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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36、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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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堵得發慌的俊逸,恨死溫會長溫樹生這種僞君子真豺狼了,你且看他們從來正裝,表現的正義凜然,滿嘴的大義大局,表現的斯文講理,一臉的正派一臉的權威,滿臉的慈悲滿嘴的仁義道德,呵呵,背後一個個卻都是不擇手段殘暴成性的這種東西,越想越恨,一時間像魔怔了一般,拼命撥打溫會長的手機發洩,想罵他,甚至想抓他一臉的血印子,狠狠抽他的大耳刮子,痛罵這種道貌岸然的敗類,她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接的,還是打,她要讓這個臭不要臉的老雜碎知道,她現在多恨他這種雜碎,多鄙視他這種東西,發去短信罵他,真的是超級劇烈的在罵,她知道自己這樣特幼稚,知道可能會被他告上法庭,也不管了,逸辰失蹤,自己一點辦法沒有,既沒法找到他,也沒法替他申冤,無論什麼年代什麼社會,從來都是權力社會,手裡唯一有的就是這個老雜碎的手機号碼,一連發了十幾條短信,這種人整天大格局大生意,情懷道德道德說的可精彩了,忙得很,忙生意忙快活忙表演忙偷情,無暇看手機,還是發,根本沒人接聽,也要打,隻有這樣,内心才不會被無助擠壓的空虛荒蕪無力。

是的,雖然會被對方恥笑會被提告,但是現下,這種阿Q式的的精神勝利法,至少能宣洩一下,他接不接受,自己都罵了,要罵個過瘾!老家夥竟沒把自己拉入黑名單,恨不能擋的她,腦子已不是那麼理性了,瘋狂的開車去了死老頭子的大廈,一定要去找溫會長,她特别想當面質問這個老雜碎,為什麼這麼壞這麼毒?正門、大廳早就關了,涉及展覽、營業性工作和對外工作的樓層全部下班了,僅有部分辦公、培訓、倉儲、研發等部門在工作,人員走其他的門,有門禁,隻有内部人員才能入内,外人沒法進入,工作人員看樣子天天如此加班,進進出出的人面無表情,常年習慣于壓榨的打工者,做着996的工作,除了接受隻能接受,否則滾蛋,老闆早滾去風流快活了,這座大廈裡的從業者,無論地位身份的高低貴賤,還在當牛做馬辛苦掙錢。

俊逸打開手機,很快找到這家公司各部門的聯系電話,一個個打過去,好不容易有一個打通了,詢問溫會長的行程,對方的語氣很意外,似乎是工作忙碌之間随手接的電話,看到電話号碼後,表現出的也是很吃神且慌張的語氣,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号碼,被特别關照了,發放到各部門,标記黑名單了,對方表現的雖然吃驚卻有準備,連自己的名字都知道的感覺,很官方的回了幾句,辟口回複,會長這些日子都不會來公司的,都不一定會在本市,暫時沒有會長的行程,一聽就知是攆人的說辭。

被人害了,卻連罵對方的機會都沒有,連啐對方一臉唾沫的機會也沒有,這個世界好無情,俊逸終于明白了為什麼那麼多人會被逼瘋了,看不到未來看不到公正更是沒有希望,好人完全的暴露在壞人的射程之内,而好人卻連壞人的邊也摸不到,在社會叢林裡,好人充當的永遠是獵物,深夜的A市下起了鵝毛大雪,這是老天都覺得逸辰冤枉嗎?這白茫茫一片,看着很幹淨,這聖潔的白色上面是黑壓壓的黑夜,皚皚白雪的下面,是泥濘污濁的大地,隻有這雪是幹淨的純潔的,看着無比的美,卻不知這麼美的飛雪,是冷的像刀子一樣的寒風送來的,漫天飛舞,白皚皚一片,落在肌膚上全是冰的溫度,寒氣襲人。

