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绀果上,隻見這女人還在開着自以為好玩的玩笑,到現在不給自己辯解一句。
謝堪:孩子在哪,給我看看。
白雪:哈哈,騙你的,大傻子。
謝堪:你是不是想生孩子了?
白雪:.......
謝堪:我們以後會有孩子的。
白雪趴在床上望,心跳漸漸響起來,竟是怦然心動。
不過......自己已修煉斬赤龍的女丹功法,尋常情況下是無法懷孕的。除非将赤龍導回來,屆時仍可懷孕。
在這以前,她可從來沒想過為誰生孩子的事。
白雪:夫君,我好想你。
謝堪:隻會嘴上甜言蜜語。
白雪:你别不理我了好不好。我不能沒有你。
謝堪:是誰不理誰七十年?
白雪:......對不起。
白雪恍惚看到此句,心一下子又低沉了下去。她是一個自私的人,為了道心鞏固,不惜在婚禮當天出逃,幹出掉包新娘的事。那一天,他得有多難過,多沒面子......
不過,若叫她重新選,她恐怕仍會走這條老路。本性如此,真是難以改變了。
看着這不斷發來消息的名字,白雪又察覺到了兩難的無奈。偏偏這情根,真是春風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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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樹之事速速在九州修真界内擴散了開來,一夜之間,隻見绀果上全是議論此事的。
不消兩日,王家便傳聞已被修真界的幾個化神期高手聯手滅門。
“兩日之内王家滅門!九州高手見義勇為!”
“九州俠士遍地砍伐生命樹!放眼九州大地,一夜之間已無此樹痕迹!”
“象樞海四大世家蝸居不出,豈敢觊觎九州靈氣!”
......
白雪驚訝于這些高手的速度,竟然兩天時間就把王家滅了。中原四大家族盤根錯節,一枝倒,枝枝倒,此舉無異于是重洗九州修真界格局。這四家的根基若松了,日後連番倒下來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成熟的生命樹雖已被砍完,但新一批樹種早就随着春風落下,不消幾年,又會長出新的一批來。
隻見绀果上有人議論,應該去象樞海把邱家徹底打死。
遭到群衆嘲笑,象樞海豈是那麼好進的?豎眼海的魔霧蔓延上千年了,這兩塊海陸早已徹底隔絕,每一代也就僅僅數人能有機緣互通來往。
衆人:“難道隻能勤快砍樹?”
白雪心想,他們已将生命樹砍完,照此來說,現在邱家的靈氣濃度應該是全大陸最濃的,再往後,必然就要不斷地降了。
眼珠子忽忽一轉,象樞海的靈氣原本就濃,邱家再有這偷來的靈氣,他們那現在豈不是如同仙境一般的?吸一口靈氣,能抵得上外界十日吧。現在整個九州都沒人能去,隻有自己有金紫薇和碎涅塵訣護體,百無禁忌。
一股強烈的沖動湧動在白雪的心間。她必須去,不趁此機會大吸特吸一把,那真是白白浪費了!
白雪思索半日,不過才回來沒多久,和謝堪才隻見了一面,心中有些不舍......
她懊惱地攥住自己的頭發,恨鐵不成鋼地罵自己。“不能被男色迷惑!”“不能被男色迷惑!”
正巧,謝堪發了消息來。
謝堪:在做什麼?
白雪立刻把什麼都忘了,笑着回:在想你。
謝堪走在景靈宗山巅的松樹下,迎着朝陽,霜冷的面容似被開水化了,淡淡地滲出綿長的笑意來。
謝堪:逃婚的那天,也在想我麼?
白雪怔怔地看着,他終于提這個了。
這麼久的時日,她不敢提此事,怕又傷了二人情分。
謝堪仿佛觀見了她的沉默,亦于朝輝滿蕩的松樹下靜默地立着。天邊飛過淡遠的白鳥,足尖一點,随風而逝。
這麼多年,他都明白她。那日接到花轎後,以神識進入绀果,卻見到她的訣别信,而後驚慌地推開衆人,沖入花轎,掀開蓋頭,那一刻固然是絕頂的崩潰,但也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是,這不就是他一直最引以為傲的她的道心嗎。隻不過,那一天她的道心強大到竟連他都打敗了。
謝堪早就猜到白雪去了象樞海,也曾多次沖鋒在豎眼海的大門前,可惜沒有避開毒瘴的法寶,終究進不去。
謝堪:你對我從無怨言,我對你亦無怨言。
白雪望着這一句,捂住嘴,雙眸通紅,大顆大顆的眼淚落雨似的掉下來。
謝堪:我們相見吧,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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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後。
景靈宗山門前,撐着一頂幽豔的白色山茶花傘,緩緩降下一個容貌絕美的白衣女子。
白雪的頭發被好聞的桂花油細細地梳理過了,山風吹幹後,墨發飛揚,更勝往昔。
穿着最勾人視線的奶白色絲綢雪魄,沒有披那海狸毛小披肩,換作了一幅豔麗的紅色薄紗在臂上挽着,腰線勒的極細,胯骨卻比尋常女子豐滿許多。雙手纖指都染了海棠紅蔻丹,朱唇也輕輕點上一縷桃花紅,美眸含情,嬌豔無方。如此一個柔若無骨的尤物,任哪個男子見了都會發瘋。
景靈宗山門前守山的男弟子見了,還未開口問話,就已噴出大段鼻血。
另一個弟子來問話,一見此人樣貌,又噴出了鼻血。
“你們怎麼回事?”後邊又有弟子過來。噴着鼻血倒下了。
白雪:“......”
白雪:“勞駕,通報你們的掌門,就說他的徒弟白雪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