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暴雨之後,忽然的,一切被摁下了暫停鍵,所有網上的械鬥,暫停了,忽然的,沒了,隻剩下真正的受害者在困境中沉淪,仿佛這兩個月,沒發什麼過這麼多事,一切,停在昨天了,戛然而止,一場以惡開始,從始至終貫穿了惡的大戲,被叫停了,删除了胡家溫家的所有熱搜,屏蔽了讨論,封掉了很多參戰的賬号,包括網軍包括普通網民,有關胡家溫家溫樹生以及牽連在内所有利益鍊上的人,讨論、話題系數被删,隻剩肇逸辰張賀之類的,黑料還在遍鋪網絡,逸辰被刻意的再次提起,重點蓋章,再次重點批評,再次扣上了思想滑坡行為不檢品行不端的帽子,隻有犧牲事件裡最微不足道的人,從輿論上徹底的打死,将所有事件爆發的源頭掐死,才能徹底封死未來的倒查,才能防止群體性罪惡被曝光,他們怕了,兩大世家從頭到尾都隐身幕後,幕前惡競惡鬥的全都成了現人眼!沒有受害者,沒有加害者,沒有任何惡事發生,隻是一場對行為不端者的圍剿。我們與惡的距離那麼近,近的,随時會被傷害會被吞噬,又與真的距離那麼遠,遠的你連證據鍊都收集不全,遠的阻力重重,自證清白的機會都沒有!此舉,給網暴者行惡者正了名,讓被網暴者含了恨,負辱前行。惡,沒有受到懲戒,而善,卻不會送達!以受害者生生吞下委屈背負污名,負重前行,結束事件,不能再提!犧牲一人,護住了所有事件裡大爺們的前程,扣定無名之輩無根之草,了結風波,防止未來的倒查。再有誰給逸辰正名辟謠,就是惡意的肇事者,就是撒謊者,就是秩序的破壞者,賬号速封!世界,就是個巨大的草台班子,亂糟糟的漏洞百出,害人的利刃到處亂飛,卻總能掩蓋過去,葬送了所有的期望!
但,背後鬥上勁了的大爺們,早已不服彼此,暗暗的把較量轉至網下進行,角力升級了,暫時的摁住,不代表能永遠摁住互相憎惡了的心。而靠流量生存的網絡,依然進行着下一場下下場或光鮮亮麗或驚心動魄或害人匪淺的大戲,而加害者們操盤的人,是從不以大局為重的,轟轟烈烈的大張旗鼓,精精彩彩的繼續着新的表演,吃着人血的饅頭,繼續這流量變現的發财遊戲!在它們心裡,是從沒有大局的,隻有利益唯有利益,而這大局,卻由被害人們生生背下了!作惡者和遊戲的操縱者們,繼續運作新的交響曲,創造新的輿論泡沫,繼續奏樂繼續發财!新的網禍,新的冤假錯案,繼續登上熱搜,一個個吃的滿嘴流油不顧形象!天下,從沒有什麼新鮮事,隻不過,是重複重複再重複,受益者沾着口水數着到手的利益,受害者一批一批被辱折在輿論裡,摁殺在黑暗處!新的金主繼續得了逞,大量的問題卻從沒解決,新故事層出不窮,被害者卻沒幾個能再像以前那般生活了,不少斷了這世的留戀奔赴了下世!輿論盛宴,從開始的一次次萬衆狂歡,到日久的生膩,不少人品到了這種遊戲的罪惡,感受到了所有人被控制被誘拐替人做殺人之刃的窒息,不可避免的在分裂,一部分仍沉溺于網暴網禍的發洩中,在作惡裡,找到了快感滿足和淺顯的存在感,入魔成瘾,一部分人,已從這一場場帶着惡臭和強烈目的性攻擊性的狂歡裡厭倦,這麼做,對嗎?這麼做?對得住良知嗎?厭惡感和窒息感,讓他們站到了每一次網暴的對面,抵制網暴抵制惡意毀人的劣質發财營生,而遊戲的制造者們和買兇行惡的金主們,越來越樂在其中,越是屢屢得逞,越發的生出更劇烈的控制欲貪欲以及報複心,于失去底線的人而言,欲望才不需要克制,底線是那些老實巴交的人才談的事!
