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傀儡都在點頭,染甯知道這個反應相當好,就問:“穿白衣服的那個人說話莫名其妙,上午那個人的話你們能聽懂嗎?”
“……能。”
“我們……還跟着做了。”
居然有兩個傀儡回話,這是天大的喜訊。
染甯趕緊說:“現在已經是下午,要上山得等明天,今天隻是先聽一下。”
“不要穿白衣服的那個……”傀儡明确拒絕。
染甯保證:“他想來也來不了。”
白品軒的話聽得她都想打人,自然不會再讓他過來。
于是染甯直接去找陸潮生,跟他說白品軒不行,陸潮生就過去教傀儡。
他說得面面俱到,又淺顯易懂,那些傀儡仿佛是在聽故事,故事結束又學到新東西,對陸潮生的教學相當滿意。
等到天黑的時候,傀儡已經知道明天怎麼上山開荒。
圍觀全程的染甯說:“之前白品軒跟他們胡說八道,聽得他們都煩了。”
“估計那邊隻會一本正經從修道角度來說,隻要不是修道人士,基本都聽不懂。”陸潮生馬上分析出問題,似乎相當熟悉。
染甯有點奇怪:“你還聽過?”
“略有了解。”陸潮生說得很簡短。
染甯也不再糾結這件事,而是關注起正事:“傀儡的事原本是他來做,難道現在變成你負責?”
“我隻負責前期調動,後面的陣法部分還得他親自上。”陸潮生說。
染甯又問:“病人那邊你想好要怎麼做了嗎?”
“還沒确定。”
“那我再跟你說一件事。”染甯的聲音明顯輕下來,她拍拍陸潮生的肩膀,然後指着醫館。
陸潮生轉頭看過去,沒發現什麼異常。
“這個醫館不簡單,”染甯停了停,“之所以能在離譜中風平浪靜,是因為大夫早就在醫館附近布陣。”
這基本是一件絕不可能的事。
陸潮生猛回頭,不可置信地看着染甯,然後再回頭看向醫館。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你認真的?”
“千真萬确。”染甯誠懇地點頭。
染甯的态度不像撒謊,但内容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于是陸潮生問:“你怎麼知道?”
“段亭舒告訴我的……”染甯歎了一口氣,說出真相。
話說到這裡,陸潮生眉頭緊皺,看看醫館,又轉頭看向醫館外的空地,最後隻能承認:“她是有點異于常人……”
好像無論突發什麼情況,她都不會驚訝。
其他人都暈頭轉向,段亭舒卻還能正常問問題。
“她曾經習武,身手遠超常人。”染甯又說出一件更離譜的事。
但這件離譜的事跟前面結合,反而變得合情合理。
隻是陸潮生也有相同的疑問:“那她在這裡幹什麼?”
“她說其實都是一回事。”染甯重複段亭舒的話。
“是有用藥如用兵的說法,那她是在排兵布陣,魔道過來可能會打亂布局。也就是魔道過來對他們是種威脅,要對付這個威脅隻能跟我們合作。”
陸潮生想得很遠,已經開始分析。
染甯才發現當時自己被吓得隻想趕快脫身,完全忘記這些事。
因此她趕緊補充:“她之後估計會來找你商量陣法的事。”
“怎麼是我?”
染甯發現這是自己挖個坑又親自跳下去:“……我跟她說的。”
“你怎麼說這個話?”
“我當時被她吓得不行,”染甯說得有點勉強,“她人也不壞,就是有點吓人……”
陸潮生無奈地看她一眼,轉而說:“傀儡和病人的陣法能一定程度削弱魔道攻擊,保護醫館這一帶。”
“還有這種效果?”染甯完全沒想到。
陸潮生指着醫館:“得讓他親自出面布局。”
“非他不可?”染甯更是想不到。
陸潮生說得很肯定:“他比較了解這方面的事。”
染甯想起他曾說白品軒估計是曾經那場災難的罪魁禍首。
如果白品軒真的了解,那基本就坐實了。
不過……
“怎麼你還記得這麼清楚?”
染甯大惑不解,她基本都忘了,雖然有重傷的原因,但陸潮生記得這麼清楚實在有點匪夷所思。
“我當時略有參與……”陸潮生含糊其辭。
“……啊?”染甯更加迷茫,她完全沒印象,“你參與多少?”
陸潮生說得很模糊:“跟你差不多……”
染甯感覺沒問題,又感覺哪裡都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