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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47、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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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母狠心的把還沒完全恢複的秀真扔在了暴雨裡,她哪裡有心腸關心這個壞了兒子未來的人?這個雖然瘦弱卻恨她要死的孽障,殺她還來不及了!要不是蠢貨兒子像寶貝一樣的稀罕,早整治了洩憤了!哪裡放心的下兒子?哪會真的不顧他了?自己為了他做了多少惡事,甚至把一身奮鬥的心血獻于他人換取母子平安,把忍了那麼多年的賤老公也棄了,怎會真的不管他,活到這把年紀才知道,身上掉下來的肉,到底的是和自己血脈相連的,但這個蠢貨兒子對她沒有基本的信任,甚至固執到認為自己會抛棄他,會殺了他,去保住地位和财産,這一句句傷人的話,句句戳在宮母的心頭,讓她怒不可解,兒子懼她怕她甚至不信任她恨她,和她離心成這樣,怎不讓人恨?自己嘴上再罵死了,心裡再嫌棄死了,再責打于他,而他在她的心裡就是比别人重要,這個蠢貨卻是不懂,把自己這個媽媽想成了這樣,恨鐵不成鋼的宮母,恨歸恨,根本不放心這個瘋兒子,命令司機立刻回醫院,再氣,自己也是媽媽,是的,這些年,自己是沒好好關心他好好的疼他照顧他,每個人對待孩子的方式不同罷了,自己的苦又有誰能理解?自己這個做媽媽,是沒有做個溫柔的媽媽,隻是個人性格不同罷了,到了生死攸關,誰特麼不心疼自己的骨肉?自己也是個人。宮敬史今天一直瘋言瘋語的吓人,說話一點也不吉利,句句不祥,冷靜下來的宮母,意識到他這又是準備去死了啊,這都幾回了?這個死不争氣的東西啊,天大的挫折天大的磨難,也要扛過去的啊,一點不像是自己生的!

意識到不好的宮母趕緊回了醫院,哪知出去的人,一個都沒回來,更是被醫生護士一頓數落,即使醫院領導很重視這位媽媽的想法,很重視這個病人,醫護們也是不能忍了,兒子發神經都發成什麼樣子了?鬧的什麼樣子了?這做媽媽的是一點也聽不進醫生的專業建議,一個外行指揮内行,一意孤行,自作孽猶不知,還一個個的出入無所顧忌,把醫院當成什麼了?茶館?旅店?鐘點房?病人病人不見了,深更半夜的,一堆人跑醫院來,真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醫護們也是失去了好脾氣和好臉色,不再忍着了,讓宮母狠狠的吃了個癟,宮母雖然蠻橫,但是此刻哪有心思計較這些了,不僅宮敬史沒回來,陪出去的一個個都沒回來,保镖不可能這麼不專業的,真有事,至少也會打電話給她的,吓得命令司機開車回頭,原路返回停車場那邊去,趕緊去找人,深更半夜又逢大暴雨,看不清楚路上的情況,隻能一路慢慢的往前開,雨太大,路上連個車子都沒有,一路無人,等過了醫院這邊的小橋,衆人被吓得三魂六魄都沒了,陪着出來的保镖陪護,全都倒在雨水裡,一點動靜都沒有,似乎都死了!

