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接觸,之前的雪夜大戰就是他策劃的。”
“他要幹什麼?”
“他要功法,跟我們說是可以抵擋天災,但你們不會用于此道。”
“在他嘴裡這是個什麼災?”染甯問個不停。
“他說是天地之氣不平衡,所以有各種動亂。”
“說得仿佛還有點道理……”
聽起來染甯似乎又有些生氣,陸潮生翻出幾塊花生糖遞給她。
“吃點東西消消氣。”
染甯雖然覺得陸潮生可疑,不過還是吃起來,畢竟要弄死她也沒必要等到現在。花生糖香甜松脆,染甯吃着吃着消氣了,就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陸潮生捆好一捆柴才說:“白品軒說他預料到幾年之後有一場毀天滅地的大災,為了避免生靈塗炭,必須出手制止。”
“他有這麼好?”染甯完全不信,那個人太過可疑。
“他說你們也預料到那場災難,不過隻會好心辦壞事,解決不了實際問題。所以要将你們的功法搶走,等解決天災再還給你們。”
“平衡天地之氣怎麼死的不是他?”染甯皺眉點評。
陸潮生背好柴火,往下走了幾步:“平衡天地之氣不能急躁,你出手那麼狠,所以打着打着所有人都開始拼命。”
染甯跟在後面,走得小心翼翼:“又要怪我?”
“不是不是,消消氣。”陸潮生又遞過去幾塊花生糖。
陽光透過枝葉灑下,林間光影斑駁,染甯吃着花生糖,感覺慢慢走穩了。
“現在我們離天災更近,因此急需解決問題,不然全都會死。根據白品軒的說法,丁鴻方、曹陽他們的功法跟他的功法彙合就可以解決天災,”過了一會兒,陸潮生又說起來,“如今丁鴻方和曹陽他們的功法基本喪失,但是醫館老百姓那邊有,也就是再加上白品軒的功法才能解決天災問題。”
“你想得挺美,難道還能奪他功法?”染甯翻個白眼,奪取功法絕非易事,之前面具人為了搶功法大打出手,結果導緻衆人穿越時空,離死更近。
“他跟其他人略有不同。”陸潮生停了下來。
染甯隻好跟着停下來:“不用打就可以搶?”
“他的功法不是自己的,并非通過修煉獲得,而是外來的,”陸潮生不知想到什麼,又走動起來,“因此可以削弱他的屏障,來奪取功法。”
“你怎麼知道是外來的,他功法強悍,如果都是外來的,那是搶了多少人的功法?”陸潮生将白品軒和面具人當作一個人,因此染甯也混在一起說。
染甯問出這句話,陸潮生沉默片刻才作答。
“情況有點複雜,不過雪夜大戰時,他的表現沒那麼簡單吧?”
染甯沉默了,這正是面具人的問題所在。
雪夜大戰時,她察覺出對面一個破綻。可當她攻擊破綻時,面具人毫發無損,還反手将她重傷。
這根本就不合理,怎麼重傷的不是面具人而是她?!
——越想越詭異,越想越離譜。
染甯問出最大疑惑:“按理來說,他在那個時候會毫發無傷嗎?”
“當然不會,”陸潮生補充道,“但他的确毫發無傷。”
染甯深吸一口氣,四處張望來平複心情。
一隻飛鳥落在左手邊的枝葉上,接着兩隻鳥叽叽喳喳飛向天空,然後又有三個蟲子撲騰撲騰鑽出草叢。
——沒有任何天災迹象,除了人。
“有問題,”染甯說得很肯定,“這天災不像自然生成,更像是人為。”
陸潮生沒說話,隻是聽着染甯說下去。
“曾經那場災難也很詭異,感覺跟這次類似,仿佛有幕後黑手。”
“無論有沒有幕後黑手,關鍵是阻止災難,而不是探究起因。”陸潮生打斷染甯的思路。
“通過奪取功法來阻止?”
“可以用好運和倒黴演一出戲來詐騙白品軒,沒必要真刀真槍地打,”陸潮生回答地很流暢,“就是用好運和倒黴布一個局,同時騙白品軒可以從段舒那邊獲得功法,在一定程度上讓他有切實感受,但實際是奪取他的功法。”
“這麼麻煩?”
“我引導他入局,你們假裝争鬥來布陣,确保好運和倒黴的運用。”
“太複雜了,解決幕後黑手不是更簡單?”染甯有點嫌棄,感覺要被帶到什麼彎彎繞繞。
“當前緊要的不是解決幕後黑手,而是解決天災問題,解決幕後黑手實際上也就是解決天災問題,現在情況緊急不要再繞彎子了。”
結果陸潮生說得像是染甯在彎彎繞繞。
染甯冷靜一下才問:“如果他不上當怎麼辦?”
“所以要演一出戲讓他上當,回去之後他估計會想辦法絆倒你,但我能确保你不摔倒。”
染甯繼續問:“要是摔了怎麼辦?”
“那就還得再想辦法。”
“這就是你的應對策略?”染甯有點無話可說,這也太糊弄了。
陸潮生卻神色笃定:“這是最佳選擇。”
“那你剛才怎麼不幫我?”染甯沉默片刻才問。
“是你自己要試的……”
陸潮生的話聽起來像是推卸責任,于是染甯說:“按理來說我是不是可以讓你倒黴?”
“你可以試一下……”
他話音剛落,染甯就摔倒,幸虧她反應及時,才停止滑落。
陸潮生過去扶起染甯,染甯問:“為什麼剛才不幫我?”
“是你自己要試的……”陸潮生說得有點無奈。
染甯氣不打一處來:“等下回到醫館,我肯定會摔,是我自己要試的。”
誰知陸潮生說:“不會的。”
——染甯更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