再次被蓋章,初一門和陸雲琪的事,令逸辰徒增了許多白發,俊逸,一根一根的幫他拔下,竟有一二十根,他還沒到三十啊,才二十幾,自己的媽媽五十幾了,一根白發都沒有,俊逸黯然神傷,心疼他被坑的這般辛苦,隻能遠赴他鄉療傷,新的工作,人還沒報到,項目的研發方向部分資料就已發來,一個人瘦骨嶙峋的坐在那裡,埋頭整理數據查找資料拓展知識儲備,一頭已接近亞麻色的自然卷,掩住了消瘦的臉龐,看不清他的表情,坐在那裡,靜的無聲,俊逸知道,逸辰的心此刻是苦的,本已平複的心情,又深深的被刺傷了,再次蓋章他是個行為失檢品行不端的人,讓他徹底心寒,陸雲琪的事更刺痛了他,從來自私在名利場混了風生水起的陸雲琪,也被摁成這樣,失望,研磨着他的心境,隻能在工作中逃避,沉浸式的去工作,能讓他暫時忘卻痛苦,即使想開了,即使内心再堅韌,又經得幾次的暴擊?這無能為力的痛苦煎熬着内心,隻能繼續内耗,俊逸爸爸打電話給俊逸,S市的二爺爺心髒病發,忽的去世了,家裡沒大辦特辦,直系親屬送了喪,他代表全家去送下了,二爺爺找的人,因經濟問題受到了調查,沒法幫忙了。
逸辰隻能背着這臭名重新開始,如果,我們不能改變這個糟糕的世界,就隻能努力去造出一個好的自己了,不是給别人,是給當初那個心懷理想純淨無暇還沒被傷害到的少年,他那麼無辜的站在過去,望向今天的自己,看向迷茫的未來,該怎麼過好這命不由己的一生了?逸辰不想辜負這頭懸梁錐刺股努力奮鬥的前二十幾年,曾經,自己也想過一了百了,可那個也在求死還淚的讓自己心疼的年輕媽媽,那個明白到要失去媽媽的孩子驚慌失措的哭聲,都讓自己明白了,該為誰而活,不該為了誰去死,那悲鳴不斷的風聲刺向自己,橋下浪花起伏泛着薄冰帶着寒意的湖面裡,倒映着的正是那個無比珍貴的自己啊,老天把在自己送到這個世上,不是讓自己去求死的,一切,都在震醒自己,都不要别跳,這一跳,一生就這麼被蓋章了,往昔,都将飛離不見,那個陽光的勤奮的拼盡全力奮鬥的,努力活着的,縮衣節食埋頭奮鬥的自己,将如條蛆蟲的屍體一般,一錢不值不名譽的死去,即使今天和昨天一樣的痛苦,明天和今天一樣的艱難,咬牙活着的自己,感到過傷心絕望,哭的那麼不能自己,即使自己曾脆弱的想一了百了的算了,為了親人為了曾經那般努力的自己,也要活下去啊,去改變明天,去重新開始,因為,别人再不可惜自己,自己也要心疼自己的啊,自己還年輕,那麼的不甘,憑什麼?這麼好的自己,認真活着的自己,稱了壞人的心腸?回頭就能看見的俊逸,那般的不安擔心怕自己想不開,深情又無辜,父母的期望朋友們的相助,都在告訴自己,要活好了,站直了,絕不趴下,即使自己曾絕望到想一了百了,可那不是自己的錯啊,所有的好事,都還沒和更好的自己相遇了,不能被打敗了。
出發的日子,終究,是來了,朋友們紛紛趕了過來,為逸辰俊逸送行,大家知道,這次出去,雖比上次求學,在生活上自由多了,但逸辰目前的情形,心情上沉重了得,還沒從深淵爬出來的人,需要朋友,朋友們都過來了,來給逸辰打氣,這份有苦難平的痛苦精神上的碎裂,即使再堅強的人,傷痛也會伴随一生的,不會再如以前那般輕松自如了,逸辰從小到大的辛苦,大家都是知道的,好人沒有好報,這天地,失了德行,這種命不由己的暴擊,重創了所有人的心,大家不希望逸辰俊逸孤單出發。都清楚,沒有大事,這幾年大概率是不會回來了!
