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個虛幻空間嗎?
止淵又告訴她:“這座城,叫它虛空城好了。”
花青介想起進城之前看到的場景,“城外飄着的,是羽毛麼?什麼鳥獸的羽毛?”她從沒見過那麼大,那麼鮮豔,那麼靈氣的羽毛。
“好看麼?”止淵問。
“很好看。”
止淵神色都沒變一下,說道:“謝謝,那是死屍化的殘骸,一屍一羽,總共超過十萬支呢。”
“……”我聽到了什麼。
花青介難以置信:“它(他)們……難不成原來是這城中的居民?”
“你猜對了。”
“怎麼……故去的呢?”
“能跳過嗎,我不想談。”
“……冒昧了,抱歉。”
該話題很和諧地結束,轉入正題。
止淵道:“你來,想要什麼、做什麼,不着急麼?顧着聊天了。”
花青介:“許是憋久了逮着可以說話的人便忍不住多聊幾句——你能帶給我什麼呢?”
“看你想要什麼了。”
“聽說你能帶人回到過去?”
應是聽阿景說的。
“對。”
花青介堅定地道:“我想見見他。”
“隻見,不找?”
“找不到,人沒了。”
-
“花青介”從天而降,是摔下來的,狠狠地砸到地上,砸出一個裂開的、冒起煙的大坑。若不是借助所剩無幾的功力護體,她早就粉身碎骨了。
止淵:“原來你曾是個……天人。”假神是外界對人界天族的慣稱,但深究起來也算是帶有一種貶義的。
花青介:“盡管我如今沒有功力,殘存的氣息還是有的,你先前會發覺不到?”
止淵:“來者,無問出身。而且早早地洞悉一切,就不好玩了。”
所以不是發覺不到,而是沒有去發覺?
青介緩了許久,從陷進的土坑中掙脫出來。土坑深度快及她肩,坡有些陡,兩手往上扒想爬出坑,然而當踮起腳、手臂趴在土坑的邊緣上時,她止住了。
距她一臂遠的正前方立着一頭狼,高高在上地俯首看她——原本在林中好好走着,突然從天而墜一個活物,不知是不是吓呆了。
止淵:“一頭已能化人的妖獸,身上還綁了禁制?”
花青介:“是他。沒想到能這般清晰,當真‘還原’了過去。”
青介見了妖獸卻不怕,“狼兄,拉我一把好不好?”
狼會說話的話此時也說不出話來,它冷漠地走開。
“哎,狼兄?狼兄!”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很熟,一見面就對一隻陌生狼稱兄道弟?
狼是真吓着了,一個沒注意踩中附近一個陷阱,一記靈力沖撞将它擊飛出去老遠,高高在上的狼頓時變得狼狽。
“狼兄!”
花青介憑一己之力努力爬出坑,然而在走近狼兄時,四周突然竄出來别的狼,成群結隊,個個張牙舞爪發出令人膽顫心驚的低吼,兇狠地盯着她并逼迫她後退,似在保護那狼兄。
青介解釋:“它不是我弄傷的,是它自己不小心弄的。我不是壞人。”
狼兄:推得夠幹淨,若非你我能踩到麼!
青介想幫狼兄,但被别的狼死死地阻在外邊。
眼看有狼要撲來,狼兄終于發聲,用她聽不懂的沙啞的吼鳴似在為她澄清,使得狼群平息下來。
她聽着狼兄時緩時重的呼吸,判斷其應該傷得不輕。
“讓我救它吧,我沒有惡意。”
狼群對她十分警惕,一個不順能撲上來咬死她那種。大概因為她身上的靈力很微弱、對他們是壓根無威脅的,所以才沒立刻要她命吧。
青介像不怕死,周身被野獸緊緊包圍着,“蹚”着便過去了。狼兄有向狼群提醒,才讓她前進得順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