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等了許久都沒等到林譽靈,不過,倒讓她等到了出口開放。沒想到兩個時辰這麼快就過去了。
洞穴裡的人紛紛擠進傳送陣,一波波地往外走。白雪在草莓叢邊看見了謝堪甄蘿王舒胭,王郁山倒是暫沒看見。為了防止林譽靈出來索命,白雪決定先跟着謝堪走。
“怎麼一身辣椒味?”謝堪問。
“呵,吃了點辣椒。走吧。”
“白師姐,你那位夫君呢?不等你的夫君了嗎?”王舒胭溫婉地提醒她。
謝堪和白雪俱側目望着她。
“呵。見厭土岩裡鮮花繁密,說是要給我趁手采幾束,置辦個求婚,待會就在這辦。”
王舒胭謝堪甄蘿又轉目望她。
“大師姐,真求婚啊?”甄蘿瞪大了雙眼。
謝堪咳嗽一聲,把這話題岔過去,“一會兒,我們去哪兒?”
在場是個人都知道他問的是誰,偏偏王舒胭嬌弱地應答起來,“師父,我們去篁竹嶺吧,聽說篁竹嶺有一段景觀十分别緻,徒兒想看。”
白雪直接拱起手,“巧的很,在下準備去陸離山莊。告辭。”
謝堪趕緊擡手,“就去陸離山莊。”
這邊正推推拉拉,糾纏不清着,卻聞那邊有個大紅色的什麼東西被打出來了。一群人出了傳送陣還不撒氣,将這紅色的東西毆了又毆,那紅色的不斷發出“啊!”的慘叫,屬實聞者落淚聽者傷心。
白雪一見,竟然已經成殘廢了。怎麼做到的?
衆人毆打畢,甩甩手走了,“鷹山道院少主,不過如此。”“趕明兒我也弄個少主當當。”“人家有爹,你有嗎?”“我沒他爹,可我沒他臭啊!”“這話說的,世上哪個人不沒他臭?”......
林譽靈頂着黑黑紫紫的大眼圈,搖搖晃晃站起來,一眼見着一臉黑的白雪,霎時露出猙獰的表情。一看,她身邊竟然還立着個結丹期,嘴又收了回去。
“......白雪!”
白雪冷眼瞧着他,不發一言。她隻輕輕往謝堪邊上再靠近些,那林譽靈便不敢再指點她了。
謝堪識得林譽靈,冷然道:“林公子,你喚小徒做何事?”
林譽靈支支吾吾,不敢大聲講話,終是拖拉着袖子慢吞吞地走了。
衆人又等了大半晌,沒等到白雪那夫君,白雪心中也覺得晦氣,這窮酸,到哪都這麼慢。衆人便不等了,一齊朝陸離山莊方向走。
現下已經解決林譽靈,他後邊應該找不了自己麻煩了。不過自己倒是有個想找其麻煩的人,至今尚未遇見。正是元願。他挑撥文傳芳和自己的關系,害得自己沒了貼心的姐妹,害得文傳芳被永囚窮極嶺,這瓊崖絕境處處險山惡水,正适合讨賬。
又過小半盞茶,王郁山踩着芭蕉葉子追上衆人,張口就喊,“表妹!你也不等等我!”
王舒胭微笑道:“白師姐,你夫君來了,不過他怎麼手上沒花呀?”
白雪道:“有道理,有道理,我這就催他去采花。”她轉頭攀上王郁山的芭蕉葉,暗暗催促,“快走。”
王郁山得令,立馬使出吃奶的力催動芭蕉葉子。沒想到那葉子竟這般不抵用,一見主人火力大了,自個竟自卷曲了,浮在天上走不動。
衆人:“......”
兩位又和和氣氣地下了地,收了葉子,同那幾位一道老實地走着。
謝堪的聲音似有幾分陰陽怪氣,“天這麼好,晾葉子出來,遮陰麼?”
王郁山笑道:“呵呵,是是,偶爾要把葉子泥土,花盆罐子的拿出來曬曬,不然生蟲了。”
衆人一路鴉雀無聲地走下去。
-
白雪盤算,如此一路走下去,恐怕又不能用陰雷牌了,若光是謝堪一個倒還好,現已知他脾性不是壞人,陰雷牌大抵他也不會觊觎,可惜還有個笑面虎王舒胭,陰雷牌萬萬不能讓此人見得。
若如此,這一路又白白浪費多少寶藏。
看來也隻能進了陸離山莊後想辦法多搶些了。
午後,日頭更高,林子裡風也大,到處被吹得呼啦響。衆人在一片小樹林裡吃了幹糧,繼續趕路。頂着風走出幾步卻來到了一片淺灘水澤。
這水澤甚是寬廣,青草豐盈,湖泊明亮,在日頭下泛着藍盈盈的光點。水泊很淺,約莫隻半人深,底下的遊魚小蝦水草白石都一清二楚。湖泊上錯雜排了若幹田壟,也隻不過比水面略微高出些,稍不注意就踩進水裡了。隻見有不少修士在田壟上瘋狂奔跑,不知叫喊個什麼。
衆人在眉骨搭了個涼棚遠望,這些修士各宗的都有,全在奪命狂奔,可是背後也沒有追他們的東西。嘴裡叫叫嚷嚷,一會是“别殺我”,一會是“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