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頂上,那紅衣男子的血色靈光不斷擊向王郁山的藍色陣法,堅持一日,陣法已堪堪欲裂,随時可能倒塌。
白雪前後四顧,王郁山已入定,正是要緊時候,若那人破陣進來了,不僅會殺了自己,連帶王郁山也遭殃。這陣已露出要破的态勢,看來隻能硬着頭皮出去會一會了。
白雪點了四百塊靈石入儲物袋,擲出一隻到玉環春酲傘上,瞬間,撐着傘飛身而出。映在那紅衣修士的眼簾中。
“道友!何以苦苦相逼!”
紅衣修士見此人竟然毫無靈力波動,是個凡人,不由放出狂妄的笑容,這一千靈石竟然這麼容易到手!
“少廢話!”紅衣修士飛身而來,一記紅色靈光直抵白雪命門。
白雪撐着傘疾馳後退,故意将此人引離醴泉廟。距離王郁山出關還有一日,她隻要能撐住一日,保得王郁山安全,明日必有轉機。
漠漠天雨中,白雪撐着白色山茶靈傘往遙遠的大山深處飛去。“快點,再快點!”
幸好此傘速度尚可,再加上她不斷投擲靈石強力催動,一時之間竟叫紅衣修士無法追上。
紅色靈光不斷從後如刀子一般削來,白雪久疏武藝,躲閃艱難,但絕境之下不得不全力應對,飛了一路竟也沒讓那人撈着好處。揮出小孤劍,“去,纏他數息。”泛着清幽綠光的小劍倏然破空逆擊,和那修士的紅色靈光迎頭對撞。
紅衣修士邊飛邊大笑,“雕蟲小技!”輕松揮開了小孤劍。白雪又燃出數張玉清劍氣符,齊往後間擲去,隻見清寒雨幕中瞬間出現幾十道詭異的冰劍,蓄了銳力齊朝紅衣修士圍去。
那修士雖遠看不上這些玩意,但畢竟沒料到一個凡人也有這麼多花招,意外之下還是被纏了一纏,正好給了白雪加速逃命的機會。
白雪心想,“此人已識破我的肉身,無法再用彩紙戲人吓唬他。思來想去,竟無他招可用,不過,雖然危急,我也不是沒有脫身的法子,實在不行,還可以召喚紫陰雷。”因有此底氣,白雪倒也不顯得如何慌張。隻一味地向玉環春酲傘擲靈石,帶這修士繞圈子。
二人漸漸飛過了大片群山,紅衣修士似乎不耐煩了,開始頻出大招。此人雖然飛得慢,但畢竟是築基期修士,築基修士全力一擊可抵萬鈞之力,非同小可。白雪緊急想起前幾日王郁山繳獲的器具裡有一件磷光盾,她速速将之點出,罩在後頭,又投擲靈石兩枚。磷光盾瞬間生效,發出幽紫色的光澤。紅衣修士又一擊破風而來,铿锵擊在了磷光盾表面,此盾竟未破,還能支持。
“竟是個好東西!”白雪暗暗欣慰。
有了磷光盾護體,她飛得更加從容。眼望着雨中千山,尋找有無藏身之處。
左前方竟又飛來兩道黃綠色靈光,直奔白雪。白雪心驚,又來兩個!不知這兩個什麼境界。
那一黃一綠兩個修士見了紅衣修士追白雪的情景,竟在三裡外的天空大笑起來,“堂堂築基期,竟追着一個凡人跑!他飛得也太慢了吧!”
紅衣修士被人戳破臉皮,見對方隻是兩個練氣期,不由惱羞成怒,分身揮出兩道紅光直截黃綠二人,“練氣期的蝼蟻也敢來造次!”
黃綠二人當即變色,丢了白雪,直奔紅衣修士,“什麼破築基期,飛得烏龜慢,看來也沒多大本事!我二人先做了你,再取那四海追殺令!”瞬間三道狠厲的光芒破空纏鬥在一起,紅衣修士的法寶是一件幌金圈,此圈專事套人,一旦被套中絕難逃走,隻是此寶必須在敵人十丈内才能施展,方才他若飛快點,早就用此圈套住白雪了。
紅色靈光攜着幌金圈在十丈之内刮起一陣狂風,唬得黃綠二人連連後退。此二人也紛紛祭出自己的法器,一個是紫鱗蛟旗,一個是潑天叉。黃衣修士閉目捏訣,喃喃有聲,右手揮舞紫鱗蛟旗,一條遍體彩光的紫色幻蛟呼風喚雨地遊了出來,拱在天上張開大嘴發出尖利的咆哮,漫天腥風。紅衣修士被這二人纏住,暫時無法顧及白雪。
白雪趁機加快玉環春酲傘速度,貼着林稍飛行,逃出三人的包圍圈。
其餘修士遇到這種情況可以放出神識進行探查,但白雪隻是凡人,無法放出神識,轉而一思,卻又想到代替之法。她向下方的幾片林子分别擲出一張小紙人,“前去查探。”
黃色紙人速速潛入每片樹林,隐了蹤迹。白雪微微閉目,感受每隻紙人傳遞的信息。
忽然睜目,巽位的樹林中央有一條小瀑布,瀑布底下連着一靜水譚,瀑布裡面似乎還有山洞空間。此山洞倒是可以藏人。且此片樹林似乎風格外大。
白雪收了傘沖入瀑布中,一瞬之間,轉換空間,見了一黑漆漆的潮濕山洞。
她緊急地把儲物袋裡東西又攤出來挑揀,靈石還有二百多塊,已不多了。不能再和那些人繞圈子,得智取了。速速又點出朱砂紙筆,繪制若幹符紙。
那三人卻追得如此之快,白雪躲在洞内,聽見外面竟已談笑風生,這三人似乎冰釋前嫌,還稱兄道弟起來。
黃衣修士:“郝兄,我二人實不知郝兄竟有此等法寶,這才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郝兄,郝兄這法寶簡直是天上地下絕世無雙,縱然是結丹期修士來了也不敵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