無睹的人呢?
嗨,身體受傷的不是他們,精神受挫的不是他們,被道德綁架的也不是他們。
誰會真正在意。
他們隻會說,生而不養,禽獸也。
“肖子衿。”蘇堯叫住走到門口的人,“進入發情期的人魚不交尾會死,和開啟基因毒素的人魚交尾的人也會死。你要怎麼選呢?”
蘇堯被人迅速按到地上,他手裡甩出來的控制器正以越來越快的頻率閃着紅光。
宋柏璋像被套上了塑料袋,思維和動作開始變得遲緩,他任由楚世安抱着他,自己卻遲鈍而緩慢地低頭看向異樣的位置,然後看向擔憂的楚世安。
“子衿,你怎麼樣?别吓我,哪裡不舒服嗎?你感覺怎麼樣。”
“我想......幹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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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世安抓了研究所裡有很多專業的研究員,所有人給出的答案都一樣————進入發情期的人魚必須交尾。
這也是他們選擇人魚這個物種進行試驗研究的主要原因之一,畢竟他們與人類如此相似,又大多容貌姣好。那些買家最想看到堅貞不屈的美人在情Y欲的折磨下屈服求歡的模樣了。
宋柏璋半身泡在水裡,水藍色的尾巴不安地在水中攪弄。他不解地看着岸上轉圈的愛人,口中低低喚着他的名字。
“為什麼不可以呢,你不喜歡我了嗎。”
“你知道我是誰嗎?”楚世安半跪到岸邊,看臉頰泛紅的宋柏璋,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楚世安。”宋柏璋抓住他的手指放進嘴裡磨咬,尖銳的犬齒遇到布滿槍繭的手指,越咬越用力。
楚世安“嘶”了一聲,在對方期待的目光中彎腰去親吻他紅透了的唇,幽深的黑眸裡染上更多情緒。
在宋柏璋期待的目光中,楚世安突然撤回這個吻。他“噗通”一聲跳進水裡,闆着宋柏璋的肩膀鄭重道,“你清醒點,正式的告白,唔!”
楚世安呼吸一滞,瞪大了雙眼顫抖着環住宋柏璋細窄有力的腰。
“少說多幹。”宋柏璋貼到他的身上,親吻他紅得發紫的耳垂。
楚世安腰腹緊繃,一手緊緊摟着他的腰,一手攬着他的脖頸将他壓向自己,迫不及待地将柔軟的雙唇含到嘴裡。
宋柏璋迎合安撫着他,水下的靈活手指頗有技巧地活動着,冰涼的指尖為灼熱的皮膚帶來令人癫狂的觸感。
楚世安弓起身體,堅實後背上顯出優美的肌肉線條,蝴蝶骨像是即将破體而出的翅膀。
宋柏璋本能地愛慘了他這副克制癫狂的模樣,不停與他交換着吻,直到他低吼着難耐地将頭埋進宋柏璋的脖頸。
宋柏璋驚訝的擡手,錯愕了好半晌,
楚世安大叫着捂住他的嘴,“啊啊啊!!!意外!!意外!!”
“.......”
宋柏璋環住楚世安的脖子,仰頭将他的羞赧碾碎在唇齒間。
楚世安随着他一起向深水墜落,起初溫柔的吻随着恥鱗張開的觸感綻出鐵鏽味。楚世安拖着愛人的後頸,暴烈的吻混着血腥氣長驅直入,像是要将二十年的隐忍妄念盡數烙進他的骨髓。
深水中窒息的長吻中,分離日久的健壯軀體們互相糾纏摩擦,雙雙在野獸般的悶吼中爬上頂峰。
宋柏璋将尾巴纏到楚世安的腿上,翕張的恥鱗露出人魚最脆弱隐秘的位置,痙攣着邀請對方的進入。
“進來。”
透過絲綢般的黑色頭發,楚世安看到了世間最美麗緻命的人魚,他黑曜石般的眼睛裡映着大海的星光。
宋柏璋焦急等待着愛人的光臨,魚尾難耐地在他身上磨蹭。突然手下的腹肌緊繃出動人的形狀,帶着墜入池底的宋柏璋躍出水面。
楚世安親吻愛人不解的鳳眸,手指不停摩挲着他相應位置的魚鱗,“不要魚尾。”
宋柏璋雙眼迷離,條件反射地收緊魚尾盤住對方,“什麼?”
楚世安悶哼一聲,嗓音嘶啞難耐,“變回來好不好,我不想要魚尾。”
“試試吧,下輩子就沒有了。”宋柏璋擡頭咬住楚世安的喉結,舌尖上的倒刺讓人忍不住戰栗。即使頭腦不清晰,可他的身體仍然遵循了愛人的意志,變回健康修長的雙腿。
楚世安迫不及待地将人壓到柔軟的地毯上,吻住他作亂的紅唇長驅直入。
“唔!”宋柏璋瘦削的身體反弓成優美的形狀,幼獸般的嗚咽被強勢的深吻堵在喉嚨裡,泛紅的眼角被冷白色的皮膚襯得更加糜麗。
身體缺失的部分被填滿,宋柏璋報複性地咬住楚世安的肩膀,手指在他小麥色的肌膚上拖出暗紅色的軌迹。
宋柏璋臨界瀕死時竭盡全力的報複,在楚世安撫過後頸時瞬間卸力,失而複得的喜悅最終化作睫羽上搖搖欲墜的晶瑩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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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南來了幾次,又一次悻悻離開時遇到了同樣過來查看情況的戰友。
“按計劃我們最晚今天就得走,不能再耽誤了。”
王南錯步做出請的手勢,讓戰友自己敲門。
戰友還要說什麼,門内傳來劇烈的撞擊聲,仔細聽還夾雜着痛苦或爽快的嘶吼。
戰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再去檢查一遍,看東西都準備好了沒有。”
王南拍了拍他,“我去看看那幫人芯片研究的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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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楚穿着整齊的人并肩走上飛船,除了身上又多了很多新傷,其他一切都看起來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