其實溫會長早看到了俊逸的電話和短信,他甚至把俊逸的号碼收進了通訊錄,他喜歡漂亮女人的報複心,在他眼裡,這些都是女人可愛的地方,今天的他,雖然還在風花雪月中忘憂,在奉承吹捧裡消愁,但今天的事太多,心煩,早晨許俊逸來訪,事情敗露,安排人把證據偷回來,宮敬史跳樓,肇逸辰失蹤,陸雲琪竊聽,警察查詢,這一天混亂鬧騰,讓老頭提不起興緻,宮母還算識相,宮敬史這一跳,讓所有人心裡的火消了不少,肇逸辰的證據已全部給格式化了,等兩天找幾個人假裝舉報一下,交幾個小偷認罪交差就行了,東西全部還給他們就是了,反正現在也沒用了。

隻是肇逸辰忽然失蹤了,這小子,被誰擄走了?還是自己想不開出走了?這邊沒準備綁架他啊?隻想下手解決了他,是不是醫院住宅被偷,怕了,故意藏起來了?許俊逸是不是故意玩苦肉計?還是精神出了問題,走失了?看着許俊逸打來的電話,溫會長也沒啥心情喝酒尋樂了,想到了白天許俊逸那張清純漂亮固執倔強的小臉,和匆忙離去驚慌的身影,讓他興緻盎然,他對别人的命運和痛苦毫無興趣,毫無任何憐憫,他隻對他感興趣的事有興緻,立刻讓管家的兒子,給自己發來了俊逸早上和晚上的視頻,反複的看。

他喜歡看女人失魂落魄的樣子,女人越是罵他,他越發的喜歡這種被人仇恨的感覺,他掙下這萬貫家财龐大的勢力,就是為了自己随心所欲的生活,就是為了讓恨他的人一大堆,卻隻能靠恨他生活,這種變态的快樂,别人不懂,門當戶對的婚姻和煙柳巷間的風流,隻是消遣,他們任他擺布,卻一個個拿他沒辦法,他喜歡這種控制他人的快感,他珍惜每一分鐘奴役他人的快樂,讓他興奮,從大學時代他就已經心理變态失衡了,他這輩子從沒得到過真情,他恨女人,瞧不起那些追名逐利像蛆一樣攀附過來的人,老婆一個一個的娶,情人一個一個的養,爪牙一隻隻的圈,雖然女人手下沒一個有真心,但他也根本不把任何人當回事,寵的時候拼命寵,揮金如土,誰認真誰倒黴,他從不把心真正掏給任何人,不喜歡的時候一腳蹬開,不丢一點餘地,他是不能理解許俊逸說的那種心甘情願生死相随的,從他學生時代,他就習慣了别人攀附自己,利用他欺騙他,順從自己,他也早養成了需要時捧起不需要時丢棄的性情。

女人喪氣的樣子讓他開心,他甚至一條一條的細讀了許俊逸罵他的短信,細細算出她打電話的間隔時間,恨他,就對了,他不需要愛,女人的恨讓他興緻盎然,他喜歡看女人流淚,滴滴流進他這變态的心裡,瞬間的心軟,讓他覺得自己還不錯,還有點情感,有點人味,自己這顆墳茔一樣存在的心還有悸動,竟還是隻感情動物,他特别喜歡女人的脆弱,這太滿足自己的心理了,是的,他富貴了得,朋黨衆多,夜夜笙歌,卻精神寂寞,明明大把的人圍着,還是空虛,還是孤獨男人,唯有夜夜笙歌不停的換情人換老婆,能療傷,縱情就像吸毒,讓人上瘾,病态但是上瘾,是個精神上的死路,卻讓自己精力旺盛過得嗨皮,忘記夜的孤單忘記這人心鬼蜮,自己需要喧嚣,填滿自己的生活,忘了他們她們一個個,像蛆一樣是嗅着财富權勢的味道爬向自己的,自己凝望深淵制造深淵,像王一樣控制深淵,這種心理變态的快樂,正常人根本就不懂!

感情觀念堅貞認死理死心眼的女人,自己看過不少,大多活的不夠鮮活明媚,生的如此漂亮,品性如此幹淨,又是高級知識分子,像個王寶钏一樣守着窮小子十幾年,獨守寒窯,固執,死腦子,死心眼不懂轉彎不懂變通,卻清澈清新明媚動人的年輕女孩,還有一張吧啦吧啦的小利嘴,沒見過,自己的圈子太複雜,都是些貪名慕利的妖治貨,瞧瞧這失魂落魄的小樣,這青春動人的脆弱失控,迎着風雪跌跌跄跄眼中含淚的凄楚動人,還把男人當命要死要活的女人,挑起了他的興緻,溫會長竟是看的走神了,他一直喜歡女人的梨花帶雨!

