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以長公主的到來結束,謝景安知道皇帝的籌劃,隻是想讓謝明修在皇帝面前出個醜。
快看吧,謝明修就是這麼個慫貨。
陪皇帝和長公主用過膳後,謝景安直接回了謝家。在加封鎮北王時,皇帝把長公主府旁邊的宅子賜給了他,但還沒有收拾妥善。
謝景安又是一夜輾轉難眠,好不容易睡着,不一會兒又被大膽叛逆的夢燥醒。
從雪中那個令人難忘的吻後,他經常夢到大逆不道的場景。或床上,或書房,或某個奇怪陌生的地方,他壓着豔色靡麗的人,急迫的向他索取。那個人的樣貌不總相同,但謝景安堅定地知道那是他的陛下。
他甚至有一次夢到高傲的帝王正坐在他的腰上,他的大手握在勁瘦的腰上,仿佛稍一用力就能将颠簸的細腰折斷。
他們瘋狂地接吻,在彼此身上留下殷紅的血痕,卻仍舍不得分開。
在軍中這幾年,謝景安常常在想,如果陛下第一次召他進宮的時候,他更恭順地接受陛下隐晦的邀請,現在是不是又是另一幅天地。
如果能像謝明修那麼不要臉一點,就好了。
謝明修爬到井邊兜頭澆了自己一盆冷水,他走前與陛下相約,在他回來前決不能與謝明修和好。可他剛回來還沒進宮,陛下就已經忍耐不住了嗎?
想到夢中痛苦又歡愉的绯色鳳眸,剛澆了一盆冷水的身體内又燃起熊熊□□,謝景安漆黑的瞳孔裡滿是瘋狂和狠厲。
他用一年平定西北,當時拒絕陛下的回召,忍着将人逼瘋的思念駐守邊關,可不是為了回來看陛下與謝明修親熱的。
如果陛下聽話,他就是皇帝最忠誠的盾;否則,他就會變成刺向皇帝最鋒利的矛。
謝景安剛壓下夜闖皇宮的沖動,就聽牆後竹林似乎有人交談。
“你怎麼來了。”是謝明修。
“表哥不來看我,我隻好冒險過來看表哥了。”
謝景安皺眉,李思瑾怎麼回來了?是謝文昌的京稽衛放進來的嗎。
謝景安縱身躍上房頂,找了個方便觀察的角落,在看到李思瑾圓潤的身體時愣了一下。
三年不見,向來以自己容貌為傲的李思瑾竟然橫向增長了幾乎一倍。
“我給表哥寫了無數封信,如石沉大海。你不喜歡思瑾了嗎?”李思瑾的聲音因着體型也發生了變化。他傷心地看向謝明修,本是以前常用來拿捏謝明修的可憐樣子,現在再也得不到一絲心軟。
“我現在這樣,表哥不喜歡是應該的。”
“不是,你不要多想。”話雖如此,謝明修的視線卻躲過了李思瑾,“我不是這個意思。”
李思瑾自嘲,“自從李子衿暴瘦,你對我就越來越冷淡。可是表哥,當初你求我幫你殺丞相之女時,還是會裝一裝樣子的。”
謝明修目光冷凝下來,在竹影搖曳的晚上有些滲人,“是你怕她說出替表姑母懷孕一事才動的手,現在要賴到我頭上嗎?”
李思瑾也不裝了,“你想趁謝景安回來之前坐穩丞相的位子,暗害丞相老母逼他丁憂的事,難道也是我做的嗎。”
“你到底想要什麼。”謝明修打量李思瑾日漸圓潤的臉,再也看不出當初天真的模樣,“相由心生,果然不錯。”
“我要你把李子衿引到城外歸龍觀裡。”李思瑾将一個布包放到謝明修手裡,“事成之後,你永遠都是我大頌一人之下的丞相,而聽竹軒的偏房裡,将會多一個寵奴。”
謝明修:“你若騙我,太後生子的事将會傳遍整個大頌。”
李思瑾猛地皺眉,最後咬牙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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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安最終還是夜闖了皇宮。
現在皇城司和護龍衛都把在宋柏璋手裡,進宮難度今非昔比,但謝景安還是很輕松地混了進去。
卻不知遠處守衛正看着他翻牆的背影竊竊私語。
“陛下不是已經下令鎮北王随時可以進宮?為何還要翻牆。”
另一個人也無從知曉,“許是想鍛煉身體吧。”
謝景安自然是沒聽到這些,他隻覺得守衛看起來嚴密,實際也不過如此。改日要陳禀皇上好好整治一下。
“嗯,嘶......輕點兒。”
謝景安貼在窗邊偷聽的耳朵動了一下。
嗚咽混着淡雅的香氣從窗縫中溢出,謝景安看到一隻手将錦緞握成糜豔的玫瑰,吃力疼痛的白皙手指從皮下氤氲出绯紅。
“慢...慢點。疼,就那兒,再用點力。”
伴随着黏膩的聲音,佩刀暴躁的撞到窗框上,憤怒的謝景安跳到屋裡,同時禦鋒出鞘,攜着萬鈞之力砍向龍床上方跪趴的身影。
“住手。”
冰冷的聲音響起,禦鋒刀刃堪堪停在大逆不道的賊子頸後。謝景安眸中醞釀着暴風雨,憤怒地看向床上穿着薄紗的男人。
他朝思暮想的人正趴在龍紋軟墊間,黑色半透的中衣在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粉濕的鳳眸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王爺深夜來訪,是想弑君嗎?”
刀下的小太監跪在床上抖如篩糠,手裡還握着黑檀曲棍。
“臣不敢。”謝景安臉色稍緩,收回禦鋒對小太監說:“滾出去。”
宋柏璋瞥過謝景安的腰,可惜古人衣服太厚,什麼也看不到。
“他走了,誰來為朕擀筋?”
謝景安已經跪到床上,學着剛才小太監的樣子将擀筋杖橫放到腿窩處,用力按着向下拉。
“我...!”宋柏璋壓下不雅的驚罵,謝景安手勁大的過分,這一下别提有多酸爽了。
隻這一下,本來微微泛紅的小腿肚迅速紅腫了一片,甚至還長出了血點。
“臣...唔!”移不開目光的謝景安被飛來的軟墊砸了一下。
跪在地上的小太監出了一頭冷汗,“王...王爺,您太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