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胡和烈朝他露出威脅的笑容,“該記什麼、不該記什麼,不用我和你說吧?”
萬情貞:……
他先胡亂地點了下頭,趁着胡和烈不備,壯着膽子把本子搶了回來變沒之後,才松了口氣,小聲地反駁道:
“你們師父都說了,要我公平公正的……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讓我和你們一同走,正是月老給我的懲罰,要是我再不端正态度,認真完成他交代給我的任務,那、那我也沒好果子吃的!”
他餘光瞧見葉米和謝珍珠也在看他,想到剛剛那本“記分簿”,忽然有了些底氣,大聲了一些讓她們也聽得見:“現在我們四個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虎頭蜂:“誰是螞蚱!”
“……我是說,我們四個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萬情貞抱着商量的态度,“就是說能不能,大家和平相處,互利共赢嘛……我老老實實給你們記分,寫一些好話;你們、你們也待我好一些……”
“切,”胡和烈不屑道,“難道你以為小爺會給你穿小鞋?隻要你安安分分的,我才賴得理你。”
萬情貞擡起眼睛,看胡和烈有些兇巴巴的粗眉毛:“真的?你們不怪我先前騙了你們……”
胡和烈無語:“這些小仇還不值得我放在心上。”
“對呀,”謝珍珠也善解人意道,“我們知道你是為了保命才騙我們的,而且誰不會犯錯呢?既然師父和月老都給了你機會,那你好好把握,不要再重蹈覆轍就是了。”
就連葉米也無所謂道:“乖乖聽話,我不會為難你。”
萬情貞這會覺得舒服好多了,他沒想到這三妖還是很講理的嘛!登時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配上他現在書生的裝扮,看着倒是天真又人畜無害。
謝珍珠這時候想到什麼:“不過我還有一個疑惑,為什麼那個真情寶盒後來可以打開了呢?難道真是被我摔到地上摔壞了?”
萬情貞搖搖頭,也是有些奇怪:“真情寶盒是天上的寶物,怎麼可能一摔就壞了……可是那兩人的眼淚,分明試過了兩回,都沒用的啊?為什麼打開了,我也不太清楚。”
“我清楚。”葉米輕飄飄地說,“是謝珍珠的眼淚将它打開的。”
“什麼?”
“我的眼淚?”謝珍珠瞪着清澈的眼睛,手指頭指指自己,“可我那會已經不喜歡陳嘉慶了呀!我隻是覺得他很可憐。”
葉米擡了下眉毛:
“真情人的情,不隻是指愛情,友情、親情,同情,隻要情夠真……或者說,隻要這情寫在姻緣簿上,那就是真情。萬情貞撕了幾頁紙,卻漏了一句話寫在了前頁的末尾,那句話是:‘謝珍珠看着兩個凡人為愛痛苦的模樣,心中非常同情。’”
萬情貞回想起什麼,證實她的想法:“對!我是把這句寫在了前頁……後來也沒撕掉,因為那頁上有别人的情緣。想不到啊,居然是這麼回事……”
胡和烈有些僥幸,拍拍萬情貞的肩膀:“還好你沒撕幹淨,不然我會讓你死得很幹淨。”
萬情貞:……
謝珍珠覺得很是不可思議,一種詭異的思緒籠罩着她的大腦,她說不分明這是什麼感覺,喃喃自語道:
“為什麼會這樣?我同他們認識不過兩個時辰,姻緣簿上也隻記載了這麼一句……光是這樣,就能比得過陳公子和郝姑娘與他們愛人的生死情緣了?不該是這樣的啊……”
葉米似笑非笑地看着萬情貞,話是朝謝珍珠說的:“該是怎樣難道是你這個螃蟹精說得算的?你的話哪裡有姻緣簿上的一字一句有分量?是這樣吧,小書靈?”
小書靈莫名感到了陣陣的寒意,就連額頭上都冒出了一絲冷汗,他多少有些怵這隻貓妖:“是、是呀,哈哈,貓大人說的是……”
貓大人抱着胸,笑容核善道:“既然你想我好好待你,那也該拿出點誠意來,不然就你之前的所作所為,我可不敢對你抱多大的信任。”
還是擱這等着他呢:“……大人您說。”
葉米道:“我想知道,我這隻貓妖在月老的姻緣簿上有怎樣的故事。”
“啊!?”萬情貞一驚,神色驚詫,“這、這是洩露天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