俊逸深夜才回到病房,僅僅十幾個小時,竟像是過了好幾輩子的感覺。

早上還好好呆在病房裡的人,現在隻剩下了孤零零的一張床,音信全無,哪怕他隻是躺在那裡,俊逸的心也是踏實的,再艱難再難過,人在就好,現在整顆心像被抽空了,這種感覺,恍如隔世恍若做夢,直到現在她都不敢确信這一切是真的,整個世界真的是灰色的,以前總是看到書裡描寫什麼世界灰了,她是不信的,沒想到竟是真的,渾渾噩噩真真切切,世界失去了色彩光亮,灰灰的黑白色,似夢非夢,非真是真,沒了色彩,聲音和光影都是慢了半拍的在繼續,灰的徹徹底底,喪的完完全全,自己這十幾年來的世界裡,全是他,自己的那點情懷那點理想主義,自己的精神世界,生生的被碾得稀碎,沒有了逸辰,自己真的不可能會活好,自己的心被他帶走了,從第一天遇見他的時侯,第一次心動的開始,已被他帶走了,徹徹底底被他俘獲了!

不想回家,不想吃飯,不想說話,不想動,甚至今夜的自己,如果回家去,都像是在抛棄逸辰,她甯願一個人守在醫院,守着一個沒可能的可能,守着一個空房子,回到家,自己會更崩潰,自己對不起辛辛苦苦陪在自己身邊的母親,她來了A市這麼多天,自己不僅沒有陪過她一天,還讓她操碎了心,自己不算個孝順的女兒,自己要努力堅強,為了逸辰為了媽媽為了逸辰的父母,在醫院還能殘留一點點念想,一點點的希望,那個人也許忽然的就出現在了眼前,也許他真的是想去靜靜,或者一時想不開出走了一下,就算是任性一場,也好,隻要輕輕一句我回來了,俊逸都覺得這個世界的色彩,又回來了,心裡的那片天又開始晴朗了,真的希望逸辰隻是難過,心裡受不了呢,去外面釋放一下,逛累了,就會回來,回來,自己不在醫院,逸辰怎麼辦?他已被害的如此,怎能讓他再有被抛棄的感覺?他肯定會難受的!

對于俊逸這邊人員走動密集,夜晚還不斷有人到醫院,醫院也沒有多管,畢竟人走失了又預支了住院費,醫院也有責任,不好意思趕人,學校那邊得到了風聲,也派人過來詢問了一下,他們也怕出大事,畢竟逸辰沒辦理任何解職的手續,還屬于A校的員工,問了一下,也沒什麼表示就走了,對于過來走下形式害怕擔責的學校,俊逸心裡真的是不指望了,在員工發生這麼大的網暴冤情的時候,學校居然率先抛棄自己的老師,這樣的學校,在俊逸心裡,它已經死了!逸辰拒了高薪,拒了M校抛來的橄榄枝,投奔的母校,第一時間抛棄了他!在他生死不明的時候,了解一下情況就走了,切割的如此幹淨,做的還沒醫院做的多,想到逸辰回國後沒日沒夜紮在學校的研究所,俊逸很失望。

預支費用日期到了的那天,自己必須得離開了,這裡畢竟是醫院不是旅館,自己不能那麼沒有公德心占着病房,心裡還殘存着一點出現奇迹的幻想,希望是一場夢。

自己對不住長輩們,都是因為自己太年輕不識人心,惹下大禍,讓大家傷心了,逸辰的事到底是不能瞞的,從警局回來後隻能如實告訴他們逸辰不見了,根本瞞不住的,肇媽媽又昏倒了,但這次不想住院,自己知道那種感覺,自己現在已沒有能力去安慰别人了,自己的心态也崩的厲害,還要面對更崩潰的人,自己受不了,自己不能垮,自己還要去找逸辰,還要去打官司,還要去找人,還有很多事要做,何必回家,一大家子擠在一起難受,自己不想回家!

