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嘴滑舌。”宋柏璋佯怒,嘴角卻慢慢勾起,“上一世你是不是就都知道了,故意扮可憐讓我擔心。”
“我隻知道我們是命定三生的戀人。”謝景安隻是想起了前兩世的記憶,在他的視角看來,這就是他們的三次輪回,“也許不止三生對嗎。”
宋柏璋抽回手點燃線香,“第一次上輔助,你給我節制一點聽到沒。”
謝景安斂去異樣,沖過去将人抱到龍床上,拿起床邊奏折給宋柏璋看。
宋柏璋無語,“怎麼把彈劾你的奏折都拿這裡來了,倒也不全是冤枉你。”
謝景安在他頸間人亂啃,“他們說臣頂撞聖上。是這樣嗎?”
“你夠了!”宋柏璋被熱硬的地方頂了一下,驚羞地捂他的嘴巴。
“不夠。還有什麼?”謝景安将手指含進嘴裡,犬齒不輕不重地撩撥。
“擅作威福,僭越禮法。臣不夠恭順嗎?沒有聽從陛下的命令嗎?臣到底有何僭越?”謝景安指哪打哪,一個指令一個動作,“陛下說什麼,臣就做什麼,是哪裡伺候的不周到嗎?”
“你他...嘶,慢點。”
謝景安激動地與他接吻,“親愛的,你别說。每次一想到我這個叛臣賊子正趴在皇帝身上...都不用上輔助。”
宋柏璋“啪”地一聲打到他身上,“逆賊!等...唔...朕一定要你滿門抄斬!”
“那臣可要在死前賺夠本。”
“...好好幹,少說話!”
謝景安見好就收,勤勤懇懇開始幹活。
相扣的十指緊緊握着,宋柏璋熱情地回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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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搜證、定罪的工作進行的十分順利,謝景安親自從自己的108條罪狀裡給謝明修寫了罪诏。
宋柏璋到底不是古代人,他看着奏折上的“滿門抄斬”和“淩遲處死”呆立了很久,最終除了首犯,全都改成了“流放”。
太後“病逝”,首犯謝明修和謝文昌被斬首,前丞相何庸畏罪自殺。其餘人男丁流放,女子為婢。
這場本該危機四伏的謀逆就這樣被碾壓式的解決,曾經盛極一時的謝家一夕之間傾然坍塌。
與此同時,在某個偏遠小鎮上多了一個叫“吳甲”的男人。
正是已經被斬首的謝明修。
送他過來的人對謝明修,“上頭說了,你不是自信以自己的學識才華肯定能考上狀元嗎?那你就考吧。”
謝明修不明所以,但他自信以自己的本事一定能再次翻身。他去鎮上置辦了日用品和書籍,卻不想回程的路上就被地痞流氓洗劫一空。他去報官,但沒有錢貼補官差被趕了出來。
沒有根基、沒有人脈、沒有錢财,謝明修怕是連冬天都熬不過去。他在鎮上轉了幾天,盯上了員外家單純的小姐,後來靠着小姐的接濟日子漸漸好了起來,開春的時候未出閣的小姐竟然顯了懷。
大怒的員外打斷了謝明修的狗腿,小姐拼死相護,謝明修與員外承諾這次縣試一定能拔得頭籌回來迎娶。
縣試近在眼前,謝明修這些年鑽營官場,早就不讀聖賢書了,不出意外的根本沒有上榜。
謝明修再去員外家找人,發現員外一家早就悄悄搬走了。他的斷腿耽誤了治療,跛着腿靠給人寫信熬了一年,第二次縣試又沒過。
他時常想起年少時的豪言,又想起不識好歹拒絕李子衿的自己。但凡當時他再多忍耐一些,多讨好一點李子衿,哪怕再多裝一個月呢。早知道李子衿瘦下來這麼好看,他忍着惡心也要把那個傻胖皇帝給辦了。
沒過兩年謝明修就萎靡了下去,還染上了酗酒的惡習,最後神志不清,成了個徹徹底底的瘋子。整天在大街上嚷嚷着當今陛下喜歡他,最後喝多了凍死在一個雪夜裡。
至于李思瑾,宋柏璋也沒有放過他。
他看着與當初李子衿的中毒症狀一模一樣的李思瑾,就像原劇情裡一樣,端了一碗黑稠的藥過去。
李思瑾目光陰鸷,肥胖的臉龐為他增添了幾分猥瑣。他想撲上去殺了宋柏璋,可沒走兩步便失衡摔到了地上。
“你要不給朕下毒,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副田地。”
李思瑾咬牙切齒,“你不僅搶了我的母後,還搶了我的皇位,現在倒打一耙,好不要臉!”
“我搶你的?”宋柏璋挑眉。
李思瑾知道死期已近,将心中的怨念全都說了出來,“從小你犯錯了母後就維護你,卻對我吹毛求疵。那年母後聽說你淋了雨,扔下高燒不退的我就走了。你摔倒她興師動衆請太醫,我摔倒她卻站在一旁,逼着我自己站起來.....”
“皇位本就該是我的!誰會認一個傻子當皇帝!”
“李子衿,我就是要搶你的東西。你喜歡謝明修的我要搶過來,你的皇位我要搶過來,你的一切我都要搶!就像你搶我的東西一樣。”
本以為是殘酷的皇位之争,沒想到最後竟是缺愛小孩用一生治愈童年。
宋柏璋沒什麼觸動,隻覺得無聊。
“正好,這碗本該屬于李子衿的藥,你也搶去吧。”
當晚,李思瑾暴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