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還挺多。”染甯冷笑一聲，常人不可能聽說這種事，除非就在現場。

——這已經不止是可疑。

“他為了平衡懸殊找到我們，沒想到還是相去甚遠，因此提出再加上你們的功法。他說你們隻會好心辦壞事，所以還是先奪取功法，等平息災難後再歸還。”

“編得挺好的，不過你們也太好騙了。”

“他們沒想到有這麼嚴重……”陸潮生開口解釋。

染甯問：“那你呢？”

“沒有那種天災，隻有這種人禍。”陸潮生的話很委婉，又很明确。

染甯聽出話外之音：“你怎麼知道？”

“我是那場災難的幸存者。”陸潮生說出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染甯有點愣住，等陸潮生說出下一句，她直接懵了。

“……我當時見過你。”

陸潮生平靜地說出這句話，染甯卻震驚得說不出話。

——幸存者不是杳無音訊麼，怎麼突然冒出來一個？

“……啊？”染甯隻能發出一個聲音，這是什麼他鄉遇故知？

“……那他？”她小聲詢問。

“估計是罪魁禍首。”陸潮生又說出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啊？”

“他後來纏繞在周身的功法，可能是之前留下的。”

“……之前？”染甯努力抓住點頭緒。

“曾經那場災難，雖然害人無數，卻也逼出一些東西。”

染甯一臉迷惑，完全搞不清這是什麼意思。

陸潮生說出一件無人知曉的事：“你當時身受重傷，你覺得是因為什麼？”

“……你怎麼知道？”染甯都快驚掉下巴。

“是我救的你。”陸潮生輕輕歎息一聲。

“……啊？”

陸潮生之前說對她有救命之恩，還是真的？

染甯呆在那裡，完全反應不過來出了什麼事。

一場流傳至今的大災，突然冒出來一個幸存者，還是她的救命恩人。

就像一個山村野夫，突然被告知金榜題名，明天還要進京面聖。

染甯轉頭尋找呂靈安的身影，看到她站在角落裡對丁鴻方和曹陽訓話，這才松了一口氣，趕緊說：“用人煉丹的事你還不知道吧？”

“她跟我說了。”

染甯呆坐在那裡，半天也沒說話。

“當時情況突變相當常見，原本就快跑出去，突然地動山搖，大堆土石從天而降，直接将人掩埋。”

陸潮生說的是那場災難的情形，染甯也知道。

——這證明他真的是幸存者。

“……有他動手的證據？”

“他周身的那些功法就是。”

染甯想了一下，但沒想通。

誰知陸潮生又說出一句話：“你也有，所以你們才能打得有來有回。“

“……啊？”

染甯徹底懵了，完全不知道陸潮生是什麼意思。

白品軒周身的功法是在那場災難動手的證據，而那種證據她也有？

類似她好端端走在街上，突然有人抓到一個窮兇極惡的殺人兇手，還有證據證明她也是兇殺案的參與者……

染甯張了張嘴，但不知道要說什麼。

陸潮生又說：“之所以會在山崖那邊出現漩渦，就是你們兩個周身的功法相撞，合力将我們拉到這邊來了。”

染甯已經啞口無言，感覺耳邊都是天方夜譚。

——怎麼漩渦跟她還有關系？

醫館裡的人來了又走，天色漸漸轉暗，直到落日的餘晖完全消失，染甯才轉過頭朝白品軒那邊看了一眼。

空蕩蕩的床鋪說明白品軒本人已經下床走動。

染甯皺眉問：“他這麼厲害？”

“遠超你的想象。”陸潮生說得有點不情願。

染甯繼續問：“你又是幹什麼？”

“災難還沒平息。”

“那我要幹什麼？”

“那些功法送你過來解決後患。”

“那些功法跟他有仇？”染甯除了迷惑就是疑惑。

陸潮生說出真相：“都是被他害死的人。”

“你怎麼會在曹陽那邊？”

“因為我好運。”陸潮生很笃定。

染甯困惑地問：“難道我在這裡是因為倒黴？”

“他們要你用好這個倒黴。”陸潮生說出關鍵。

染甯大惑不解：“倒黴還能怎麼用？”

“跟好運結合起來就可以形成一個有利局面。”

“明天他們會教那些人修道，你來形成有利局面吧，”染甯歎了口氣，又說，“先讓我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