這樣的夜,自己又怎麼睡得着?在這麼寒冷的夜裡,生死不知的逸辰到底怎麼了?俊逸的心無論如何沒法安甯了,太痛苦,自己再呆在病房,會瘋的,渾身燥熱,心情躁的很,視線也變得模糊,鏡子中的自己兩眼布滿血絲,頭疼的厲害,整個房間的空氣都是窒息的,深夜出了醫院,開着車滿大街發洩式的找起了逸辰,她知道是徒勞的,但什麼也不做,更受不了!大冬天的開着車窗,卻絲毫感覺不到冷,燥熱的難受,寒風可以暫時将身體的燥熱吹散,在尋找的過程裡,這靜靜的夜可以讓自己的心靜下來,自己整個人,繃的太厲害。

逸辰不可能玩什麼消失的,玩什麼出走的,他不是那樣的人,即使像個傻子一樣的用最笨的方法的找他,也會暫時心安一點,要不然,自己會瘋的,在朋友們的幫助下,不僅在社交軟件上到處貼了尋人啟事,更聯系了些自媒體發布人失蹤的消息,明天一早聯系紙媒登下尋人啟事,網暴事件鬧的很大,他失蹤的消息,會很快傳遍網絡,雖然那些水軍和網絡暴民,會嘲笑逸辰,但現在沒有比這傳播更迅速的找人方式了,到時平台自媒體營銷号水軍網黑,會自動傳播,更有甚者會想挖出“逃跑”的逸辰再度扔到網上淩辱,這些殘酷的現狀,便于尋人,想到這裡俊逸不禁苦笑起來,大聲痛罵起來,對着空氣,對着安靜的黑夜,大聲的痛斥網暴者,痛罵着宮敬史溫倩倩溫會長溫樹生,痛訴着自己的痛苦,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有口吐芬芳大聲宣洩的一天,太壓抑了,這感覺,自己終生難忘!

就算是傻子一樣漫無目的在A市和城市邊緣尋找,隻要此一刻自己還在為此努力,自己還能去原諒自己,希望能遇見失魂落魄回來的逸辰,遇見那個讓自己笑讓自己痛的男人,接他回家,不管未來怎麼樣,他活着就好,他在自己的身邊就好,自打逸辰消失的那一刻起,隻要他活着,就已勝過了一切,能打得過惡勢力就打,打不過,就一起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去一個能收留逸辰肯容留逸辰的地方,一無所有了,就重頭再來!

在這座充滿欲望且擁擠喧嚣的城市裡,自己和逸辰生生的失散了,看着這些剛剛熟悉的地方,俊逸内心五谷雜陳,還清晰的記得不久前運動會結束兩人逛夜市,逸辰說的話,想想他如今的遭遇,真是心如刀割。

那天,兩人路過一家高檔的發廊,逸辰感慨自己竟一次也沒進過這種高檔的理發廳,看着從發廊出來的時髦女孩男孩們,看到俊逸被風吹散飛舞的有點淩亂幹澀的長發,幫俊逸捋順頭發後,從不舍得亂花錢的逸辰,認真的說,等兩天有空了,一定帶俊逸來做一下頭發,女孩子的發絲一定要健康亮澤,也來試試高檔的護理是什麼感覺,逸辰過得那麼節儉,卻一直舍得為自己花錢,看着逸辰笑了彎彎的大毛眼睛,一臉真摯一臉溫柔,俊逸當時心裡頗覺酸楚,這樣的逸辰,好的讓人心疼,推诿了過去,調侃自己這發型,兩百元全套洗燙剪小理發店師傅的手藝,就夠了,自己不需要那種高消費,自己人美心善有個好老公,什麼發型不發型,哪裡重要,嘴上雖然推诿,心裡卻是幸福的!

