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陽被撓舒服了,可随後,宴雲景把他交給雲鴿中校,然後獨自進了監禁室。
他下意識去望,雲鴿眼疾手快,用身體擋住他的視線,夏一陽什麼都看不見,被中校輕捧着往另一邊走。
這邊離休的父母更近,原本還在哭泣的兩人,見到衆軍官和宴雲景出現後,瞬間沒了聲音,隻是雙眼哭得通紅,淚水依舊止不住地流,眼神裡滿是驚恐,根本不敢往監禁室看。
夏一陽發現,在這對父母身後的另一個監禁室裡,關的正是西維拉。
阿波羅監禁區通體潔白,建設用的是能抵禦精神力的材料,每個監禁室裡有桌椅、床鋪,還有帝國法典書籍,環境還算适宜。
西維拉安靜地坐在白色圓桌旁的小椅上,低着頭,輕輕撫摸着腹部,她依舊是那身深色校服,黑色長發整齊地垂在身後,儀态優雅,着裝整潔。
夏一陽卻察覺到異樣,恍惚間,他覺得西維拉的肚子似乎大了不少。
他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眯起眼睛細看,發現西維拉腰帶上的卡扣扣在了一個新扣眼上,旁邊的扣眼殘留着不少皮質碎屑,顯然,那才是之前常用的,現在她把腰帶放寬了些。
夏一陽正疑惑,忽然望見進監禁室查看情況的宴雲景出來了,對方摘掉手套,對身後提着一袋子蟲子的軍官吩咐:“這些蟲送回去給羅林,和之前那三種一起化驗對比。”
夏一陽擡頭,和宴雲景對上視線,小鳥在雲鴿中校掌心興奮地踩踏爪子,迫不及待要回到宴雲景身邊,突然又想起什麼,轉身望向雲鴿。
他禮貌地用腦袋蹭了蹭雲鴿的手指,這才又轉回身,瞄準宴雲景的肩膀撲騰過去,穩穩落在上面,仰頭呼喊:“雲景!”
宴雲景“嗯”了聲,繼續前行,路過休的父母,在西維拉的監禁室前停下。
夏一陽和宴雲景一同看向室内,隻見西維拉仍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西維拉表現得太過正常,這種情況下,她作為帝國子民,任何軍人都無權傷害她,這不是不能,而是不行。
沒有證據就下達懲治指令,難以服衆且不合帝國法律。
帝國法是宴雲景親自制定,也必須由他帶頭執行。
隔着監禁室,宴雲景再次用精神力鎖定西維拉,強度與上次相同,西維拉明顯比上次更鎮定,她擡眸,唇色略顯蒼白,甚至還撫着肚子沖外面的人笑了笑,依舊毫無破綻。
法律規定的施壓強度就到這個限度,無法再增強,宴雲景面無表情地看着西維拉,收回精神力,對身後的雲鴿說:“看好她,加強監禁室監管,周邊監禁的人和罪犯都撤走。”
休确定死亡,體内的蟲子抓出帶走,屍體送往試驗區,他的父母遠遠望着,始終沒敢靠近,等人送走徹底沒了蹤影,他們也沒再說出一句話。
宴雲景帶着鹦鹉離開監禁區,這天任務已經完成,主大陸出了這件事,東西海洋那邊的任務不會馬上執行,得留下來。
他們沒有直接回休息軍營,夏一陽站在宴雲景肩頭一路随行,發現對方離開了軍營,朝外面城市居民區走去。
随後,夏一陽瞧見宴雲景拿出面罩戴在臉上,是一枚淺色面罩,戴在臉上并不會顯得突兀,反倒襯得宴雲景神秘又帥氣。
小鳥歪着腦袋望着對方的臉,旋即被輕輕握住,緊接着他再次坐進衣袋。
夏一陽乖乖待在衣袋裡,臉貼着宴雲景的胸膛感受暖意,起初,他以為宴雲景隻是想去城區逛逛,然而穿過熙攘人流後,他們來到一家咖啡館,剛坐下,夏一陽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那家夥太可恨了,我是想給他一點懲罰,但是……”
是安妮蕾亞。
夏小鳥警惕的探頭環顧四周,腦袋被宴雲景的手指輕輕按了回去,他縮回脖子眨眼,又被對方單手握了出來。
不多時,侍應生送來一杯咖啡和一杯牛奶。
夏一陽眼睛直勾勾盯着牛奶,宴雲景另隻手把牛奶送到他面前,他驚喜的“咕咕”兩聲,爪子踩踩宴雲景的手心,湊到杯前,低頭啄一口牛奶。
嗯?怎麼黏糊糊的?
夏小鳥歪歪腦袋,疑惑的咂了咂鳥嘴,覺着不太像牛奶,倒有點像谷物制品。
不确定,又低頭啄一口,仰起頭細細咂嘴品味,真不是牛奶,應該是谷物磨粉制成的糊,味道還挺不錯。
鳥的食量小,一整杯谷物糊夏一陽根本吃不完,他吃了點就有飽腹感,然後就蹲在宴雲景手掌上,嘴上還沾着谷糊。
宴雲景用紙巾幫小鳥擦嘴,這才拿起咖啡。
安妮就在他們後面不遠,很近,聲音裡充斥郁悶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