而那場采訪了幾個小時的報道,終究沒有公開公布出來,也沒人知道還有過這麼一次采訪,唯一的一次采訪,一次帶着用心目的的采訪,所有的,都被摁住了。大冤種是不會做無利的買賣的,他這種自私自利結黨營私的生意人,不做賠本的買賣,重新尋找物料和舉報人去了。此一去,這幾年,所有人想再聚在一起,把酒談心,互訴衷腸,很難了,除了徐學平大案在手,在外省工作開庭在即,确實來不了,大家都在出國的前一天趕過來了,徐學平在出發當天還是趕來了,送完行立刻飛回去了,逸辰不想再回自己的家了,分别前的最後一場聚會,約在了酒店的包廂,逸辰俊逸沒有告訴大家陸雲琪的事,她,以後還要生活的,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當秘密隻是秘密,當事人的路,要好走的多,那個總是蹬着高跟鞋拎着奢侈品包包,穿着奢侈品牌服飾,盤起發髻或者披着精緻的卷發,優雅穿梭于社交場合中的陸雲琪,坐在聚會的男人堆裡精緻的釣着長煙嘴的雲琪,被折了,若有好的一天,她,是不希望别人知道她的秘密和傷痛的,隻有這樣,才能更好的重新開始重新出發,俊逸逸辰不忍說她。
逸辰這裡還沒出國了,溫家兩位大家長已很意外的被宣卸職了,說是身體原因卸職養病了,兩大世家的人也紛紛調任了,胡家兩大寶貝兒子的案子被正式調查了,最近鬧得太狠,誰也忍不了這般折騰了!溫曼華的大婚,恰是逸辰離開之日,婚禮選在了國外舉辦,這是當下她們那個圈子的時尚,喜歡去海外辦婚禮,幾百多名賓客趕去海外賀禮,包機接送,食宿全包,來即有喜禮相贈,大辦了三天三夜,極盡氣派,隻是新郎新郎卻沒了相親時的熱情,配合着把婚事給辦了,小一輩的都過去了,長輩們沒有都過去,兩位大家長沒去,回國時,各自在自家别墅裡大宴了四方來客,兩家人又宴請了一遍未去海外的長輩們、未去海外的親朋好友公司高層及合作夥伴,大擺宴席狂歡了兩天,這次溫家沒有選擇低調,因為溫會長一系,本身就是商賈,故而高調大辦婚禮,不礙事,長輩們忽被閑置,自然更是擺擺宴席,沖沖喜,掃掃多日來的晦氣了!夫妻兩人似乎還沒相親時親熱,也沒出去旅行,回國後的第一天都去工作了,吃席的時候回來應付一下,就和平時的交際一樣,和熱熱鬧鬧的宴席氣氛,不算和諧!
拼死一搏的陸雲琪去了德國之後,沒了音信,溫曼華再無聯系過逸辰俊逸,而陸父被停職待查了,被限制了自由,據說是違法違紀貪污腐敗,接受了調查,陸母在國外,暫避了事端,回來就是調查之日,溫樹生的案子被定性了,不得好了,保命很難了,幾樁命案在手,經濟大案積了不少,得勢時,互相護着,失勢時,如賤狗,在劫難逃了,年前還風光成那樣的大商賈,竟是這種收場,前妻被閨蜜誘去港澳賭博,屢勸不回,溫樹生的父母為了孫子,拖着病體親自截了前兒媳,,幸好這婆娘才去試手氣沒兩天,倒也沒虧,還小赢不少,正值騙局的請君入甕之時,兩位老人親去賭場,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勸回去了,設局的閨蜜假意配合,心裡深深的起了怨恨,這次款待布局花了心思,花了不少銀子,未想還沒入局人就跑了,生了怨恨,赢了錢的女人,雖回了美國,心卻被大大的挑動了起來,賭瘾根本壓不住了,滿天神佛也救不了深陷賭瘾不知悔改的人,蠢蠢欲動。
消停了沒有幾天,大冤種的兩個寶貝兒子,醜聞悄咪咪的又曝上網絡,這次不是營商不端,連連爆出生活醜聞,睡服衆多藝人模特網紅的事情,爆上熱搜,而大冤種自己的風流韻事,一樁一樁的曝上網絡,雖然前陣子的網絡風暴被摁下了暫停鍵,但是備不住新的物料往外輸送,這次是慢火,慢慢的熬慢慢的炖,不像這兩個多月的網暴事件那般狂風驟雨,一錘子夯實夯死,慢慢的輸送慢慢的熬慢慢的擴散,慢火,才能熬得更爛,父子三禽的大名,一時間傳遍網絡,網絡這塊污水潭,缺德的很,污言穢語,說的不能聽,大冤種屁股在協會還沒坐熱,就有人提出換人了,換人的呼聲是越演越烈!