他那麼想盡自己的能力給自己最好的态度,是最好的禮物,他大學時就已掙獎學金掙錢了,去國外讀書之前已存了一筆錢,卻在國外辛苦打工緊衣縮食,一粒子也舍不得花,一共存下了三百多萬元,頭發,從來都在最便宜的店随便搞搞,長得這麼出色,如上天傑作一般的俊美,發質那麼飄逸,一點不敢進貴的理發店,衣服也舍不得買,連下館子這點事他都沒有過,這些年,除了為俊逸為父母買東西的時候,是他最舍得花錢的時候,從來不肯在自己身上亂花一分錢,老天太不公平了,從出生至今,沒有撐開腰為他自己奢侈過一次,那天看到俊逸拒絕了,知道俊逸其實是心疼自己不易,失望的逸辰雲淡風輕的打趣俊逸幾句,說現在可以奢侈一把了,說的平平淡淡,明明眼眶發紅,這些年的辛苦,俊逸的善良,他自己最清楚,兩個人對視了哈哈一笑,匆忙的帶了過去。

如今這一句句,這一個個剛剛熟悉一起走過的地方,像一枚枚利箭射進俊逸的心裡,真是萬箭穿心的感覺,凄冷的寒夜,俊逸想到逸辰就淚流不止!那麼節制自愛的逸辰,怎麼就能被整的如喪家之犬一樣被扔了出去,這麼輕易的就被抛棄了,被踐踏在萬人的口舌之間?他們整他,輕輕松松,階級這個東西,你不想提它,它卻如刃一樣實實在在的插在你的心頭,你反感自怨自艾,覺得奮鬥多年,不該再脆弱要剛強了,事實卻打了你一記大大的耳光,經濟的好轉,有份好的工作,并不代表你在話語權和社會權力上真的好轉了,你在複雜的社會裡,在這座充滿欲望和競争的城市裡,你還是個權利上的底層,美好的理想和願景,碎在了堅硬的鋼筋水泥叢林裡,它晶瑩剔透美好純粹,卻碎的徹徹底底!如果有一天逸辰回來了,一定會随他去天涯海角,去任何一個地方,再也不想留在這座城市了,去異國他鄉重新開始,怎樣都行,盡管在異國你隻是個外國佬,你更可能受到種族歧視膚色排擠,受到不公,受到排擠,在學術上生存上被壓榨被剽竊被利用,權利一樣沒有提高,但是好過被自己人掄成這樣,被自己人傷害的體無完膚!

說好的白頭偕老,說好的一起去看細水長流,一句句誓言還在,隻要你回來,就陪你,刀山火海都陪你去,好過自己一個人像個孤魂野鬼一樣飄在這麼難受的夜裡,自己小心翼翼去愛護的人,在流言蜚語、轟然而至的謠言诋毀裡,疲憊不堪,消失不見,生死不知!直到此刻俊逸才知道,生活是如此的甜少苦多,如此的殘忍勢利!自打逸辰消失的那一刻,自己的心,已變成一座孤城,裡面寸草不生,隻剩下無盡的痛!

愛是什麼?愛是痛,是對深愛至骨髓的心疼,不能與你同生會與你一同赴難,可以陪你去死,陪你一同腐爛的決心,恍惚中,總覺得你會在這寒夜裡從身後悄悄的回來,猛然回頭,你卻不見,遙遙相隔這麼多年終于回來,誰知道,竟是短暫的相聚,轉眼又不見了,隻是想生活的像周圍人一樣,在穿梭忙碌的人流裡平靜的走過,平靜的生活,為自己的一點理想,努力奮鬥就好,好殘忍,霜寒雨冷如刀刃,以後你消失的每一天,都會度日如年!

這一夜,所有人都失眠了,整整一夜,除了默默在網上傳播辟謠和尋人啟事,真不知該怎麼釋放抑郁,整整一夜的悲憤,忽然就消失了的人,給了所有人深深的心傷,僅僅一天所有人的心情,天翻地覆,壓抑和悲憤,籠罩在所有人的心裡,逸辰是生是死?誰帶走了逸辰?他現在在哪?如果是溫會長他們,逸辰還能生嗎?僅僅是揣測,心裡就難甯靜了,口說無憑,片面之詞,呈堂需要證供,連網暴惡意舉報,這種已成事實的案子,都被溫會長他們阻擋立不了案,更何況這種揣測?所有人哪裡還睡得着?昨天才來的沈敏,陪秀真去了醫院,這時候,俊逸需要人在身邊,需要傾聽者,需要朋友,沈敏秀真一早就趕來了。

