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如今的向晚蘅而言,風評好壞都是浮雲,經濟利益才是實打實的重頭戲。
即便把蔣元磊有私生子的證據遞交至法庭,法官也不太可能判他淨身出戶。
既然如此,這個雷還是先幫他埋着吧,等時機恰當再主動引爆,打他個措手不及。
向甯留了個心眼,用蔣元磊的賬号把他“媳婦”的好友名片推給自己。先不急着添加好友,留着以後再用。
她的微信号就是手機号,向甯一并存進通訊錄裡。
搞定,收工!
忙碌一天,躺進被窩已是半夜,向甯剛閉上眼睛,就接到了嚴曉梅警官打來的電話。
一聽到對方打招呼的語氣,向甯就知道情況不妙,但還是不死心地問道:“怎麼樣,能抓嗎?”
“不太行,主要是證據不足。”
向甯心裡一緊:“具體是缺哪方面證據呢?”
“第一,他們的聊天記錄遣詞造句非常隐晦,狡辯空間很大。第二,沒有任何付款記錄,雖然不能排除現金支付的可能性,但如果真是這樣,暫時就隻能疑罪從無了。他畢竟是公衆人物,在掌握确鑿證據之前,我們也不好貿然傳喚。”
向甯失望地歎了口氣,正想再堅持一下,就聽嚴曉梅話鋒一轉,又帶來了新的希望。
“不過也不用喪氣,我們已經在系統内部給他做好标記了。以後隻要他在本地訂酒店,前台一登記,我們就能收到提醒。到時候抓個現行,他就無從辯駁了。”
向甯的心情大落大起,欣喜道:“那就麻煩你們了,嚴警官,多謝。”
“别謝别謝,職責所在。”
嚴曉梅頓了頓,在向甯說再見時與她異口同聲道:“诶,那個——”
“嗯?您說。”
“蔣元磊……是向晚蘅的丈夫。”
“對。”
嚴曉梅沉默幾秒,用陳述句委婉地表達疑問:“你也姓向。”
“嗯。”向甯給自己編了個合理的新身份,糊弄道,“我是向阿姨的娘家親戚。”
“怪不得。”嚴曉梅深信不疑,難得與她閑聊一句,“早些年,向老師還在京劇團的時候,我是她的鐵杆戲迷呢。”
每次回憶到這裡,她都要暗歎一聲:唉,這樣好的名旦,怎麼就倒了嗓呢?
向甯不料還有這一層淵源,心中暗喜,随即輕描淡寫地吐了幾句苦水,隻道蔣元磊多麼不是東西,如何傷害了向晚蘅雲雲。
嚴曉梅聽罷也是同仇敵忾,向甯見她态度如此,便知道這件事絕不會和簡曉夜的錄音筆一樣石沉大海,不了了之。
杜琮身後有資本撐腰,蔣元磊可沒有。
……
一夜無夢。
次日早上,向甯破天荒在鬧鐘響鈴之前就睡醒了,肚子咕噜一聲,緊接着便聞到若有似無的飯菜香味從門縫擠進來。
洗漱完,向甯伸着懶腰走去餐廳一看,枕安正在廚房裡切水果,桌上已分好了兩份早餐,肉蛋奶一應俱全。
咦?有吧唧嘴的聲音,是誰?
向甯循聲望去,隻見貓貓把頭埋進碗裡,正在享用枕安昨天對它承諾過的“大餐”。
聽它綿軟悠長的聲音,就仿佛在說:
天呐,什麼神仙室友!
竈神下凡,還是田螺成精?
此時此刻,如果沙發上沒有那位仍在打呼噜的醉漢,這幅畫面一定會更和諧,更溫馨。
“早啊!”向甯對着廚房道。
“早安。”枕安端出一盆水果沙拉,斜掃蔣元磊一眼,問道,“他要是中午才醒,咱還管飯嗎?”
“美得他!”向甯朝蔣元磊甩去一記眼刀,“一會我給他留兩條消息,就說咱們都去上班了,讓他自己照顧好自己。到時候你帶着貓貓待在卧室,把門反鎖好,等他走了再出來就行。”
枕安應了一聲,又猶豫着問道:“你幾點下班,晚飯回家吃嗎?”
向甯搖搖頭:“沒那福氣,天天加班。”
枕安似乎還想問什麼,向甯卻沒注意到他糾結的表情,飛速吃完早飯後誇贊兩句,緊接着便出門上班去了。
随着關門聲落下,枕安的動作也慢了下來,吃一口,出一會神。
向甯按時趕到公司打完卡,周一綜合征立刻發作,幹什麼都提不起精神。
那就先摸摸魚,處理一下私事吧。蔣元磊請她幫的忙,可還沒有眉目呢。
即便再如何抗拒,向甯也不得不給蔣昭恒打個電話。
用的是老号碼,也不知道他拉黑沒有。
“嘟——嘟——嘟——”
哦,有等待音,那應該沒拉黑。
向甯正琢磨着,手機忽然輕輕振動了一下,提示她電話已經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