陸雲琪的事,給了溫曼華深深的暴擊,深感同父異母哥哥未來會不安全,哪天長輩們性起,厭煩他了,後果不敢想,直接把他開了,做了賠償,又以溫會長的名義撫恤家屬的名義,賠了筆巨款,親自上門勸說,王淑賢的死和自家有關,傳的不好聽,長輩不是太開心,勸說老實的青年移民,淑賢阿姨的遺産已很多了,自己賠償的又很多,阿姨尋死的事對溫家在名譽上很不好,長輩很不開心,阿姨在A市又有兩套房子,想回來随時可以回來居住,自己在美國的房子一分不要過戶于他,那邊華人多容易融入,作為自己的心意,香港那邊已買好的房子也給你,一樣的拎包即住,你已财富自由了,何必再做上班族,惹上是非,阿姨苦了一輩子,你就代她去享受人生吧,遠離是非之地,去國外暫住幾年,躺平的享受生活吧,想工作,隻要不是在A市,随便你去哪裡工作,這幾年就别工作了,去看看世界做做躺平族吧!反正是極盡物質上的給予,就怕他留戀這裡,連催帶趕的給他們定了歐美亞自由行的深度旅遊,度假旅居式的定制旅行,送出了國,至少三個月回不來,最近發生的事讓她深度不安,她不想再看到自己關心的人受到傷害了!
張賀的事已立案了,充其量判個三年以下,溫家不想饒他,之前,春風得意時,心有不甘的張賀酒後放肆,眼饞溫樹生的親戚能從溫家撈到好處,自己賣力卻不得利,心有不甘,幾杯酒下肚,向溫樹生的親戚罵罵咧咧的怒讨過好處,那點錢在溫家眼裡本不算啥,為了讓他死心塌地的做狗,由溫樹生的親戚轉了一百萬給他,後來溫樹生倒了黴,溫樹生的親戚被貶到分校,溫家當時是斷了和他老婆的生意往來的,導緻他老婆的公司一下陷入了困頓,中小型企業,剛攀上高枝正擴張準備大幹,立馬周轉困難,都要賣别墅賣企業了,哪知溫家為了整治張賀,又恢複了和他家的生意來往,溫樹生親戚自然懂的,為了自保,報警聲稱張賀敲詐勒索了他,敲詐了一百萬,張賀酒後亂罵人逼要好處的錄音轉賬記錄,全部呈了上去,一切證據指向了敲詐,而張賀除了口說無憑,拿不出一點證據證明讨要的是好處費,诋毀逸辰侵占成果替溫家做過那些壞事,實在難以啟齒更是無憑無據,說出去,那是罪上罪刑上加刑,難以自證。這次,十年是跑不掉了,當初落井下石迫害他人,裝睜眼瞎不顧溫樹生親戚死活堅決割袍斷義,沒想到才兩個月,回旋镖就深深的紮在了自己身上,成了籠中困獸,有苦難言,說出來,不會減刑,還會刑上加刑更加刑!
這短短兩個多月,對于逸辰而言,像是過了好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感覺,經曆兩次生死,從個陽光燦爛的運動健将變成了個骨瘦嶙峋郁郁寡歡的病夫,竟隻用了兩個多月,發質枯黃還生了白發,抽走了逸辰對生活的赤誠和天真,真正體會到了什麼是度日如年,知道了啥是徹夜難眠,在這肆虐的兩個多月,自己變了不少,煙酒不沾的自己,如今也抽起了煙,借煙麻痹一下神經,也學會了以酒消愁,自己就這麼水靈靈的變了,懂的了什麼是消愁,以前一直不懂那些煙不離手嗜酒如命的人,如今懂了,誰都知道這樣不好,但還有其他更适合普通人消愁的方法嗎?回國時的自己,意氣風發目标堅定,如今的自己,恍如隔世!出發前,逸辰陪着俊逸去燙了個發,去了那家俊逸舍不得去的發廊,給妻子買了幾身新衣服,适合美國天氣的衣服,就算是暫時離開這裡,也要讓俊逸漂漂亮亮的離開這傷心地,漂漂亮亮的在新地方生活。就是這和朋友家人的最後一聚,逸辰又以酒消愁了,大家雖有勸阻,他還是飲了兩杯,孤單的時候,人,反而容易扛,人多的時候,心,反而容易傷,不品人間酒,不知其中醉,不陷世間情,不知其中累,不經滄桑苦,不知其中味啊,有故事的人在流淚,受盡委屈的人心裡苦,這點酒,哪裡消得了這許多的愁?