宮母貼身的保镖立刻讓司機暫時不要把車開過去,觀察一下,看這個情況,肯定是街邊的路燈或公用設施的電路出了故障,也可能被人為破壞了,這是漏電事故,按保镖們倒下的間距,不止一盞路燈漏電了,整個一段路的下水道堵起來了,雖然路面很寬,除了路中央沒有積水,兩邊已堵成一片片的水坑,這麼大面積的漏電,很少見的,知道大事不好了的宮母,趕緊讓手下先喊救護車和110來,車子隻敢在路中央開,饒過水坑和幾人,趕緊向停車場找去,宮敬史并不在那裡,宮母知道要出大事了,他要是自殺了,倒是好事了,他惹的禍惹下的惡果,是正常人能忍的嗎?趕緊呼人,一起找,避開漏電的區域,穿上絕對絕緣的鞋子,避開水塘,密集型的鋪開找人,湖邊湖裡都去找了,醫院和停車場擴散了的去找,悄悄找人調取這片區域的監控,一切搜救不計代價,整個湖裡都摸了一遍,沒有找到人,陪出來的人都被電死了,宮敬史失蹤了,兒子是要出大事了啊!但是又不敢多說,自己知道利害關系,110和120 都到了,供電系統的人也緊急趕了過來,很不幸,幾名安保全部觸電身亡,路兩邊一共六盞路燈都壞了,出現了漏電現象,燈杆電器門内的保險絲全部進了水,将電導至金屬電器門,然後又導至了路燈杆外,擴至了每個靠近路燈的水坑裡,正是宮敬史回去的必經之路,連對面的三盞路燈也漏電了,已經拉起了路障,供電部門進行了緊急搶修,百米長度的範圍内都會是漏電區,除了沒有水坑的路中央還好點。這條路修的比較寬,但隻要踏進路兩邊水坑的範圍内,很難幸免,幾名保镖因為暴雨又因為長時間站在外面,球鞋早就淋濕了淋透了,被電的很徹底,供電部門自知責任重大,卻一時找不出為啥漏成這樣的緣故,隻能托詞暴雨來的太突然了,天又太冷出現了故障!

宮母聽到專業的解釋,心下是知道厲害的,哪敢多問多追究,自己和兒子誰是清白無辜的人?得罪的人裡幾個是自己得罪的起的?自己娘倆誰能經得起刨根問底的調查?隻能裝傻。這才想起宮敬史穿的是絕對防水絕緣的定制長筒雨靴,這任性的家夥肯定也沒打什麼雨傘,從小性格偏執缺關懷缺關注,從不喜歡靠邊走,大路小路都喜歡在中央溜達,也不怕撞死了,喜歡得到别人的關注,喜歡橫沖直撞魯莽行事,喜歡到處找存在感,強調自己,宮母知道兒子這是缺什麼就作什麼,養成了習慣,或許正是他這改不了的毛病,暫時救了他的命,卻把他推去了更壞的可能,對這個孩子,自己如今是悔之晚矣,他從出生時就被冷落慣了,内心太孤單太缺失了,太需要别人的注意,太需要别人的愛了,太需要存在感了,才會不計後果的作死,一想到他絕對好不得了,心緒都亂了,但深知厲害的宮母,沒将實際情況告訴警察,隻做了報案,生病的兒子不見了,幫自己找人,會不會掉進湖裡了,希望警方再組織打撈一遍!心裡明白,保镖是被人做掉的,怎麼可能一壞就連壞了幾盞路燈?這絕不可能!自己的人和警方的人撈了一天一夜,也沒有撈到人,宮敬史徹底的失蹤了!

被扔在暴雨中的秀真,渾身早就被淋的透透了,寒風刺骨,冷雨像錐子一樣刺在皮膚上,凍得渾身麻木,跌跌撞撞的勉強走進了電梯,就再也沒有了力氣,癱在了電梯裡,心裡不僅隐隐不安還在隐隐作痛,有種要出事的感覺,宮敬史怕是會出事的,仔細想來,他的話,太不吉利了,手機鈴一直不斷響着,而自己已沒有力氣去拿手機了!

是俊逸媽媽看她許久未歸,有些擔心,打的電話,但手機一直沒人接聽,不放心的許媽媽打電話給了俊逸,問秀真到底什麼時間出來的,怎麼到現在還沒回家?電話也沒人接聽。最近發生的事挺多,都挺滲的慌,聽的俊逸坐不住了,也不敢吵醒已經入睡了的逸辰,躲去公共廁所,連撥幾個電話也沒人接電話,從樓上看的到自己的車位,好像車子還停在那裡,趕緊下了樓去,才發現原來車子壞了,秀真可能是打車回去了,也可能暴雨下的太大在哪躲雨了,畢竟暴雨一直沒停,但最近發生的事那麼滲人,還是很不安,人才不見了這點時間,不足以去警方那邊報案,也不敢告訴徐學平,怕他緊張,畢竟秀真是不放心她們留下來陪她的,畢竟徐學平才回去沒多久,俊逸有點擔憂,讓自己的媽媽下樓去看看,是不是已經到了小區,隻是手機沒電了,隻是躲在哪裡躲雨了,麻煩媽媽辛苦一下,下去看看,畢竟大雨夜,一個年輕的女子,孤身一人,萬一遇到不好的人,人心隔肚皮的,深更半夜的容易發生危險,自己怎麼對得起她對得起徐學平?