沈敏千裡迢迢的來,自己卻沒好好的和他們說上一句話,自己的世界已經亂了,亂了心情,相對無言隻是默默垂淚,自己也想熱情起來,但自己根本做不到了,沒有像個死人一樣,就夠堅強了,俊逸媽媽一早就起來,做好早飯,讓秀真沈敏帶了過來,俊逸卻一點也吃不下,肇媽媽已經垮了,哭了一夜,在家裡吊點滴,大家輪流安慰她,效果甚微。

諸一凡和女友之前就決定不回家過年了,在學校苦戰争取畢業,另一個,最好的哥們病倒在醫院裡,考慮之下和女友決定留在A市過春節,可以時常過來陪陪逸辰,聽到逸辰不見的消息,已顧不得學業,趕去肇家,這件事不破局不行啊,逸辰無權無勢無根無基的,隻能被人追着霸淩,追着欺負,勢單力薄,搞不好,怕是一輩子都要背着這種惡名生活,不洗白了影響一生,中國的社會從來就是個道德社會,一點點污迹,都會一輩子被人诟病,這樣潑了滿身的髒水的,如何立足?如今的逸辰隻有出國一條路了,那裡不講究這些,但是背井離鄉去往他國為他人效力,哪裡是逸辰的理想?如此無奈之舉,卻是唯一的出路了!

俊逸的父親請假去了S市,找俊逸媽媽那個當大官的叔叔去了,他認識的人多,希望能打動他尋得幫助!去省城,找找自己在省機關的哥哥,看看能不能有出路!俊逸媽媽聯系了自己的姨夫,他的姐姐,年輕時在A市A校讀大學,認識了自己的丈夫,後來一起去了美國留學定居,讀大學時的同窗在A市很有權勢,女兒女婿又在内地經商,事業做的很不錯,認識很多人,希望能尋得轉機!逸辰的尋人啟事,雇人張貼,在鬧市去發放了,最笨的辦法最快捷的辦法都用了,也聯系了紙媒,轉去了資料,錢也打了,答應了會登,現在找人,刻不容緩,不能耽誤,逸辰的電話關機了,徐學平和鵬舉去警局提供了逸辰的正面照,利用了徐學平同學的關系,希望借助天網的人臉識别系統能找到逸辰!

秀真沈敏到醫院才發現,俊逸不在醫院,房間空空如也,被褥疊的整整齊齊,夜裡根本就沒睡在這裡,肯定出去找逸辰了,一天沒吃東西又熬夜找人,秀真沈敏趕緊打俊逸的電話,直到近九點俊逸才恍恍惚惚的回來,眼睛已哭腫,那麼冷的寒夜,渾身凍得透涼,竟在外找了一夜,看着消瘦了厲害的俊逸,五味雜陳,原來兩人都很羨慕她,隻有她和逸辰從年少到成年擁有了堅守十幾年的真愛,她們都沒有她這樣的福氣,有這麼完美的婚姻和愛情,有這麼出色優秀的戀人,又那麼低的價格買到了内購福利房,在房價最高的A市定居,還因為逸辰的原因入了戶口,工作穩定家庭幸福前途光明,沒想到,僅僅不到十天,天翻地覆,什麼安慰的話,都沒法平複俊逸的心情了,三個姐妹相對無言默默流淚,人就這麼失蹤了,那麼青春帥氣善良正直毫無過錯的逸辰被毀成這樣,還不見了,哪個受的了?