朋友們幫俊逸把微醺的逸辰送回了住處,一起住在了那裡,省的再出去找賓館入住了,諸一凡和老婆回了學校,鵬舉逸辰睡客房,三個閨蜜在俊逸出發的前夜,聚在了次卧裡,俊逸逸辰一直不好意思睡主卧,那畢竟是人家的主人房,俊逸把床讓給了朋友,自己睡在了房内的狗窩沙發上,這款沙發還是俊逸和李女士聊天時提到的了,李女士年齡大了,睡眠不好,常睡在次卧,就買了,把主卧讓給工作更辛苦睡眠正常的丈夫,自己正好躺在沙發上休息,養養腰,熬個夜,看看書刷刷手機,挺好,支起來是個狗窩沙發,拉平了就是隻單人狗窩沙發床,帶着厚厚的大大的軟包邊,榻榻米式的單人軟皮沙發,俊逸曾經想買過,但這種品牌的真皮沙發,價格太貴了,幾千了,舍不得買,這幾日在李女士家避世,好好感受了一下,果然舒服,但是大家十幾年的交情了,特别沈敏俊逸初中開始就是朋友了,離别在即,哪裡還有睡意?一夜未睡,三人聊了一整宿!
對溫氏恨之入骨的陸父陸母,不顧女兒的勸阻,堅決舉報溫氏一族,不顧族人的勸阻,不顧前程,堅決舉報。想到女兒可能會死會殘疾,恨的不能,溫家不倒,女兒就得一輩子低下身腰,甚至不談尊嚴的生活,父母不能忍了,自己都是奔六的歲數了,好日子也過了不少了,怎能眼見着女兒去過這失了尊嚴的一生?是當初阻攔不夠釀成大禍,沒有愛情感情隻談利益物質的婚姻,怎會幸福?老頭那麼喜新厭舊風流荒淫,是自己沒盡到父母的責任,後悔不已,女兒的野心和執念太深,但現實易碎,好的婚姻可遇不可求。自己和丈夫是為了女兒的生,在斷臂求生,當失了人性的家族當你是個負擔是妨礙面子的臭蟲時,就和男人成了陳世美一個道理,六親不認冷血無情的,一定要及時止損斷臂求生,用當下的犧牲,換取女兒日後的向前,用後半生舒展自由的生活,彌補之前的遺憾和錯判,希望女兒能懂能成長啊!春節前後種種事件的爆發,陸家父母,早已默默整理了很多資料,防患于未然了,都是老江湖,都懂的要給人生留後手留退路,什麼才是對方的七寸,該收集什麼,盡量收集,特别是如今,恨意難平,當初隻希望女兒找個長相不錯有名有地位的青年才俊結婚,就行了,但她野心大不顧死活的跳進了那種名利場裡,現在,唯一能替她出頭的,不也隻剩下父母了?溫家不倒黴,女兒這一生,不會好過,陸父連着幾天舉報向上反應,到處登門拜訪四處投告,不顧前程和未來的死谏,到處找人。
錢算什麼?利算什麼?勢算什麼?有人重要嗎?此一刻,他們是父母,天下人皆可棄女兒而去,做父母的到了此刻,能棄了受傷的孩子嗎?能不替女兒着想嗎?不為她的未來考慮嗎?在所有的叙事裡巨輪裡,隻有親情真情能戰勝所謂的大局觀所謂的前程觀,勢弱就該這麼的被刻意貶低針對羞辱嗎?勢弱者的命運就該如此不值重視嗎?搞得如此的卑微嗎?陸父不服,發聲的艱難,此刻才品到了勢弱者的痛苦,生而為人,這般,何其悲?名利勢,從來都是為人服務的工具,卻一個個成了壓在頭上的大山,同樣是人,老混蛋們做了不少惡事,把别人害成了這樣,卻一個個超脫于規矩之外,陸父不服,人,被弱化成了蟲子一般,在勢力的面前,一錢不值,他們,抖一抖就棄掉了多少?摁一摁,就能摁死一片,幾腳上去,就能踩死不計其數,他們,能胡所非為,而被害人們受虐受辱了,連發聲都不配,直到維權舉報的破事落到了自己頭上,才知道過程竟是這麼的難,這麼的不公!上如山一般沉重,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辛苦培養出來的寶貝,被人輕視踐踏的如此,是忍氣吞聲守着富貴?還是做父母受這一身的剮?即使自己不算個幹淨的人,即使身有污迹,即使事發後沒有好果子,一旦涉及女兒的一生,一旦這些傷害了自身的面子,都可抛棄,一旦被其馴服,被欺了還甘于被其束縛,就永遠是他人桌上的一道菜,喜歡了吃兩口,不愛吃,端下去倒掉,扔進垃圾桶,是永遠不配得到尊重的,正是面對放肆不敢去反抗,讓他人成了餐桌的主人,自己成了盤他人的下飯菜的,隻有把矛盾鬧到明面,女兒才會安全,所有的,有女兒重要嗎?有自己受辱的尊嚴重要嗎?所有的,有被辱沒了的自己重要嗎?