許媽媽急忙拎着雨傘下樓,也不敢吵醒肇逸辰的父母,畢竟肇媽媽身體現在還不如肇逸辰了,年紀大了,又是二婚重建家庭,這繁瑣又矛盾重重的生活,早就耗光了她精神上的大半能量,又遭遇了這種事情,刀不砍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啊,肇媽媽身心重創,哪裡再經的起折騰和擔心?這才發現癱坐在電梯裡萎靡不振的秀真,好像被雨淋壞了,見她回來了,心才放下來,隻是她面色蒼白走路踉跄身體發軟,一直捂着心口,問她去哪了,她哆哆嗦嗦說了半天也說不出什麼來,俊逸媽媽隻以為她沒帶雨傘,淋了暴雨給凍壞了,煮了碗姜茶沖雞蛋,給她服下,又督促着她服了些感冒藥,防止重感冒,她無精打采的倒是聽話的吃了,隻是一直的捂着心口,喊心口痛,俊逸媽媽以為她受了風寒,怕誘發心肌炎,趕緊找藥給她服下,扶着她去房間睡了,哪知夜裡竟是發起了高燒,人都燒糊塗了,嘴裡嘟嘟囔囔的又說不出什麼來,可能受了風寒,舌頭腫了,話也不利落,都不知道她要說什麼?看着她昏昏沉沉說着胡話,俊逸媽媽趕緊給她服下了消炎藥和退燒藥,不停的給她灌溫開水,用冷手巾降溫量體溫,進進出出的動靜大了點,隔壁生病卧床的逸辰媽媽和繼父給吵醒了,吓得要送她去醫院,哪知她不願意,說話又不利落,隻能用手指着外面,意思正在下暴雨又是夜裡,出行會讓大家都感冒的,自己扛的過去,沒事,外面的雨确實的大,倒是她很容易給淋成重病,最後,許媽媽陪着她睡,照顧觀察她的情況。

秀真除了吃藥喝水就是昏睡,好不容易燒退了,人是整個的萎了,精神不振,一個勁的流眼淚,也不說話,悶在被窩裡默默淌眼淚,竟是夢了一整天的宮敬史,夢到他濕落落的來找她,也不說話隻是看着她流淚,秀真的心竟是如刀割一般的疼,想到自己竟是為個仇人這樣,心情更不好了,也不吃也不喝的,燒是退了,感冒也穩住了,人卻越發的難過了,心情抑郁!看着這樣的秀真,似乎遇見了什麼想不開的事情了,許媽媽,甚是不安,打電話給了俊逸,聽到秀真這樣,俊逸趕緊收拾準備回家,卧病的逸辰,知道情況根本坐不住了,秀真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她這些年過成了什麼樣,受到了怎樣的欺負,逸辰全清楚,自己一直把她當成妹妹對待,他知道她喜歡自己,他對她止于禮從不越界,但這麼多年下來,是怎樣的感情,彼此都清楚,秀真留在這裡也是舍不得俊逸太辛苦,幫助俊逸的,秀真是因為他的事,留在A市的,雖然現實讓他們心寒,但從不曾放棄過彼此,哪裡還能在醫院呆的住了,和俊逸兩個人立刻打了車回來看她。

隻是看到逸辰從屋外進來的那一刻,秀真失了神,他還是那麼的帥,雖然瘦的顴骨凸起雙腮無肉,走到哪裡的逸辰,都帥的讓人側目,這種天生的俊骨,穿什麼都不能掩蓋他的俊美,秀真一下子竟是失神了好半天,好像看明白了自己的心,今天再看逸辰,忽然感情就有了質變的生疏感,那種情感抽離的感覺,一下子有了距離的感覺,就像是看到了自己一個要好的朋友,不再是那種感覺了,不再是放在心裡默默癡戀的那個逸辰了,不是那種愛慕的感覺了,那種感覺嗖的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這種心裡角色的換位,自己猛然發現的的時候,是如此不可置信,是恐慌,是害怕,是的,是怕,這麼多年,被這種情感劇烈充斥的内心,一下被抽空了,被另一種早就潛伏在心底的情感迅速占領,很痛很痛,自己竟有一種無顔再見逸辰的感覺,此一刻才看清自己利用了逸辰多年,隐約中,自己那顆被壓制太久的内心在告訴自己,你藏了很久的東西,它一直藏在内心的角落,你從未将它釋放過,一直把它囚禁在内心的一角,既不正視也不敢正視,如今已壓不住它了,它正洶湧的沖出來占據了整個内心,内心卻怕的要死,拼命拒絕,所以才會痛苦,才會慌,再看逸辰,你才會找不回以前的感覺了,你早已不愛逸辰了,卻一再在内心強調自己是愛逸辰的,隻是為了壓制逃避感情,如今回看自己,是多麼的自私,為了有個安靜平實的生活,嫁給了自己不愛的徐學平,為了逃避感情有個穩定的情緒,利用了逸辰。