等到俊逸情緒穩定些,秀真和沈敏對視了下,才小心翼翼的告訴俊逸,她們剛才看到宮母了,她也在這家醫院,狀态很不好,失魂落魄焦慮不安的很,注意力一點不在線,從她們面前走過,竟沒發現她們,因為宮母和秀真太熟,沈敏跟過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這才發現宮敬史也住在了這家醫院,住在骨科,沈敏到底是做了媽媽的人,她以前就是個好奇心重的人,學生時代就是個小道消息、八卦的轉發站,又在機關單位幹了幾年的公務員,機關單位那種人事瑣碎玩人際的地方,和人拉家常挖料的本事又足了很多,秀真去病房,她去骨科,和護士醫生及住院病人哪裡了解了下,還跑去宮敬史的病房外,戴上口罩,假裝走錯病房,進去一探了究竟,看到了宮敬史,宮母請了不少專家會診,她去的時候醫生們正好出門,宮敬史跳樓摔傷住了院,流了好多血,昨天下午救護車拖來的時候,昏迷不醒,胳膊摔斷了,小臂和一隻腳摔的扭過去了,做了複位,做了夾闆,面部和身體嚴重挫傷,脊椎也受了傷,渾身都腫起來了,臉部更是腫的不像樣子。

這家夥,精神狀态似乎不太好,一點沒有以前的嚣張和神氣勁了,頹了,精神恍惚頹靡,神經兮兮的,沒認出沈敏,沈敏戴着口罩這幾年也胖了,又裹了圍巾,宮母又在訓斥兒子,之所以假裝走錯門的跑了進去,就是想看看宮敬史的德行樣,實在太恨這個人,恨不得看盡他狼狽的樣子,被宮母發現後毫不留情的趕了出來,宮母還是以前那種德行,這位媽媽一點也沒有變,長相依然兇兇用的,還是那麼霸道專橫,母子的關系很不好,兩個人之間好像有很多怨氣,宮母一直在罵宮敬史,罵他隻知道闖禍,卻沒收拾殘局的本事,如果沒有收拾殘局的本事,就别放縱自己的脾氣,做出錯事,别人不一定有本事幫他平了,自己得為了他砸鍋賣鐵去了,好不容易宮父死了,現在卻惹來和更大的麻煩!

宮敬史情緒被他媽罵的很崩潰,神神叨叨,說他媽好毒,一直說看到鬼了,宮敬史這麼一說,他媽似乎很受不了,直接抓住了他吼着讓他閉上嘴,宮敬史看着自己的母親瘋笑了起來,指着宮母發癫:“是不是您老再來一次,我去死了好了,這麼高的樓層,我應該是能死的掉了,我這麼怕死,你幫我去死好了!你這下子就能徹底解脫了!”宮敬史的話讓宮母感到很恐慌,拼命捂住宮敬史的嘴,哪知兩人掰扯間,宮敬史看到了沈敏,宮母一把拎起沈敏給推了出去,還是那麼的母老虎!宮母正準備給他轉院,因為急救搶時間,選了這家醫院,雖已是A市名列前茅最好的醫院了,宮母還是嫌不好,為了養傷接受更好的治療,準備去排名第一的醫院去養病,已經聯系好病房了!

俊逸一聽到了宮敬史幾個字,立刻暴走了,逼問宮敬史的房号,直接沖去了骨科,攔都攔不住,果然是臉部腫脹厲害,正在挂水消炎,俊逸差點沒認出來,現在的俊逸已經不談理智了,推門沖了進去,秀真為了避嫌沒敢進病房,躲在了門外,沈敏在背後追俊逸,怕出事,宮母也是沒準備,俊逸一下子就沖到了宮敬史的面前,這個家夥忽然看到俊逸,吓得從床上坐了起來,他這個人從來如此,做惡時任性的什麼也不顧,出事後遇見事主,立馬慫,還是那副阿鬥樣,俊逸現在連殺他的心都有了,看到腫的像個豬頭一樣的宮敬史,俊逸指着他不禁仰天大笑:“宮敬史啊宮敬史,你這個敗類,你個害人的人渣,如你的意,逸辰消失了,你這個害人精這麼得償所願了,怎麼卻活成這副鳥樣,你這豬頭,不配為人的雜碎,你怎沒摔死?你怎麼不去死的!”邊說便沖過去扯住了宮敬史的衣領。

“你這個禍害,你把逸辰還給我,你把他還給我,你這個兇手,你怎麼不死的?你怎麼還有臉活在世上,你還準備害誰?跳樓怎麼就沒跳死你?你這該死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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