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腳鼎被白色氣流吸了上去,惡渾琢磨大半晌,又踢了下來,“不倫不類的醜八怪,不要。”
衆人:“......”
“連結丹期修士的法寶都不要,他還有要的東西嗎?恐怕就是拿我們在這裡做耍,算了算了,我們走吧。”
“就是,走吧走吧。”
大片人欲離場,那金之渙卻突然走了出來,“我有一寶,包渾老爺滿意。”
金之渙把段盈拖來,放到了白色氣流下。段盈眼淚汪汪地看着他,“不要......渙哥哥。”
金之渙難得地露出了一絲笑容,“乖。”
金之渙方才聚精會神觀察惡渾,見他對器物并不貪婪,反而屢屢把目光往女修身上撂。
方才段盈因受傷,臉垂在底下,惡渾沒望見,但段盈若把臉擡起來,比這裡所有的女修都美,身段也窈窕,惡渾這色鬼一定滿意。
衆人再度嘩然,他竟要獻祭一個活人!這女子和他什麼幹系!
金之渙道:“這是我的未婚妻,是我最貴重的寶貝,我願獻給渾老爺,換取金錢籃。”
連白雪都被震懾住。
段盈淚水瑩然,抓着金之渙的手,不肯随氣流上升。金之渙道:“盈妹,等我出人頭地,修煉大成,必回來迎娶你。你為了我,先在此忍耐。”
段盈甩着淚水搖頭,“渙哥哥,我心中隻有你!”
金之渙嚴肅神色,“連這點犧牲都不願為我做,還說心中隻有我。”
段盈駭了一駭,果然不再掙紮。
衆人見之不忍,有人問她,“姑娘,你真是這人的未婚妻?”
段盈點頭,“是。”
有人竊竊私語,“既然是夫妻,就是他們的家事了,我們不好幹涉。”
“可見成夫妻并不是什麼好事,若是無幹系的二人,一個殺了另一個,還要坐牢償命,隻因成了夫妻,一個的命竟就由另一個随意處置了。”
段盈眼含熱淚,望着金之渙,“你說的,等你修煉大成,就娶我?”
金之渙溫柔地,“對。我會娶你。”
白色氣流緩緩上升,衆人注目中,段盈升了上去。
那惡渾見了美貌女子,喜不自勝,整個臉都貼了上來聞。段盈吓得連連推開。
“這個好!這個好!可是......我已經有老婆了!”惡渾失落地說。
衆人大跌眼鏡,這麼一個小老頭器靈還有老婆?随着一道金光閃現,黃金提梁上又閃出一個穿大紅色衣裙插金簪的的小老太,小老太惡狠狠地跺了跺腳,“又在外面拈花惹草!這個隻準做妾!”
惡渾似乎有些懼内,見老婆允了,跳腳大笑道:“好好好,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第十二房侍妾。”
段盈哪堪受此屈辱,正欲躍下,惡渾卻甩了金錢籃到金之渙懷中,寓意交易已完成,不可後悔。段盈生生被一陣風拉回去,擁入了惡渾懷中。
惡渾觀察一遍,道:“太大了,抱不住,你也和我一樣,變成器靈!”
段盈被抛至半空,惡渾朝着她揮舞一根黃金拐杖,在各個穴位幾番指點,伴随着段盈一陣高過一陣的抽搐慘叫,一縷白色的幽魂開始慢慢被剝離出她的身體。
段盈懸在半空,面容漸漸失去血色,靈魂脫體之痛猶如烏龜脫殼,整個黃土城幻境都回蕩着她凄厲的叫聲。尚有餘地時,段盈尖利道:“金之渙,我不要嫁你了,讓我走!”
“還想走!”惡渾拿黃金拐杖一戳,将她翻了個面,段盈再度發出尖利的慘叫,白色的幽魂被緊攏慢撚生生抽出她的軀殼,每過一處都如千刀萬剮,活剝淩遲。
在場的衆人被這慘狀鎮住,不少女修落下了眼淚。
“竟然是......生生抽魂,煉成器靈!”
段盈的慘叫在整片天空中彌散,直至一刻鐘後才平息。那具還穿着自己藍色外衣的肉身硬邦邦地掉了下來,砸在地上,無人敢看。白色的魂魄則被惡渾收入了金錢籃中,膽怯怯地随在紅色小老太身後,被小老太指點。
白雪萬萬想不到段盈會是這樣的下場。她給自己選的這條路,甚至不如直接被林譽靈打死。
“當女子的愛火燒起時,竟要受如此痛苦......”白雪立住,久久不動。
她被抽魂了,她心愛的金之渙卻喜笑顔開地得到了金錢籃。衆目睽睽下,金之渙轉手又将金錢籃送了金桂。
金之渙心想,“先用此寶獲取金桂歡心,日後等我成了金家的夫婿,想拿回來隻是一句話的事。且此寶重大,放在我手裡難免被人盯上,衆目所睹下轉交給金桂,即便出事也是她出事。”
金桂接了金錢籃,心中卻慌慌不安,“此人連未婚妻都說殺就殺,日後若要殺我,也隻是一念之間。如此一比,元願雖對他的前未婚妻念念不忘,但好歹算有情有義。我們二人決計玩不過此人。這寶貝萬萬不能要,不能在大庭廣衆下和此人有什麼牽扯。”
金桂将金錢籃又還給金之渙,冷冷道:“金公子,這是你未婚妻用命換來的寶貝,何故贈給我?我們二人萍水相逢,我與你并無幹系,金公子還是自己将寶貝收着吧!”說完金桂速速帶着元願離開了。
衆人轉目,見這澄玉門女子竟然不要金錢籃。這事體真是一日三變,越變越精彩。
金之渙萬萬料不到金桂竟然不要金錢籃,方才明明看見她躍躍欲試很想要。
一時之間,金之渙成了萬目所睹。他的冷汗漸漸流下來,現今,一直同行的段氏兄妹沒了,金桂元願也沒了,隻剩他一人,路上決計護不好此寶,說不準還未出黃土城就被人殺人奪寶了。這滿地的築基修士......而他隻是個練氣期。
金錢籃絕對不能留在自己手上。
環顧整片曬谷場,有沒有誰是可以将金錢籃暫時交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