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曉夜忙擺手道:“不不不,說‘功臣’也太誇張了。就算沒有我,甯甯本來也會去S26包廂查探情況,我隻是誤打誤撞趕在她前面了而已,不好搶她功勞的……”
“行了,你就别謙虛了。”向甯攬住她的肩膀,“要是沒有你,換我進去了,我可不一定能注意到垃圾桶裡的線索。就算注意到了,我也不知道錫箔紙有什麼特殊用途,更沒法僅憑兩支注射器聯想到他們在吸/毒。”
“你也是功臣。”祝璋同樣放低酒杯與她碰了次杯,“要不是你靠領班說漏嘴的一句話,猜到況星宸今晚的行程,就不會有後續的一切發展了。對了,你丢的那隻耳環算工作損耗,我給你十倍——不,一百倍報銷!”
枕安自顧自晃着酒杯,酸溜溜道:“合着說來說去,就我沒功勞呗?”
“你——”祝璋拖着長音想了幾秒,“功在将來。”
枕安不解:“什麼意思?”
祝璋一左一右伸出手,按住向甯和簡曉夜的肩膀,對他道:“你繼續在家做好後勤保障工作,幫我照顧好這兩位‘大将’,就算最大的功勞了。”
不等枕安回應,向甯便插話道:“放輕松,别有壓力,反正我倆很快就要走了,不會讓你‘照顧’太久的。”
“要走?”枕安聞言一怔,連忙追問向甯,“你們要去哪?”
祝璋搶先替她們回答道:“去劇組啊,不然還能是哪?”
枕安仍然看着向甯,蹙眉道:“演員拍戲,經紀人要一直陪着嗎……”
“理論上不用,偶爾去探個班,确認一切順利就行。”向甯頓了頓,随即話鋒一轉,“但我剛轉行做經紀人不久,這是我跟的第一個項目,還是多上點心比較好。”
“可是——”
枕安話說一半,簡曉夜便從旁邊投來打趣的目光,托腮看着他幽幽道:“怎麼,舍不得甯甯走啊?”
枕安避開她的目光,語塞片刻才找了個理由:“貓貓很黏她的,都快把她當親媽看待了。母女分離太久,對小孩的身心健康不好。”
簡曉夜強忍笑意:“唷,我之前怎麼不知道,您還是專門研究寵物心理學的獸醫專家呢?”
向甯适時叫停她的攻勢,對枕安道:“那就拜托你給貓貓做幾個月‘臨時監護人’吧,記得定期給孩子拍點照片發我,以緩解老母親的思女之苦。”
枕安卻抓到了另一個重點:“你這次一走就是幾個月啊!?”
“廢話。”祝璋斜他一眼,“拍電影又不是錄綜藝,你以為三五天就能收工啊?幾個月都算快了好吧。”
“那也不能讓人連軸轉啊,你總得抽空給員工放幾天假吧?”
“喂,你先把我們仨的人物關系搞搞清楚好不好?”祝璋朝簡曉夜揚了揚下巴,“向甯放不放假,放幾天假,決定權在人家手裡,你找我說得着嗎?”
枕安随即移目看向簡曉夜,一臉真誠道:“你作為貓貓的小姨,不能眼睜睜看着孩子變成留守兒童吧?”
簡曉夜隻得岔開話題:“你看你,怎麼還開始上價值了?演小品呢?要不要大家一起包餃子呀?”
“說到餃子……都這個點了,菜怎麼還沒上齊啊?”祝璋給簡曉夜使個眼色,“大功臣,陪我下樓催催廚師去。”
“催菜?”
簡曉夜有些詫異——堂堂祝總,催菜還需要親自下樓找廚師?
她正欲發問,卻見祝璋擠眉弄眼,就差把“别有深意”四個字寫在臉上了。
“哦~催菜,是該催菜!”簡曉夜反應過來,立刻起身,“從這走到廚房,來回要花多長時間?”
祝璋瞟枕安一眼,随口道:“五分鐘吧。”
簡曉夜走到向甯和枕安中間,俯身玩笑道:“你們可别趁着我倆暫時離席,在背後悄悄說我們的壞話喲。”
“走了。”祝璋環住簡曉夜的手腕,将她拉走。
陽台的門輕輕關上。
夜風依舊溫柔,四下卻突然顯得安靜了許多,氣氛也莫名變得有些微妙。
向甯看一眼枕安,又收回目光,輕聲道:“祝璋的演技好差,找的借口也很爛。”
枕安雙手握着酒杯,垂眸看着沉浮不定的冰塊:“在愛管閑事這一點上,她和曉夜應該很有共同語言。”
“是嗎?”向甯假裝聽不懂,“她們管什麼閑事了,我怎麼不知道?”
枕安無奈笑笑:“我不信你看不出來。”
很顯然,她們是在給他和向甯制造獨處的空間,而且還提前打了預防針——
隻有五分鐘,不要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