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說,”丁鴻方停了一下,“不過也能猜到。”
染甯沉默良久才問:“他們是幸存者?”
“為數不多的幸存者。”
“好不容易幸存下來,那就得扳回局面。”染甯說出建議。
“怎麼扳回?”
“昨天他們能幹什麼,你也看到了,”染甯環顧一圈,“那就還得做些事。”
“那兩個人說這裡已經相當罕見,其他地方都是災害連連,”染甯先點出關鍵,然後說,“既然隻有這裡是宜居之地,那就要保證這裡的安全。”
她指着那群人:“畢竟天下傀儡又不隻有這幾個。”
丁鴻方聞言一驚,環顧四周,開始皺眉搖頭。
“問題是不是很多?”
“起止是多……”丁鴻方艱難開口。
“讓你在那邊教學太過屈才,不如駐守防護?”
丁鴻方懷疑地問:“就我一個?”
“還有他們。”染甯指着那群傀儡。
“他們會聽我的?”
“陸潮生那邊有陣法。”
“會不會太過明顯?”丁鴻方指指醫館,意思是裡面那群人不得不防。
染甯說出答案:“以幹活的名義行動,你們在這邊挖地,沒人有意見。”
丁鴻方沉思片刻才說;“後天才能開始,我還要想一下。”
“要是累了,還可以叫練功的那兩幫人過來幫忙。”
丁鴻方皺眉轉頭,要說又沒說。
“也算是他們較量一下。”染甯又推了一把。
“有什麼獎勵?”
“可以讓他們背書聽。”染甯沖着傀儡伸了個大拇指。
丁鴻方頓時覺得好極了,連連鼓掌:“後天上午就開始。”
這時已經入夜,丁鴻方的面色卻仿佛紅日初升。
看他紅光滿面,朝氣蓬勃,染甯就知道已經沒問題,因此走回醫館。
陸潮生剛從後院進來,染甯就過去跟他說明傀儡的情況。
“已經這麼嚴重了?”陸潮生有些無奈。
“所以之後讓他們做些事,看看有什麼效果。”
染甯提出一個問題。
“傀儡這種東西會不會也出現在曾經那場災難裡?”
“沒有誰出現過這種情況,”陸潮生話音一頓,“倒是有些動物稀奇古怪。”
他的話一出口,染甯就回想起曾經的經曆。
當時山崩地裂,人心惶惶,不過确實有些飛禽走獸舉止奇怪,既不像避災,也不像預警。竄上竄下,不知道在幹什麼。
比起受人指使,更像是被擾亂心神。
與此同時出現各種稀奇古怪的災害,就像天地和其他生靈同時受到影響,而沒有受到影響的凡人隻能遭災。
“雖然稀奇古怪,但好像沒有動物離奇死亡?”染甯眉頭緊皺。
“是的,沒有莫名其妙喪生的動物。”
世間都在變動,不跟着變動就隻有死。
——如果現在是一種變動,那又是什麼?
染甯問:“也就是之後會逐漸加劇?”
“這種程度再加劇,那就隻有死路一條。”
陸潮生說出殘酷的真相。
——可若是順應變動,那又會怎麼樣?
染甯想了想:“他們能不能幹擾那個人?”
“刻意這麼做?”
“就是出現一些違反常理的事,”染甯補充,“是對操縱之人來說的常理。”
“常理是什麼?”陸潮生問。
“那邊要傀儡鬥得你死我活,但傀儡在幫忙。”
“幫什麼忙?”
“幹活以外的事,”染甯說出重點,“就是不止幹活。”
“實際還有别的事?”陸潮生滿臉疑惑。
“比如想刮風下雨,卻風平浪靜。”
“這個不容易吧?”
“但是也不難,”染甯說出重點,“風浪越大魚越貴,可平靜無波呢?”
陸潮生瞬間想到什麼,眼神向右一瞟,遠處是白品軒的床。
“他要動,那就靜吧,”染甯說出一種變動,“動才能亂,亂才能獲利,無事發生就一無所得。”
她轉身回去休息,陸潮生也走回他那邊,旁邊就是白品軒的床。
白品軒躺在床上休息,似乎很安分。
于是陸潮生先開口:“世間大變,我說的沒錯吧?”
“因為我們全部消失,所以就無法無天了。”白品軒像是抱怨。
陸潮生點明身份:“畢竟是魔道中人。”
“以前沒搭理他們,就以為能一手遮天?”
“現在他們找上門來,不可能還假裝無事發生。”陸潮生話裡有話。
白品軒評價:“魔道不過是小兒科。”
“如今我們差不多手無縛雞之力。”
在外面躺了一晚上的白品軒無話可說。
“當然不能手無縛雞之力。”陸潮生話鋒一轉,反正他不說白品軒也會做,那不如由他來引導。
白品軒一聲歎息:“功法又不是源源不斷。”
“可有一種東西是源源不斷的。”陸潮生說出一個秘密。
當時白品軒還躺在醫館外面,沒聽到那兩人的話。
于是陸潮生用他的思路複述一遍:“之前來了兩個人,想必你也知道,他們兩個就是獨孤和司馬。”
這是赫赫有名的兩個人,白品軒有些震驚。
“他們說如今那種東西成千上萬。”陸潮生指着醫館外面。
雖然傀儡已進屋休息,但白品軒還是瞬間明了他的意思。
“這些隻是一個零頭。”
“調動他們需要什麼,想必你我都清楚,”陸潮生說得很慢,“那邊有你急需的東西,這個要快很多。”
白品軒有些疑惑:“難道還會有人過來?”
“要先拿出過來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