自己這人甚至都不算善良,自己一直痛罵宮敬史自私,自己又何嘗是坦誠布公是真誠的?利用了徐學平,利用了他的感情,當初被感動的時候,感情是真的,自己也是真的欣賞徐學平,但從不是那種感情,不是愛,自己的心裡一直反複強調自己喜歡逸辰的,戀着自己以為很愛的逸辰,表面上自己是個恪守原則和忠誠的女人,但從沒真誠的面對過内心,今天才發現,自己早就不愛逸辰了,是因為恨,深深的恨,自己恨宮敬史,恨他這個仇人,堅決的否定着他的一切,因為他作孽太多,造惡太多,給自己給他人的傷害太多,自己其實就是個以貌取人的人,一直在嫌棄他的長相,自己長得如此平凡,卻讨厭着同樣不好看的對方,更是因為恨,自己絕不允許自己原諒他,因為親人的去世,讓自己無法回頭,因為他的作死,讓自己無法去看那個很壞很慫很嚣張卻固執糾纏自己的家夥,無法原諒他,以後,也不會去公開原諒他,自己自私的用逸辰填補了自己的心,用他來阻擋心裡早就存在的感情,逃避着自己的心,逸辰成了一件工具,直到今天,宮敬史生無可戀訣别一樣的抱着自己痛哭的時候,哭的不能自控的時候,傷心的說着下輩子不想再來這個世界的時候,自己心裡的堅冰,猝不及防的速度融化了,自己做了多年的防線一下子崩潰了,自己不僅利用了徐學平還利用了肇逸辰,利用他們阻止着自己早已存在的情感,把它狠狠的關在了内心的角落,将它禁锢,自己太恨他了,與他是深仇大恨,決不容許自己去愛他,不能給他一點原諒,甚至不能給他一點希望一點笑容,如今,失控的内心如刀絞一般,這種心髒撕裂精神崩潰的痛,太痛了,自己怎能愛上那樣人都不算的瘋家夥?自己對得起誰?

看到這樣關心自己的逸辰,自己羞愧難當,哪還有臉面對着這樣一張擔心自己的臉?逸辰,一直像兄長一樣的關心着自己,為什麼要這樣的善良?這個世界如此的瘋狂腐爛,你卻一直這樣的善良溫柔,一塵不染,受了這麼深的傷害,卻沒有變質,自己可以面對自己内心的真實情感,自己哪還有臉面對這樣的你?自己絕對不能原諒那個賤人,原諒罪人的自己,怎麼還有臉去見故去的人,自己怎麼有臉面對俊逸逸辰和被他傷害過的所有人?自己是不能愛他的,不能原諒他,他不值原諒,原諒他的自己,以後怎麼還有臉面對這個世界?面對親人?就讓自己做個絕情的人吧,讓秘密成為秘密,對他,自己絕不能心軟,自己怎能對他有了感情?罪惡,如果給輕易的原諒了,怎麼面對與之決裂被他一直傷害的自己?怎麼面對所有被他傷害的人?不能原諒他,可是痛苦又确實的存在,自己對他有了感情了,内心越是痛苦糾結,越是控制不住,哭的更厲害了,止不住的流淚,臉上流着淚心裡卻堅定的提醒自己,不能原諒那個混蛋!

