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信息素打進去,宋柏璋幹涸多日的身體終于開始化開。他将空瓶放在鼻間嗅聞,半眯着眼睛露出思念的神色。
兩人對了進度,王助後知後覺地想,怎麼好像又多了個老闆似的。
“合同簽完了?”宋柏璋問。
“應該是。”正說着,王助收到一份郵件,“晚上調查組就到。隻要顧柏川把證據給我們,就能證明念安是受害者。畢竟殺了Omega,牢獄之災免不了。但念安有信息素失調的病史,劉律應該能幫他争取到2年以内。”
“江念安說的?”宋柏璋給了王助一個地址讓他把自己送過去。
“念安沒表态,應該是默認的。”王助看了眼地址,“他要我第一時間把你送去首都,我們今天先出省,你稍微堅持下。”
“我還以為他越活越回去了。”這麼天真。
“什麼?”王助沒聽清。
“沒什麼。”宋柏璋說,“咱們出不去,别費事兒了。送我去這裡吧。”
王助沒理他,堅持往高速方向開,上高速時他還隔着後視鏡看了宋柏璋一眼。那意思,我就說沒事吧。
宋柏璋正在閉目養神,“江念安說你是他在這世上唯一一個親人了。”
王助眉眼稍稍柔和,“他一路走來不容易,我希望他找一個真心愛他的人,安安穩穩過幾年好日子。”
“剛好,我們的想法是一緻的。”宋柏璋輕撚着空瓶,“你回去先别跟他說見過我。”
“為什麼?”王助的話戛然而止,他發現身後有幾輛黑車來勢洶洶,“坐穩了。”
說完,王助踩下油門。
與此同時後面幾輛車也開始加速,打頭兩輛嗡鳴着将他們夾在中間,迫使車速下降。
不一會兒,另一輛越野車超車過去,一個漂移不要命似的橫擋到馬路中央。
王助緊急刹車,頭撞在方向盤上,眼前一片漆黑。
不等越野車上的人過來,宋柏璋率先開門下車,不疾不徐地走上前擋在王助車門外。
“我小看你了。”顧柏川冷眼審視着眼前的Omega,明明之前在别墅裡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現在卻腰闆挺得筆直地跟自己對抗。
“我跟你回去,别動他。”
顧柏川一腳踹到車上,車體深深凹陷進去。
“你沒資格跟我講條件。”
“我有。”本該被吓退的Omega将匕首抵到脖子上。
“放下!”顧柏川抓住他的手腕向外拉,Omega的手腕細的幾乎用雙指就能掰斷,這次卻能抵抗着強勢的Alpha向内刺破自己的皮膚。
“林子衿!把刀放下,林子衿!”王助在車内用力敲窗。
夕陽在顧柏川臉上拉出長長的影子,扭曲駭人,“你算個什麼東西,真以為我不敢讓你死嗎?”
匕首又深了幾分,動脈血呈噴射狀湧出來,濺到顧柏川臉上,“我敢。”
“好。”顧柏川咬牙切齒。
周圍人得到命令,給王助的車讓開了一條路。
王助想打開車門下來,可青年靠頂着車門,用眼神示意他離開。
——先别告訴他。
王助開車門的手一頓,他看到青年剛恢複一點血色的臉又灰敗下去,就算被血染似的夕陽映着也像快要碎掉的瓷像。
“走。”
王助啟動車輛,踩下油門離開。在後視鏡裡,他看到被打掉的匕首映着寒光,幾乎有青年兩倍大的Alpha粗魯地将人塞進了漆黑的車裡。
顧柏川沒去追王助,而是在高速上逆行帶人回了别墅。
Omega被扔到地上,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掐住了脖子。
顧柏川雙眼充血,整個人籠罩在陰影中,“為什麼要跑,我對你不好嗎?這些天你想要什麼我給什麼,天天孫子似的哄着你,二三十号人專門圍着你轉,我對你不好嗎?啊!”
“你指使錢多多勾引江念安,催化劑也是你給他的。”Omega漆黑的眸子直視着顧柏川,與之前的他判若兩人。
顧柏川冷笑,“我本來隻是想讓江念安抛棄你,沒想他竟然送我這麼一份大禮。可以啊林子衿,我是真沒想到兔子急了也能殺人。”
“江念安本來就有信息素失調,你們還要激他。而且我根本就沒殺錢多多,他是被你殺死的。”
“是又怎麼樣?你有證據嗎。整個車庫的監控都是壞的。你個沒用的,捅刀子都不知道哪裡是要害。”
“江念安沒罪,該死的是你。”
“别跟我提什麼江念安!”顧柏川舉起拳頭,見Omega要擋,又忽然變成撫摸。他捏着Omega的下巴,滿眼深情,“我愛你啊子衿,這不是你夢寐以求的嗎?現在我回來愛你了,你怎麼還生氣。”
“你配嗎?”
宋柏璋算好了顧柏川會被激怒,說完狠話馬上切換,一轉眼顧柏川手裡的人又變成了枕頭替身。
宋柏璋懶得看他,轉身去書房翻找顧柏川的電腦,找了半天他隻找到了顧柏川指使人銷毀證據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