沒有,遠遠不夠,永遠不配,生而為人,首先得是人,與其被人辱的像隻蟲一般沒骨氣,苟出個富貴安甯,甯願一生陷于牢獄之中接受因果,像人一樣的去接受命運,特别陸母,一生好面子在乎存在感,夜夜熬夜寫舉報文件,天天于夜裡發出,怕女兒看到,不計後果,做父母的舍出一身剮,也要為女兒趟平日後的路,這一生追名逐利,不惜手段,從父輩那裡學承的東西,潛移默化的傳給了女兒,影響了女兒的一生,野心和欲望是要有的,但被這些吞噬了,就是囚徒,一生作繭自縛,恨得咬牙切齒的陸家夫妻,暗暗到處舉報,找遍了所有能找的人,将溫家違法亂紀違背道德的種種,到處舉報,所以,幾日後,一切被摁下了暫停鍵,溫家也意識到小看陸家父母了,他們所涉的圈子很厲害的,父母心父母的意志,是不會為了保自己斷了子女情的,是能其利斷金的,老奸巨猾的老滑頭們,在陸雲琪這件事上吃了教訓,而陸父陸母也被調查,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大冤種和兩大世家與溫家互鬥,網上網下公開撕,上下遊走公開翻臉,鬧得棺材闆都壓不住了,把圈子生生分成了兩派,一個對着自己這邊人私下嘲諷對方白面無須不可交,矮子肚裡三把刀,嘲諷胡會長又矮又挫,是個倭瓜心術不正,一個參加兩大世家家宴時諷刺那一家子長□□佞,鼻如鷹喙嘴似刀片,都是陳年的渣子,男花心女棄夫,暗搓搓溫家都是老奸巨猾無情無義的人!不僅網上網下鬧得影響惡劣,更把圈子鬧得烏煙瘴氣。再加上陸家父母自毀式不計生死的到處舉報,導緻那些大家長紛紛卸職換崗,陸父停職接受調查,陸母身在海外,心情沉重,作為母親,早已恨不能将溫家所有人殺的灰飛煙滅,自己這門,算是絕後了,雖然瞞的沒人知道,但這已是女兒的大辱,更是自己的奇恥大辱!小瞧了陸家父母的溫家,沒有反省,隻恨沒在手術時就将其搞死,責怪溫曼華心慈手軟婦人之仁,造成了今天的壓力,事情鬧開了,陸雲琪反殺不得了,急急的利用溫曼華來沖喜,用溫曼華和夫婿的聯姻,穩固家族的利益和圈内的信心,再用婚後的甜蜜刷輿論,覆住以前不好的印象!溫曼華大婚的婚禮和身着中式喜服西式婚紗的喜照,被利用的透透徹徹,散的滿網都是,而對方家庭更是急于娶溫曼華入門,反而一對真正的新人,整個婚禮都不在狀态,似乎婚禮前發生過矛盾了,利益結合生意一般的婚禮,讓當事人失去了結婚的快樂,兩人本就有疏離,國外婚禮大操大辦的前後,新郎新娘雙方,疏離感更強了,裝也不裝了,紛紛以婚禮搞得太累逃避同房,回國後更是一起紮進了工作,就是一場形婚,合同夫妻,各取利益,男方回來後,幾日沒有回家,盡管喜照裡按照攝影師的要求,笑的燦爛,眼神裡卻沒有絲毫的喜悅,就像完成工作一般的喜笑顔開。
一夜難眠的閨蜜們,摟在了一起,擠在了一張床上,俊逸棄了那張自己十分中意的狗窩沙發,少年相識,十幾年的相交,早已心意相通無需多言了。俊逸心懷愧疚,本該在自己家裡招待朋友的,對于如今的俊逸逸辰,家屬區的環境太多壓力了,輕聲的對着朋友們說對不起,淚卻又該死的湧了上來,一邊擦淚一邊奚落自己最近太林妹妹了!秀真沈敏能說什麼?在朋友們眼裡,品性最好十年分離終于走到一起的逸辰俊逸,生活成了這樣,痛苦和無助,一直壓在衆人的心頭,驅散不掉,隻能給俊逸打氣。隻是重新出發重新開始,并非易事,特别是去那種看似經濟很棒卻種族歧視嚴重治安不算好的國家,哪裡容易?出去幾年再度歸來之時,環境是否能夠好轉?難說啊。這個世界能被冤枉的,永遠是那些好人那些老實人,不發生點爛事,永遠看不清人性,看不透人心,要臉的最後都沒了臉,不要臉的最後卻都有了臉,出點事,耳邊全是閑言碎語,比風跑得快的,是散播的謠言,越懂事的越是沒人疼,越作惡的身邊反是簇擁者一堆,人人都想放縱想占據話語權,都想躲在他人羽翼下作惡,規避風險,網絡給了人任性放縱的條件,造出了作惡的沃土,每一次的網暴網絡事故,都是一次道德的毀滅,這個世界有兩樣東西不能直視,一個是太陽一個是人心。惡人能否一一伏法?誰能知道?前途漫漫,重建人生,并非易事,即使曆盡千帆歸來,說不定這世界還是這副老馍樣。所有的狼,都僞裝成了羊,僞裝成了好人,摁倒真正的羊,把羊批成狼批成渣,從輿論上宰了羊,才能當衆理直氣壯的吃掉羊,還不會背負任何負擔和輿論,這個世界,一直慣用着這樣的手段,現在借助網絡,更是得心應手了!
