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醫館内的氛圍也不再沉悶壓抑,衆人都松了一口氣,之前還死氣沉沉總算又露出一點向上的勁頭。
雖沒有春日的生機勃勃,但也好似和煦暖陽,将寒冬臘月的陰冷都驅趕出去。
幾個大夫有序地給病人診治,雖然沒有錢财,但稍微出點力、幹點活就行。
“這樣就行啊,我要是能解決附近的問題,吃點藥可以嗎?”
白品軒的話有點突兀,其他人不由捏把汗。
“最近時不時有大風,大風一來就特别陰冷,這個問題你能解決?”段亭舒笑眯眯地問話,另外三個大夫見她笑起來,馬上後退幾步。
“這是天氣變化,人力怎麼可能對付得了。”白品軒馬上劃清界限。
段亭舒問:“那你能解決什麼?”
“這裡有什麼需要,人力可以對付的。”
“還缺一個用來練手的病人。”段亭舒伸手做了做按摩動作。
白品軒果斷拒絕:“這個我無法承受。”
醫館氛圍又有點凝重,其他人悄悄退後。
“老夫看你身體也沒什麼大礙,休息一下就行,用不着吃藥。”眼看段亭舒快炸了,田衡趕快出來緩和氣氛。
白品軒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最後說:“我有錢。”
這三個字相當罕見,衆人都驚訝地看向白品軒,雖然眼下有錢也買不到什麼。
“我可以買到東邊的庫存,再讓他們送過來。”白品軒補充道。
田衡一愣,段亭舒就說話了:“什麼時候可以送過來?”
“還得去聯系一下。”
“什麼時候送過來,你什麼時候吃藥,不滿意可以另尋别處。”
段亭舒的話壓得在場沒人敢出聲,明明是治病救人卻殺氣騰騰。
“還得聯系一下。”白品軒還是這句話。
“要怎麼聯系?”
白品軒語氣軟下來:“我得休息一下,需要一個跑腿的。”
“他可以去。”段亭舒指着一個年輕男大夫,那人眉頭微皺卻不敢反駁,他手上貼着膏藥,腰間挂着一串小藥袋。
他擡頭看向田衡,似乎有些膽顫,田衡伸手往下一壓,沒有其他表示。
“要與青石鎮東邊那個錢莊聯系。”
“需要三天時間,收費不低。”段亭舒又笑起來。
“多少錢?”
“再加這個數。”段亭舒伸手比了個三。
“一共多少?”
段亭舒兩手食指交叉,比了個十。
段亭舒給出的價格實在不便宜,其他人都有點不安,白品軒卻點頭道:“那都換算成物資吧。”
“你準備一下,他今天就可以去。”段亭舒笑容滿面。
大夫何澤平小聲說:“我病人還沒治完。”
“我包了。”
“要……給點差旅費吧?”何澤平問得小心翼翼。
“他包了。”
“天涼得很快,有沒有取暖的東西?”白品軒問得理直氣壯。
段亭舒答得很迅速:“要等那兩個人砍柴回來。”
砍柴的兩人此時正爬上山,山上草木茂盛,還時不時有飛禽走獸,完全不受世間混亂的影響,似乎受到幹擾的隻有人。
“草木蟲魚完全不被世間混亂影響,估計你們也是吧?”染甯在停下來歇息時終于問出心中困惑。
陸潮生回過頭,見染甯的方位雖然沒有明顯光照,卻有點刺眼。
“你跟曹陽是一夥的,又跟面具人熟悉,還說你要救災,騙誰呢?”
陸潮生遲疑道:“我跟他們不熟……”
“難道跟我熟?”
“我救過你一命,還算比較熟吧。”
染甯無話可說,假裝失憶能避免很多麻煩,但又有一個大麻煩,琢磨半天她還是說:“這種程度的熟也不足以讓我被你騙吧?”
“我是因為機緣巧合才跟曹陽那夥人熟悉,他們發現我好運所以把我留下來避免麻煩。”陸潮生解釋。
一路踩到三個土坑,摸到五條毛蟲,衣服被刮開三個口子的染甯皺眉反問:“你還能避免麻煩?”
“你似乎比較倒黴,如果我不在你可能會摔下去。”陸潮生說得比較含蓄。
“……啊?”染甯感覺是聽到什麼天方夜譚,不信邪地拐到另一個方向,接着就莫名其妙摔倒滑下山坡。
雖然沒造成什麼傷勢,但這一摔就把染甯弄沉默了。
“你果然很倒黴。”陸潮生走過去扶起她。
染甯氣不打一處來:“好運在你那邊,我就隻能倒黴!”
“感覺平衡一下就不會出大事。”
“平衡了也沒什麼好事!”染甯怒氣沖沖的。
“冷靜點,這裡的活我來幹吧。”陸潮生先把土地用樹葉墊好,然後扶染甯坐下,自己就去一邊砍柴了。
“照你這麼說,面具人本來還會引發更大禍亂?”
砍柴時傳來這樣的問話,聽起來已經冷靜不少,因此陸潮生就說:“他知道病人那裡有功法,就是為此而來。”
“你有白品軒是面具人的證據?”
陸潮生老實承認:“沒有。”
“你跟他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