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蘿好奇地,“他們是瘋了嗎?”
謝堪:“必然水澤裡有古怪。”
白雪心頭一喜,他們走了這麼久都是平平無奇的大路,也沒個寶藏,這裡終于出現怪事了,看來此地有寶貝的概率大大增加。“走吧,趕緊進去。”
幾個人試探着往前踩了踩,無事發生。排成一縱列,依次在田壟上走着,走了兩三條田壟,依然無事發生。回頭望望,瞧見又有新的修士像他們一樣踩上來了。
衆人郁悶地再走一條田壟,忽的,王舒胭叫了一聲,“我的鞋子踩進水裡了!”
甄蘿暗中翻了個白眼。衆人擰眉回頭瞧王舒胭,可是人呢?王舒胭怎麼不見了?
隻見隊伍裡憑空消失了王舒胭。而她方才正是不小心踩到了水。
那幾個同時心中一動,難道......碰到了這裡的湖水,就會被傳送去别的地方?
謝堪心中着急,王舒胭是道墨門掌門的女兒,自己若沒看護好她,來日回道墨門恐怕難以交代。他匆匆吩咐衆人小心安全,也去踩了水,果然,一道光地不見了。
白雪見着此景,頗有些意外,謝堪對這新徒弟還真是關切備至。
冷冷地說了句,“别看了。我們繼續走。”
又過兩三條田壟,這三人已經走到了水澤很深處,因為落腳小心,到現在也沒人消失,沒有發生怪事。不過也沒有寶藏。
三人商議着,難不成得親自去那水裡踩踩?
不知踩了水到底會發生何事,但既然來了,不把這裡摸索遍了恐怕不甘心。
白雪道:“我們三人一起踩一片水,就算發生什麼事也是在一起,有個照應。”說着,三人便同時踩了這一條田壟邊的水。黑光當頭罩下,再看到日頭時,身邊景物皆換。
此處竟然是片落雪的寒林。瑞雪鋪地,紅梅綻放,疏林清遠。輕飄柔軟的雪花落在指尖,質感清晰,遠處梅林也傳來隐隐的幽香,淩冽清透。難不成這裡也是瓊崖絕境的一處?
卻聞梅花林下似乎有人,在談笑飲酒。三人連忙往一棵老梅樹後躲藏,細心觀察那二人。也是修士,兩個都是隐元宗的男子。
“世源兄,我們恐怕是走不出這禁制了!方才在雪層下挖出一張鐵券,上書:欲得自在,梅花落雪。顯然隻有當紅梅花飄落在雪地時,這禁制的大門才會打開。可是這梅樹竟然如鐵鑄的一般,連番刀劍劈砍都不落瓣!”
對面的俞世源笑道:“無妨,無妨,這裡還有酒飲,我們先飲了再說。”
陳侃:“你倒有心情喝酒,我們若出不去,凍死可怎麼辦?此地雖然是禁制造出的幻境,可諸般感受皆和常世無異,死了也是真死了,真是麻煩!”
三人互望一眼,原來這是個幻境。他們的意思是,隻有讓紅梅花瓣落下來,幻境裡的人才能出去?
可寶藏呢?幻境裡可有古修法寶沒有?
白雪叫甄蘿去後邊找棵梅樹,彈花瓣試試。甄蘿輕手輕腳地去了,把一朵淩寒獨立的小花朵彈了又彈,愣是不見動。甄蘿又上手撕拽,竟也拽不下來。三人倒吸一口冷氣。
俞世源和陳侃熱騰騰地喝了兩壺酒,陳侃想站起來再找找辦法,卻一陣天旋地轉,眼皮子一黑,滾落下來。“酒......不對!”
俞世源跟着笑呵呵地站起來,輕松繳了陳侃的儲物袋,神識查探一番,“陳兄,你還真沒說謊,的确隻得了兩隻黃類。陳兄,你還真是個敗類。”
陳侃嘴角慢慢沁出血花,五髒六腑都被某種奇毒侵蝕得殘破不堪,“為什麼......我如此信任你......”
俞世源跟着把自己沒喝完的酒澆在陳侃面前,權作提前祭奠故人了,“我也挖出一片鐵券,上面寫着,要讓梅花落瓣,需得用諸多天材地寶埋在梅根下,梅樹吸收了材料的精血便能立刻長出新花,屆時,老花便落下了。可是陳兄,我哪舍得拿自己儲物袋裡的天材地寶喂這破梅樹?須知人身亦是血肉精華之上品,我把你埋了,不也是一樣麼。”
陳侃絕望地瞪大雙眼,慢慢哀嚎着死去,俞世源這幾句話應是被他聽到了,死不瞑目。
甄蘿在樹後恐懼地捂起了自己的臉,白雪調頭去看王郁山,這家夥竟然又打盹了。
白雪踢醒王郁山,“來活了。”
三人看俞世源開始在一棵老梅底下挖坑,聚在一邊自個商議起來。
白雪:“他什麼境界?”
王郁山:“練氣期八層。”
白雪:“好說。你也是練氣期八層,還有甄蘿練氣期三層輔助,我們穩赢。先等他埋人,埋好後看梅樹落不落瓣。若落瓣,我們跟着出去,出去前把他殺了,儲物袋都搶過來。不落瓣的話也把他殺了,把他儲物袋挑揀一下,天材地寶取出來埋在樹下。”
王郁山:“總之就是肯定要儲物袋是吧。”
白雪:“那肯定的。”
王郁山:“那也不用等他埋人了。你看他埋得怪吃力的,恐怕有的埋。我們先直接把他殺了,再解決埋人的事,你覺得呢。”
白雪想了想,果然他的思路更高效些。登時,這一男一女兩個練氣期便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