面對直勾勾盯着自己、眼裡全是不可置信、淚流不止、如此反常的秀真,逸辰有點不知所措,仿佛是自己犯了錯了一樣的不安,自己這是怎麼了?讓秀真失控的如此?流淚成這樣?不安的看着身邊的俊逸,秀真肯定遇到事了,遇見坎了,屢屢問她遇見什麼事了?她隻是流淚就是不吭聲,盯着自己,情感複雜,看着縮成一團,埋頭流淚的秀真,搞得逸辰不敢再呆在屋内了,可能她需要單獨和俊逸呆在屋裡,姐妹倆聊聊,能解開心裡的疙瘩,自己在,會讓她不好開口,叮囑俊逸注意言辭,和她多聊聊,多開解開解她,隻是俊逸問她,她也是一樣的不答,一個勁的歎氣,還是一個勁的流淚,頭埋在被窩裡,不斷用被角拭擦眼淚。

“秀真啊,這被子都要被你的淚給濕透了,我不知你又受了什麼委屈,是不是宮敬史那個狗東西,他又來糾纏你啦?又說胡話傷害你了?”俊逸一直追問,試圖勸解她,但她就是不答。直到俊逸逸辰真的要回醫院了,俊逸進屋最後一次逼問她,俊逸真的生氣了,她才告訴俊逸,聲音失控又哽咽顫抖,真是宮敬史來找過她了,搞得她如今心好亂,心像刀割般的疼,隻是俊逸以為宮敬史又來傷害她了,說了不該說的話,又傷了她的心了,不由得痛罵起了那個猖狂失控的瘋家夥,哪知秀真把頭埋在被子裡,哭的愈發傷心了!連和她親如姐妹的俊逸,也是沒辦法了,隻以為她受了欺負,心裡難過,隻好又陪了她一陣子,讓她不要太過傷心絕望,壞人自有天收,就不信了,惡人再強再狠,但他能永生不死嗎?權力能一輩子握在手裡嗎?就沒見過永生不死的東西,人和權力也一樣,總會消亡的,總會被人取代的,我們且好好的活着,看他們一個個的被天收拾。勸人容易勸己難,話雖說的如此堅決,心底卻在問着蒼天,何日把這些賤人全都收拾了?

逸辰的病還在治療中,不能擅自離院在外過夜,也沒和醫護們請假,俊逸隻能囑咐媽媽多照顧秀真和肇媽媽了,自己不孝了,拖累媽媽了,肇媽媽這樣了,如今秀真也這樣,勞煩媽媽多費心了,自己這個做女兒的讓媽媽辛苦了!逸辰俊逸心情沉重的回了醫院,一切都因自己而起,拖了這麼多人下水,從小就懂的體諒别人約束自己的逸辰,一路上,默默無語,心裡着實的不好受,性格好又同理心強的人,遇見事,永遠都是在審視自己,思考自己的不好,這是逸辰的優點,也是他的缺點,好人有原則,願意多考慮别人反思自己,但是原則和善良,會讓好人内心自囚,而壞人不會,他們隻會覺得是别人的不對,都是别人的錯,隻在意自己的得失,從來不審視自己,不計手段,更不會為别人考慮,所以害人者無痛,俊逸知道逸辰的性格,他這種性格很内傷!

剛到住院部的門口,就進不去了,門口湧滿了鬧事的病患家屬,被大批的人堵在了醫院的外面,這個時候都已是晚上九點多鐘了,又下着雨,住院部門口卻圍了一二百人之多,聽圍觀的人說,都鬧了六七個小時了,從下午就開始鬧了,白天堵在了門診那邊,拉着橫幅抗議,是那起火災的病患家屬們,因為火災送往醫院救治的病患裡,又有人今天發生嚴重感染不幸過世了,加上離世的店主夫婦已經三人了,造成了恐慌,再加上過重的醫療費用,高昂的費用,普通家庭承受不起,即使是當初想讓醫生優先治療沒啥壓力的中産家庭,僅僅幾日,也已被天價治療費用壓得失去了自信,危重症燒傷病人,不談當時的治療,為了搶救生命用的都是最好的藥品,就是後續幾年的護理治療費用,那也是筆不小的數目,就算幾年熬下來痊愈了,但對皮膚的護理,那也是終生的,也是筆不小的費用,這麼多費用和長期的保養護理,分分鐘壓垮一個家庭,更何況如今,人人沒了,錢錢也沒了,連肇事的責任人也沒了,家屬們承受不住天價治療費用了,又找不到責任人洩憤,更連責任人都過世了,賠償的人都沒了,天天收到高價賬單,紛紛參與了這場醫鬧,破罐子破摔了,借着事件揪住了醫院鬧事,更是把事故相關監管單位一并告去了法庭,就為了把事情鬧大了,能引起各方面的關注,宣傳上更廣泛些,再進行一次衆籌。