為了不讓俊逸堵心,再添難過,沈敏轉移了話題,聊起了自己的工作和不太景氣的經濟,聊着聊着,卻聊的是憂心忡忡了,生活,不過是各有各的愁罷了!沈敏又胖了許多,僅僅回去的這些天,幾乎是胖了十斤,徹底放飛自己了,年前,鵬舉家的出租房商鋪寫字間退租的厲害,年後,整幢樓三分之二沒租得出去,整個房市蕭條的厲害,更别說三線城市的房市了,樓也因有些年頭時時檢修,即使降租了也沒用,兩人的工資又因經濟蕭條,少發了好多,孩子又鬧騰,又要忙于給逸辰辟謠澄清網戰,心情最近比較煩躁,和婆婆關系不算好。鵬舉悄悄投資了朋友,做了不露面的合作者,暗暗承包了兩家相鄰小區的物業,正是沈敏秀真住過的小區和逸辰俊逸老家的小區,話題漸漸的也轉向了家庭矛盾,最近婆媳關系有些緊張,婆婆氣的出去工作了,婚後一直沒工作過的人,圖清靜,工作去了,去了鵬舉朋友的物業公司,蹭了份閑職,把沈敏氣了不行,結婚這才多長時間,婆媳間已是相看生厭了!小夫妻正考慮,幹脆把那幢辦公樓賣出去算了,房價日日的降,這點房租刨去開銷維修納稅什麼的,真的還沒吃利息做投資來的安穩了!
沈敏以前就能說,現在這小嘴越發喜歡啰嗦了,把鵬舉的媽媽狠狠的譴責了一通!高中時的沈敏,就是那種心系全人類,關心糧食和氣候,關注國家大事,什麼蠅頭小事、真相、八卦、人間不平事,甚至是連小區大叔大媽的那點隐晦事,也很有熱情,現在是一頭鑽進去的感覺了。工作真的會改變人的性格,一開始不明顯,但凡職務幹的時間長了,變化就出來了,又是幹着瑣碎重複的工作,一杯清茶聊半天的坐班生活,許多敏感話題不能聊了,不敢聊了,能聊的,無非是工作上的是非生活裡的不快,長期處于這種環境的沈敏,嘴巴越發的尖銳強勢了,越發的能叭叭了,原本很瘦的戴着副細框眼鏡,長得精神幹練像個假小子,說話利索做事迅速,現在不僅胖了很多圓潤了不少,說話也啰啰嗦嗦絮絮叨叨了起來,腔調都有點端着了,燙了一頭卷發細細的盤了起來,除了不注重體重,也注意化妝了,還戴起了隐形眼鏡,沈敏,變了,機關單位女性的樣子出來了,秀真也變了,早變了,高一時那個叽叽喳喳鬧鬧騰騰歡歡喜喜的秀真,早就不見了,碩士畢業後心懷鬥志的秀真,變了,現在是心事滿懷,不苟言笑,郁郁寡歡了,變得越來越不愛講話了。
聽着朋友的煩惱,俊逸沒遇見這種事,不懂怎麼安慰,隻能勸說你婆婆一輩子安逸慣了,算了,給她自由好了,她離不開你們的,隻是閑散慣了,而秀真,情緒低落,面帶戚色,整個人提不來精神,聊着聊着就出神發呆了,她已慣性的想起那個任性妄為的家夥了,恨了十幾年的家夥,就這麼實實在在的紮進了心裡,雖然痛恨他頑劣的一切,卻管不住自己的心了,自己,沒有成為自己心目中理想的人,而他,年少時養成的任性,十幾年後生生要了他的命,也要了自己的命,對他不屑一顧的自己,任由他在自己的心底出不來了,這對自己的丈夫極不公平,對因自己而深受傷害的逸辰更是一種不敬,愧疚壓在心底,淚一天天流的是止不住控不了,負罪感深深的紮在了心底,時光如果倒流,多好?就給他次機會,或會修正一切。死去的人,不痛不癢了,最後傷透的了,卻是活着的自己,命運這隻回旋镖,從不曾饒過任何人,包括不作惡的自己!