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别人王助肯定覺得是天大的笑話,但一到林子衿的事上江念安就是個傻X大聖父,那叫一個佛光普照、普度衆生。
“王總下午好。”
急着去查監控的王助被攔住去路。
“顧柏川?”
顧柏川穿着亮眼的名牌西裝,頭發向後梳起,伸過來的手腕上戴着全球限量的金表。
“我想見一下江總,不知王總能不能幫個忙。”
“稍等。”王助轉身去打了幾個電話,再回來時說:“探視時間隻剩十分鐘,他這邊要求很嚴,要不顧總明天再來吧。”
“不是什麼大事。”顧柏川向王助身後招手,“陳哥,這裡!”
“顧少啊,怎麼有空來這玩了。”陳靖,監獄的二把手滿臉堆笑地走過來,與之前公事公辦的嚴肅領導判若兩人。
“來看個朋友,但是路上有點堵車。舅舅在嗎?”
“來,這邊走。林所去省裡開會了,他剛給我通了電話。都是自家人什麼時間不行?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
顧柏川餘光掃過王助,“先看完朋友再說吧。”
王助正在快速整合信息,他們早就查過這裡,并沒有查到與顧家有什麼親戚關系。
“林所是我二嬸的表弟。”顧柏川炫耀似的解釋。
顧柏川這次來的目的很明确,江氏已經拿下了那個大項目,之前催着顧氏造假交了标書,計劃下周評标,估計下下周就能公示結果。
“之前評估比較保守,隻争取了20%的項目份額。經過重新評估,我認為顧氏完全可以拿到全部的外包份額。”顧柏川獅子大開口。
“哈?”江念安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摸着新剃的闆寸翹起二郎腿靠坐在椅子上,“你來的時候車撞樹上腦子被驢踢了嗎?回去問問你老子,那麼大個項目你吞得下嗎,小心撐死。”
“我大費周章請江總來這做客,總要圖點什麼。”顧柏川拿出第二份文件,“顧氏要以原價投标價中标。”
江念安覺得對面這玩意兒一定是瘋了,“你還不如從這裡跳下去,拿那些錢去閻王那裡辦個加急,說不定來年能投胎給我當個孫子。這樣項目就全是你的了。”
顧柏川個純傻X,就算江念安在江氏一言堂,但江氏畢竟是跨國大公司,董事會不可能同意做虧本的買賣。
“你到底懂不懂做生意?不會做就叫你老子來,我幫你勸他拿點錢送你去上個九年義務教育吧。”江念安一腳踩在桌子上,“送客。”
桌子上的茶杯被撞地移位,茶水灑在顧柏川身上,他跳起來擦了兩下,想起什麼後又放慢了速度,維持風度坐回去,“根據Omega特别保護法,Alpha當衆傷害非伴侶Omega最少判處15年監禁,并移交特别訓育中心。江總學曆那麼高,應該很清楚。去那裡的Alpha.....”
顧柏川很得意,像個打了勝仗的大公雞。卻不知在江念安眼裡實在過于小兒科。
江念安看向王助,“别在這浪費時間了,回去該幹嘛幹嘛吧。”
說完江念安放下腿要走,路過顧柏川的時候,一股非常非常淡的信息素味道飄了過來,裹着厭惡排斥的情緒,還有一絲即将幹枯的虛弱。
“江念安!”顧柏川快步攔到前面,在看到江念安漆黑冷漠的眼睛時徹底撕開僞裝。他挺着胸脯來向手下敗将炫耀,本以為可以逼得當初欺辱他的大人物低頭求饒。可事實上,人家根本連個眼神都不給,對待他比對待路邊的螞蟻還不如。
“我有他去黑市購買催化劑的證據,還有他真正的體檢報告,完全可以證明你的清白。這件事鬧大了對江氏影響有多惡劣,你不知道嗎?”
江念安不怕這些,就算真的親手殺了錢多多,他也可以利用特權給自己洗白。
這世上沒有權力和金錢做不到的事情。
江念安跨前一步靠近顧柏川,林子衿信息素的味道又飄散過來,片刻便散了。多日來的煩躁與不安堆積成山,完全處在了爆發的邊緣。
殺了他。殺了他。殺了所有擋路的人,去找他的愛人。
在江念安的審視下,顧柏川幾乎要敗下陣來。他不知腳下的岩漿早已沸騰,仍然虛張聲勢,“王特助多處奔波遊說,想必江總比誰都清楚。隻要是在江城,是龍也得盤着,是虎也得給我顧氏卧好。”
江念安忽的笑了,他在頭上摸了兩把,無奈妥協地搖頭點着顧柏川,“顧柏川,顧少。名不虛傳,佩服,佩服。”
顧柏川覺得自己又行了,重新掏出新的文件,“江總怎麼看?”
“不急。”江念安給王助使了個眼色,擡手摟過顧柏川的肩膀,“顧少你看我這幾天吃不好睡不好,也沒什麼心思談工作。顧少覺得呢。”
顧柏川覺得肩膀都快被捏碎了,但他強撐着扭曲的表情不肯認輸,大笑着說好,“今晚我做東,給江總去去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