雖然那個被燒成重傷的一家三口,因為比較悲,加上重點報道了,知道的人多,通過衆籌募捐到了後續手術的費用,甚至超出了預算,後續的治療護理費用都有了,在治療費用上緩了口氣,但其他危重症病人和燒傷重傷病患的衆籌,因為宣傳點普通,宣傳力度不夠,大多沒籌到預算的金額,不僅當下的治療費用吃力,以後的治療又該怎麼辦?治,太燒錢,承擔不起,不治,對不起親人,這些現實的問題擺在面前,紛紛為以後發愁,肇事者傷情最重,已經去世,留下了個可憐的孩子,就算把房子賣了砸鍋賣鐵,也湊不齊這麼多人的治療費用和賠償啊,民事責任的承擔和履行能力那麼有限,肇事者自己治療費用都已超綱,家底已被掏空,還談什麼賠償?更何況死了,留下的孩子哪有賠償能力?那也是個可憐人,肇事者索賠這方面是不能有大的指望了,就算花錢去打官司,也隻能赢到一份無法執行和履行的判決裁定,如今肇事者的家裡也因治療費用欠下了債務,就這次火災的賠償,鐵定是強制執行不了多少了,被高昂的治療費用壓垮、無計可施的家屬們,逼到無所顧忌,劍走偏鋒,借着有人過世,鬧了起來,把家裡所有的老小親朋全都喊來了,拉起了橫幅!面對這場無妄之災,病患家屬們抱團,親戚朋友參與,一下子聚集了一二百人出來,下午在門診那邊鬧了一陣子,被驅散了,請去談了話,晚上又轉移到了住院部門口,繼續鬧,都希望鬧大事件,上了新聞,引起強大的關注,得到及時的幫助,燒傷的病人們還躺在重症病室和病房裡,分分鐘需要錢來治病,而山窮水盡的家屬們隻能鬧遍整個醫院,醫院也是出來解釋半天了,但沒有達成和解,知道他們醉溫之意并不在酒!

本身就心煩意亂逸辰和俊逸,被堵在了病區外面,好不容易擠過了鬧事和圍觀的人群,進了住院樓,看着門口聚集的人群,再次被清散了,帶頭鬧事的和醫院個别負責人被帶走了,兩人不甚唏噓,世事無常,做人好辛苦,想到了又被宮敬史欺負了淚流不止的秀真,她的傷害何時是個盡頭?自己又何時擺脫名譽之辱生活走上正規?雖說幸運的有了次重新開始的機會,那也是負重前行啊,想要在國外安心工作,必須先把家安下來,異國他鄉文化差異又有種族問題存在,治安上也不是太好的,這些還都不是重要的,一想到又要負債了,心裡就沉重,看到這麼多被高額醫療費逼的出來鬧事的家屬們,今夜的心情,無論如何也輕松不起來了!

第二天上班時間,住院部和門診聚集了更多鬧事的,又被驅散了,帶頭的醫鬧被拒了,因為上了新聞,成了熱議的話題,不處理一下是不行了,病人家屬們知道隻有鬧得厲害,才能再次發動社會的衆籌,所以發動了更多的人,逸辰早上挂水的時候,俊逸聽護士說,事情得到解決了,再次發起了衆籌,這事暫時給解決了,醫院也恢複了正常,逸辰不禁長歎一口氣,誰都在努力的活下去,想盡一切辦法的熬過去,不止是他!

