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隻去摸了一個,打開一看,是一根已經枯黃的靈草,還是半截,不由耷拉下臉。“陳團圓。”原來這紅包是一個叫陳團圓的。
林譽靈送了一把幻影砂,得了一隻有靈氣的綠色小香囊。
王郁山送了一顆五級海妖的牙齒,得到一把做工精美的象牙梳子。
“天!我開出了一百靈石!”有人激動地喊起來。
“白......雪。”那人念紅包裡的名字。
白雪掃過去看,見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
這裡聚的基本都是練氣期,一百靈石對他們而言已是很大的數目。隻聽不斷地有人開出白雪的紅包,都高興地在篝火邊跳了起來。“哇!我也抽到了一百靈石!她叫白雪!”
得什麼不如得靈石,有了靈石就能買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白雪見有這麼多人因為自己的一個舉動而高興,不由得心裡也泛起了淡淡的欣喜,立在叢叢火光中,面目溫和,笑眼瑩然。
高階修士的交換會得到夜裡才舉行,可這邊的熱鬧已看完了,也不知往哪去。
人流散去後,白雪和林譽靈王郁山二人随意地在湖邊走動。
修士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談天說地,講起哪裡有新動靜,哪裡可能有機遇,各大宗門的形勢又如何變化。
林譽靈王郁山一聽,正好趁此機會潛進人群裡聽聽,便和白雪散了。白雪獨自行走在夜色下的酌山湖邊。
篝火的噼裡啪啦聲在晚風中作響,湖邊很安靜,沒有人打擾。頭頂的夜空也很久沒有修士的靈光。
她孤身走着,心想,中原的風物畢竟是和海島不一樣,雖然這兩處都不是她的家,但心理上還是更親近中原一些的。
“七十年......修真界又多出這麼多練氣期新人,不知這些少年少女們的命途又如何,我當年起步之路着實是太慘。離開七十年,細細一想,原來已是中原的麥子熟了七十次,當真不是太短的時間了......”
忽然,又一束靈光刮過,似乎是一艘船類法寶從空中疾馳下來。
“姐夫!我們終于到了!”一個熟悉的女子聲音,興高采烈,活潑熱烈。
白雪心神一跳,閃身到陰影裡看。果然是文傳芳。
文傳芳穿着一件花裡胡哨的織錦重裙,編了好幾根辮子,張揚地甩在腦後和頭頂,每根辮子上都插了一朵大花,全天下的缭亂都不及她文傳芳一人缭亂。
“......果然還是這個性子。”白雪心想。
文傳芳先行跳下了黑色的極念舟,搖頭擺尾地在前開路。而後依次是葉映鯉、蕭顔禮、華憑流跳了下來。
這三人也打扮得很有錢的模樣。葉映鯉早年的黃綠色衣裙早已換成精緻的嵌金線風荷繡裙,頂上戴着金冠,耳上墜着不菲的金珠。
蕭顔禮穿一身黑紫色的束身緞面長袍,面目嚴肅,手上提兩枚雙環,随時準備打人的樣子。
華憑流則是這幾個裡看上去最有錢的,一身寶藍色的長衫從頭到尾鑲滿寶石,額前也挂了條藍色抹額,抹額上很是誇張地繡滿金色雲氣。傻呵呵地笑着,一如當年俊朗,下了舟就四處打量,看什麼都新鮮。
白雪提着心,知道接下來該是謝堪了。極念舟既出現,他沒理由不在。
他必然是帶他們來參加今年的交換會了。
果然,極念舟被收入手心,一抹混黑的人影落在草坪上。
燦燦的篝火輝光中,隻見了一片背影,衣袖寬大,骨骼卻消瘦,走在幾人最末,一言不發,很快地去了一座山洞裡。
白雪察覺到這人又變了些,起碼,衣裳的顔色是變了。他從前穿的多是灰蒙蒙的東西,不含情緒,今日穿的卻是一件黑透了的衣裳,一重又一重,好幾重黑色的布料貼在他的身上,黑得像暗沉的夜,沉重壓抑。
這看起來,倒真像是元嬰境了。
白雪淡淡地立着,倒也沒生起什麼想法。
酌山湖邊的山洞很多,方便各家高階修士入洞休息,謝堪帶那幾個随意入了一座。白雪看過也就算了,本無意過去查看,這些人也都是前塵往事了。沒想到過了一會兒,見又有兩個貌美的黃衣女子從天上奔下來,攜手奔進他們那洞裡,似乎是專門找他們的模樣。
白雪不由得好奇,這兩個女修......找謝堪的?
好奇心作祟,還是尾随了進去,扒拉在一塊大石頭後面,偷聽這幾個人說什麼。
隻聽這兩個姓徐的女修已在地上哭了起來,“前輩,求您收了我們姐妹二人吧!我們姐妹在修真界仇人衆多,實在無力抵抗,您方才發善心救下我們,為何不肯好人做到底,将我們徹底地救了?我們願做前輩的爐鼎,一生一世隻伺候前輩一人!”
白雪暗吃一驚,這兩個美貌女子竟然想給謝堪做爐鼎。不知他肯不肯。
以神識觀察一番,兩人元陰都在,長得又這般嬌豔,還真是讓人難以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