這次的相聚,除了諸一凡小兩口和以前沒差别,其他人都不是太有精神,心思重重,還是學生的諸一凡活成了大家羨慕的模樣,生活簡單而又充滿了理想和鬥志,他的人生還在準備階段,多好啊,富裕家庭的經濟,又讓他過着不遜于任何人的自在生活,目前隻有畢業問題在困擾他們!而所有進入社會工作了的,無不在被社會被生活捶打,不是磨掉了棱角就是随波逐流,要不就是被打落懸崖被迫重新開始!最近有疫情出現了,所以人人出行都戴着口罩,更是莫名有了些沉重感。
鵬舉因為沈敏和媽媽的婆媳大戰,比以前沉默多了,娶了在乎自己在乎家庭的賢妻良母,媽媽也是那麼的愛自己,家裡還請了保姆,兩個愛着自己的女人,卻過不到一起去,就是不對付,一地雞毛,婚前挺和諧的婆媳,終因生活瑣事和各自在家裡的存在感話語權,鬧得離心離德,不開心的很,鵬舉在屋内默默的陪着逸辰又喝了兩杯,女人們擠在另一間客房,窩在松軟的床上,聊着心思,次卧房内原有兩隻直徑一米二的櫻花沙發轉轉椅,因為添了貓窩沙發,移去了客房,對比主卧簡歐清冷味的設計,次卧和客房布置的更溫和些!兩個已婚男人,緊閉房門,坐在窗前的轉轉椅上喝起了酒,聊起了郁悶,鵬舉吐槽起了婚姻,沒想過婚後的生活,這麼累,婚姻,實在是件最辛苦的工作,自己這種夾在老婆和媽媽之間的丈夫,累,兩頭得罪兩邊被埋怨,真是個辛苦的崗位,孩子哭鬧耍賴起來的時候,真的恨不能塞回沈敏的肚子去好了,老婆老娘唇槍舌劍的過招,還就喜歡挑在保姆下班的時候,小孩子還就喜歡在她們鬥嘴的時候嚎兩嗓子,自己是恨不能三頭六臂啊,那個累啊,你們去國外,說不定因禍得福了,不用面臨婆媳問題,也不用面臨二婚家庭的瑣碎和矛盾,不用看哥哥嫂嫂的臉色,自己還是個獨生子了,家裡都鬧得雞飛狗跳的,去美國,雖說是避禍去了,說不定也不是壞事,看得出鵬舉被這一地雞毛的生活折騰的夠嗆。
鵬舉還告訴逸辰,朋友承包了逸辰俊逸的小區,自己投錢入了股的,算大股東,為了方便兩個小區的管理,這次來A市之前,把兩個小區之間的圍牆拆掉了,小區之間互通了,雖然管理上各有各的物業辦公室,分别管理,收費不同,其實是一家公司,正好許媽照顧肇媽,出入會方便很多,不用繞彎了,和朋友規劃過了,在沈敏逸辰的小區,種上了老婆喜歡的桃花月季栀子花玫瑰,在俊逸的小區種了俊逸喜歡的玉蘭桂花櫻花海棠,特别是俊逸的樓道口,種了幾棵桂花,以後回來,從樓上望下去,小區裡全是俊逸喜歡的花,沈媽許媽肇媽的肺,都不算好,經常咳嗽,兩個小區都種了枇杷雪梨銀杏等樹,荒了多年的池塘河溝清理過了,會種馬蹄和蓮藕,這些都是止咳的植物,居民可以采摘的,池塘人工河溝裡都放了魚苗,聽說逸辰的繼父喜歡釣魚,老人家沒事可以在自家小區釣釣魚了,允許小區居民釣魚的,前物業樹木植被做的不好,兩小區搭界地方的小樹林枯死了不少,兩邊全都挖了,都種上好養活的竹林了,以後老人家們可以吃到最新鮮的竹筍了,竹葉竹菇老年人泡茶喝也很好的,小區裡種養的植物成熟了,比外面撒了化肥激素的水果要好!微有醉意的逸辰,默默的聽着鵬舉聊着自己的煩心事,還有他那些物業以及花草樹木的事,苦惱是挺煩人,但苦惱有時填充了無趣的生活,解決了,未免不是一種快樂。