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豐最近的股價風波剛平複,何盛亭受邀參加一場商會。他在股價事件後調查了一下,其中撬動價格的最大方是陳四爺。
何盛亭名下的很多小産業已經在合并了,為了給盛豐足夠的資金支持。
他目前還是恒卓的第一大股東,但盛豐一旦起來,那是獨屬于他一人的商業帝國。
陳四爺很忌憚這點,今時不同往日,對于經營公司他一竅不通,何盛亭根本不用做什麼,隻要放棄對恒卓的管理,就已是很大的危機。
如今何盛亭又在自立門戶,一旦盛豐起來,那就是恒卓最大的競争對手。
陳四爺幾次都想用那些陰險的手段對付何盛亭,但屢屢失策,說來也是見怪不怪,那是他親手教養出來的人,破他的招數也在情理之中。
沒想到,盛豐的股票之戰中,陳四爺又一次失敗了。他不得不服自己的眼光,當年在一群牙齒都沒換齊的瓜娃子中一眼就挑中了這個唯一沒有哭鼻子的孩子。
男人就是要冷硬一點才好。但冷硬的孩子長大後是很難對付的。
姜映夕跟着時聞嶼出外勤,時聞嶼是她上司的上司,讓她跟着去商會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這次的聚會和以往的聚會不同,走的是西式的風格。站門口守門的都得穿西裝,姜映夕也隻能跟着換了一套女士黑西裝。
進門的入口鋪了十來米長的紅毯,兩旁站了兩道迎賓女士,姜映夕就躲在後排,和一排男人站一起。
這個位置不顯眼,卻十分方便觀察每一個走過的客人。
這事兒要是擱在古代,直接提刀上去把陳四爺剁了完事。
現在唯一慶幸的是,這個案子尚未過訴訟期。
紅毯上陸續有西裝革履的客人走過,隔着入口不遠處,時聞嶼站在秦銘身邊。他目光沉沉地看一眼姜映夕,回頭問秦銘,“這樣真的好嗎?”
“要是直接調她過來便會引起她的懷疑,隻有這樣,她才會過來。”
時聞嶼臉色不太好看,“我是說,讓她過來這個決定對嗎?”
“怎麼?舍不得?她不再是之前的那個她了。她利用起你來也是毫不手軟的。她可是差點兒斷送了你的仕途之路。”
“那都是我願意的。”
秦銘嘲諷般的笑着搖了搖頭,抖順了身上的西裝外套,“你放心,她不會有事的。有的是人護着她。”
時聞嶼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有些懊悔地垂下了眼睑。
姜映夕這是第三次見陳四爺。對方同何盛亭一路有說有笑地壓軸進場。
二人走的很緩慢,在逼近姜映夕的時候,陳四爺停了下來,而後朝她看過來。
對方這一停看着很随意,位置卻十分恰到好處。
“美人魚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姜映夕嘴角抽了抽,看來對方早就知道她會站在這個位置。
倒是何盛亭的臉上露出意外的神色,他蹙眉掃過她的臉龐,别開臉看向了陳四爺。
恰巧陳四爺笑着問他,“現在,她還是你宅子裡的人嗎?”這話裡的深層意思是,若不是,那他就要下手了。
何盛亭不語,隻是周身都散發出不悅的氣場,引得陳四爺非常好心情地開懷大笑,拂袖朝着會場走去。
“何老闆?”陳四爺走出幾米開外,笑着回頭招呼他跟上。
何盛亭扭頭問姜映夕,“這是工作?”畢竟姜映夕總是以各種身份出現在不該她出現的場合。
姜映夕有些心虛,“我替别人值班。”
“替的挺遠,都跨部門了。”何盛亭手叉腰,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才邁步朝着大門走去。
方才見了陳四爺的反應,姜映夕就已經知道了這次她過來并不是同她想的那樣随意。
隻是她難以确定,時聞嶼在這場請君入甕的戲碼裡扮演什麼角色。
正當她往後退離,打算離開的時候毫無意外地被人攔住了,“姜小姐,陳四爺有請。”
兩個人高馬大的西裝男往她眼前一站,壓迫感十足,她也隻能跟着人走。
路上遇見一位迎面走來的老熟人,“姜小姐?”
王太太捏着小手帕,左右打量姜映夕身旁的兩個男人,目光落回姜映夕身上,“好久不見啊。”
“王太太好。”姜映夕現在沒心情和她叙舊。王太太也不惱,繞着圈地打量姜映夕,“姜小姐這身打扮可真特别。”
“你喜歡的話,送一套給你帶回去穿。”
王太太翻了個白眼,論嘴皮子她說不過姜映夕。反問道:“你怎麼沒跟何老闆一起?”
“這事我需要向你報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