經此打擊更加狂躁不安的宮母,折騰了一天一夜,能派出的人能雇傭的,全都派出去了,浩浩蕩蕩,又不敢聲張,悄悄的在全城範圍内尋找宮敬史,甚至在A市之外查找了,宮母一直隻相信自己,直到第二天的晚上,身心疲憊的宮母才回了自己的家,看着偌大的家裡,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丈夫丈夫被自己殺了,兒子兒子沒找到,是生是死大概率是不好了,永遠不能活着回來了,家裡一點生氣沒有,宮母從不相信什麼漏電,連着六盞路燈都漏電,兩邊路面前所未有的堵了全是水坑,這才下了多長時間的暴雨?就是大夏天連下幾天,也不至于下水道堵成這樣啊?宮敬史從醫院出發時,路燈一盞也沒事,出來這麼點功夫,路燈壞了六盞,還是連着的,宮母從沒有過這樣的恐懼感空虛感,心裡升起無窮無盡的悲痛,孽子從出生到現在,一直嫌他煩,嫌他是個累贅拖油瓶,其實是在意他的,當初心狠狠堕了也罷,看到他就會頻生屈辱感,想起恥辱的往事,是想到堕掉的,無奈當初還是天真了,心存幻想,想要逼逼那個衙内,沒曾想狠心的家夥沒回頭,孩子竟大了,強行刮掉會傷了根本,年少時做過闌尾炎手術,輸卵管不慎受了感染,吃了好長時間的藥,才調理好,原想着基礎比别人差,沒想到竟是懷上了,強行刮了堕了,會直接導緻不孕不育,盤衡了利弊,才想着把他生下來的,哪知生下了個讨債鬼,各種的造孽,如今,孽障隻怕是難有圓滿的收場了,自己要落個無人養老送終了,暴擊程度五顆星!

從來,對一切都已看透看穿,隻重名利财富,隻想把公司做大,這成了她的全部精神寄托,一直覺得這才是她的親生孩子,家裡那個,是個羞于啟齒的私生子罷了,如今才知自己是甯失去一切,也不能失去這個東西的啊,明白了這一切的自己,悔之晚矣,兒子早就不信任自己了,生了他為什麼不好好的疼他?如今,沒機會了,兒子到死都認為自己會殺了他保自己,自己也幹多了抛棄他的事,他才時時刻刻認為自己随時會被抛棄,親子關系落得如此,如今想來,倒不如當初堕了算了,雖然傷身體會終身不育,倒比如今這般強,這一切太痛苦了,生兒育女有什麼好?一切如大夢一場,在這個孩子幼年之時,自己其實已親手殺死了他,殺死了那個孩子正常的為人心态,毀了他做個善良人的基礎,自己的獨斷專行和強勢,以勢壓人,讓宮敬史從小就有樣學樣,封印了宮敬史的善良,從小就習慣了做個衙内,在她的縱容慣養之下,成了混世主,成了做事不負責任的主子,她包辦了他成長道路上的一切,卻棄他在老家,讓他飽受孤獨之苦,沒教他好好做人,卻永遠兢兢業業的為他擦屁股,從來沒有真正細心指導過他的成長,自己醉心在追名逐利的路上,永遠在把孩子交予他人照顧他的起居生活,不管是國内還是國外,自己棄他無數次,精神和生活雙方面的失職,不僅剝奪了他的獨立精神,剪斷了他成為好人的翅膀,更是養成了他做事不顧後果的二世主性格,他被現實一再的誡告後,自己卻一再縱他替他了結事情,他屢屢不知悔改一錯再錯,明明那麼多回頭是岸的機會,自己這個母親親手殺了他無數回,導緻他隻缺那臨頭舉起的大鍘刀了,這鍘刀的成色是什麼顔色,決定了他的最終命運!生他,隻是養他,卻不教他疼他,自己早就殺他無數回了!

回看自己,真的是求而不得、舍而不能、得而不惜的一生,這才是人最大的悲哀,所作所為改變一生,自己如此,兒子亦是如此,一路錯卻一路不知反省,隻有慘痛的教訓讓自己反省,隻有失去自己最不能失去的人,才讓自己回看自己的路,不知不覺竟是自己斷送了自己的一生,這一刻竟是理解了那天兒子的絕望,死容易,活着太難,自己這種甯可搞得把路走死,高傲的發黴,也絕不卑微去活的人,該怎麼繼續以後的人生?世上有兩種惡人,一種是良心被狗吃了的人,一種是心爛的連狗都不吃的人,兒子是第一種,自己和溫樹生溫老賊之流,大概就是第二種人吧,溫老賊和有些人,更是爛到從臭皮囊到臭骨頭連狗都避而遠之的地步,自己這輩子好好的一個女人,一步步的怎麼就過成了這樣了?人生對每個人而言,都是一輛開往墳墓的列車,隻是做人做鬼,都是自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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